第二百七十七集

不足在八門歸靈大法陣中,猛可裏瞧得那知非其修之一擊,心下亦是大驚。

“此修果然了得!此一擊若受得實了,便是某家之法體亦是有重傷之虞也。”

遂口中念訣,手掐法印,將此法陣催動至極,自家便在此法陣中隱去行跡,伺機偷襲。瞧得知非其修小心翼翼之模樣,果然與舊時大異。

“其修已然有大能之機變也。”

不足歎息道。隨即複現身,運使必殺技之力,揮動雙拳與其鬥狠。而那知非見狀便攝出自家法器,乃是九口烏黑飛刃,運使處上下亂飛左右橫滾,將不足緊緊兒裹定,死命裏亂擊。

那林中女修正自安坐一片草叢,摘了幾株花草,四向胡亂瞧視。

“咦!知非那廝怎得還不來耶?”

這般一頭自語,一頭向左近張望,忽然一股清香傳來,其女修警覺,回身一觀,卻是兩貌美女子,整個是天上也無,地上無雙之麗姝。自家較之宛若皓月與螢火,更恰似美玉與土石一般,霎時便是自慚形穢,嫉恨難譴。

“知非許是要來也,觀諸二女不過凝元而已,不如擊殺了吧。”

那女子隻是覺察二女之貌美,卻然不察其怎得突兀現在此地,便是一語不發,持了仙劍直攻過去,意欲一擊亡此二女修。

“風姐姐,此修好生無禮,便擊昏了好問話。”

“嗯,如靈兒所願。”

那風欲靜施個手段,原地留個身形,真體卻然已是在此女側後,瞧得清楚,一擊手刃發在其女修頸項,那女子連慘呼都不及,便是眼前一黑,栽倒於地,不省人事。風欲靜近前,施了手段封印了此女修丹田識神,便就如一截木棍丟在地上。

“姐姐,你看好此女,我卻去幫哥哥殺人。”

那靈兒渾若無事謂風兒道。

“嗯,小妮子好歹毒也。去邊去,卻這般輕輕巧巧語之,不當女子也!”

“咯咯咯,姐姐卻也如此呢!”

那靈兒邊是言笑,邊卻往八門歸靈法陣處去了。

八門歸靈大陣中,不足正勉力支持,看看已然大處下風。隻是聲響傳不出去法陣,識神又複緊緊兒糾纏知非此修,便是呼喚二女相幫,亦是無能。

其時那知非雖驚異於不足之法力高強,然己方大出上風,卻亦是自信膨脹。

“我道是誰大膽,卻原來是法陣傀儡!這真是天堂有路汝不走,地獄無門自進來。又複是天可憐間,將汝賊子送來,與吾報仇!小子,天要假吾之手滅汝,吾豈敢不從!啊哈哈哈······”

那知非識得不足,其時見此大仇人眼前,先是恨極,後打殺得輕鬆,又複興奮莫名。雖數百年矣,然暗隱卻然連一個陣核傀儡都未得,覓得此修當是大功勞,上位令主必是囊中之物也。是故知非其修隻是把握了攻擊節奏,慢慢消耗不足之法力,待得不足神勞,便一擊捕獲。然越是糾纏時長,其越加驚懼,不足之法力居然仍可支持,幾無縮減!

“怎會如是?此賊子之法能怎得玄妙如是?”

便是這般,知非其修愈加上心。

“捕獲其修便可知悉其法訣之秘要,吾必活捉之。”

心頭這點心計兒一動,那手下便自是留得一分活路。而不足其時戰得焦急,雖竭力而爭,然眼看漸漸不支,遂狠了心,拚得一死罷了。

便是此時那大陣忽然洞開,靈兒倏然而入。

“哥哥,怎得這半天仍兀自鬥狠耶?打殺罷了,莫要再戲耍也。”

那不足聞言差一點兒悶將過去。自家戰得無有一絲兒氣力,若非其人一刀一刀刺殺,折磨是體,早便玩完也,哪裏戲耍耶?

雖這般思量,然哪裏能說得一句話兒出來!

“啊也!此**賊好生厲害也。哥哥莫慌,靈兒來也!”

那靈兒一頭自語,待瞧得清晰,大驚道。

“妙啊!這般玉人兒,當真是仙神一般人物,本大令主哪裏得識也。今既然來此,定然是天賜佳人,怠慢不得,待吾收了去充內室以完天意才好。”

那知非一頭**笑絮叨,一頭以一戰兩,兀自遊刃有餘也。此時靈兒已是近前道:

“哥哥,怎的不施了小千道法滅賊?”

可憐不足正咬了牙死撐,聞得是言,幾將暈死過去。那道法雖妙,然又是念咒語,又是十指不停打出法印,不得一刻時辰哪裏能完備!雖有法隨心出之說,然那是大能之修方能運使,豈是自家小小一個聚識之修能夠施為?

靈兒見不足一語不發,隻是麵色森然,勉力支持,忽然便明白道:

“原是哥哥法力不濟,戰不得此人。喂,小子,去死吧!死死死!”

靈兒接連數語,突然便大張其口,猛然噴出一口血來。便是此時,那知非其修亦是內中驚駭難掩!其魂魄大動,魂力、魄力十成中去了近半,便是此時,麵色一黯,噴出數口鮮血。於是其攻擊之力亦便弱了幾分。不足忽感輕鬆,急猛攻幾招,回視靈兒,觀其神色黯然,搖搖欲墜,大驚失色道:

“靈兒!靈兒!快出陣去,莫要胡來!”

“哥哥,此賊子魂魄強悍,吾功法反噬,傷了內府也。”

“快快出陣,莫要近來。”

“不!哥哥莫慌,且看靈兒再戰。”

那不足聞言直悔青了腸子,心中悔道:

“方才偷偷去了,莫要強自出頭暗算此人,哪裏有靈兒之傷!”

且說那風兒在陣外半響,正自心焦,回視地上受製女子,迷迷糊糊欲清醒過來,便拍了其一掌道:

“騷蹄子,方才那廝到底何人?功法如何?有甚精妙法器?快些道來,否則便一掌結果了你。”

“仙子饒命!饒命啊!那公子乃是暗隱之少領主,功參造化,十分了得,據說已然半步入道也。更兼一套九元滅神刀在手,便是尋常入道高人亦是無奈何也!”

風兒聞言,心中一驚。伸手一掌,複將此女擊昏。自家卻急急入陣去了。

“史家哥哥,史家哥哥,靈兒,靈兒······”

“風兒,賊人厲害,莫要過來。”

“啊也!”

那風兒瞧得仔細,入目中,靈兒已然倒在血泊中,唯一團兒黑漆漆靈光上下翻飛,遮擋那九元滅神刀之斬擊。不足單手握了一柄失去劍刃之仙劍把兒,雖渾體衣物盡毀,鮮血淋漓,卻渾不畏死,仍兀自前撲,狀若瘋狂。然其勢已然若秋後草、蟲未可支撐也。風兒驚懼欲死,抖手飛出那法衣之雙袖,化而為雙蛟,纏鬥而上。居然猛可裏與知非其修僵持不敗。不足曉得此非風兒強悍,乃是那知非其修受得靈兒喊破魂魄,受傷使然。

不足仔細一觀,知道風兒尚可略略支撐一二,便回身坐地,急急將小千創世道法訣運使而出,一時口中法咒嗡嗡然大作,雙手十指飛動,那法印紛紛飛出成陣。而後法咒不停,將風雨禦道訣一並成功,未及一刻之時辰大喝一聲:

“著!”

便將那知非連同其九元滅神刀籠罩其中。風兒觀其道訣成功,一下跌坐在靈兒身旁,大口喘氣。那嘴角鮮血淋淋,亦是無力拭去。兩個先天法衣神袖所演蛟龍此時已然消亡,唯餘那破破爛爛一雙衣袖,沾了鮮血輕輕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