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集

卻說那不足正施法降水,澆灌禾苗時,突兀一聲響在耳側,隻驚得跳將起來。急回頭觀視,卻然見一介中年神修布衣長衫正笑眯眯對了自家雙手合一打了問訊也。

“啊!前輩突兀現身,真正驚了小子!小子見過前輩!”

“嗬嗬嗬,吾不過偶過此間,觀視得此地綠意盎然,疑惑不已,特特降下來一觀呢!”

“哦,前輩是此地常客麽?”

“嗬嗬嗬,哪裏常客也?乃是十數萬年前隨了師尊偶過此地,吾家師尊曾雲,此地有吾之大機緣也!”

“哦,不過荒蕪一地岩石,何來大機緣耶?”

那不足怪而問曰。

“誰人知得吾家師尊之意哉!便是師尊,唉!當年瀆神者大難,卻然遭冤死兩界壁壘中也!”

“某家史不足,自幼便遭遺棄,苟活此地方圓,先時曾身陷混沌之地,僥幸得脫,飛臨此地已然數百年也。然此地既無大能者在,亦無神品之物什為用,便是這般半為黑水,半為石川,唯那邊道一山高聳為界也!”

“道一山?”

“哦,嗬嗬嗬,便是那邊高高聳立之石山,某家名之,喚作道一也!”

“哦,不足道友非常人也!往來此間者大能不計,然何人會名之此地耶?既然不足道友久在此間,便是此地之主人也。吾,大日神域之一渡神明黑烏是也。”

“見過神明黑烏!”

那不足恭敬行禮道。

“不敢!不敢!”

黑烏回禮。

於是那不足澆灌罷自家種植草木,便與黑烏坐地暢聊。黑烏善語。諸多神界隱秘不等不足問詢,便自家滔滔不絕,盡數傾訴。什麽億神破界大陣之秘辛啊,主神強攻陰司界之舊聞啊,賄其滅界異端大能追殺瀆神者啊!誰誰主神不合啊!哪個女神與何有染啊!便是這般其留居此地居然數年。

那不足自是不敢令其知曉自家之黑水中洞府,便是日裏種植草木,夜來臥睡道一山上洞府。

三十年。一日,二人正澆灌花木靈草之類,那神明黑烏忽然坐起,麵色不善道:

“不足道兄。某亦不誑騙與汝。某遠遁此地乃是逃避仇家追殺!然今大禍上門,怕是道兄亦是殃及也!”

“哦?神明黑烏,汝來此地數十年,哪裏有何仇家之半絲兒言語也!怕是此話亦是不真吧!”

那不足忽然冷笑道。

“嗬嗬嗬。不足道友。汝雖神通低微。然見識了得!吾亦不瞞,來者卻然某家之仇家,然非是來此地尋仇。乃是欲於此地截殺一介神明,其人有一座太古原始大神之舊居洞府密圖。此物吾家大日神域中,便是主神亦是側目。然其修機警,近乎萬年之時間,無修可以捕獲之。吾家一脈,現下乃是投身金烏門金烏長老門下。金烏,三度神帝,有大神通也。其坐下二度神王眾多,有神王偶獲此密,遣修追查。其座下有一度神明者,名火焚,其人便是吾家之仇家!然其非但神通了得,便是智謀亦是高人一等!吾曾與其暗鬥交手者三番,無一勝績。故吾討了一紙令諭,於此地避難,嗬嗬嗬,便是道兄所謂道一神域也。”

“避難此地?此荒蕪之地,何來此地耶?”

“金烏神帝神機妙算,將那身懷密圖之神明所有可能之道途盡數下了埋伏,此地便是其一!”

“嗯?晦氣!此豈非要某家好看麽?然汝之避仇此地,怎的反而遭遇耶?”

“便是一句晦氣也!現下觀之,那密圖之修怕是可能便會往此一邊來也。”

“然那火焚其修怕是容不得大兄也!”

“嗬嗬嗬,此地來著非是其一修也,其人欲做了吾家性命,然亦得避過一幹別家之神明。”

“嗯,如此大兄當無甚要緊大事,怎的卻然緊緊張張之模樣?”

“彼,此地之主事,吾家受其調遣,隨便一道令諭便要了某之性命也。”

“然大兄似乎無有幾多焦慮耶?”

“嗬嗬嗬,有不足道兄,吾怎會焦慮耶!”

“嗯?此何意?”

那不足聞言大奇,怪而問曰。

“與道兄相聚三十年,道兄之法陣之能,就吾家所遇,該是有三度神帝之能也!故吾家師尊先前之語,道是此地乃是吾家大機緣之地,此言果然!”

哦!......等等!黑烏道兄,某家從未有應答欲幫汝殺滅仇家呢!”

“然不足道兄亦不會見死不救不是?”

“唔!”

那不足低頭思量良久,忽然抬頭道:

“不知某家可以如何相助呢?”

“嗬嗬嗬,不足道兄便在此地布上一座大陣,隱去其神能波動,待三十三天,其修欲滅殺吾家時,某卻逃身此地,道兄發動大陣,將其困死可也!”

“嗯,便這樣吧!隻是其修不來,卻不幹吾事。”

那不足深知此間天地可容主神以大法能運使,而不虞空間之崩潰。故諸神等可以極大限度發揮其神通,以對攻,或者相阻!若彼等交手,此地必然無免。便是自家不出手,已是無能或免也。

遂太息布陣。

而那神明黑烏卻然飛身而上九霄,遠遠兒去了。

便是這般日子複過去三年有餘,一日不足正坐地一顆菩提樹下悟道,忽然識神大動,遠處天邊一道身形疾行而來,其後數修追擊。待其來得近了,那不足觀視其一眾,見前方狼狽逃亡者正是那神明黑烏,其後卻然有神王一,數位一度神明緊緊追蹤而來。那神王遁速了得,邊追邊擊,傷得黑烏渾體幾無完膚。

“道兄救我!”

其一頭紮進石川之地,幾個閃動掩身不足之大陣霧靄中。

“何方高人在此布陣阻隔吾金烏門公幹!難道不虞金烏長老生氣麽?”

“啊呀呀!火焚,汝居然二度成功也!吾不服!”

“哼,黑烏小子,汝欺淩吾道侶,謀奪吾家密圖,其罪在不赦!莫說汝潛身此地大陣中,便是藏了在主神之神國中,此次某亦是定然要汝好看!”

那不足聞言,回身觀視那黑烏其修,那黑烏隻是冷冷道:

“史不足,汝且好生看護此大陣,否則吾二人盡有不測也!”

“哼,黑烏,汝且有半絲兒真話麽!一介一渡神明,原來卻然豬狗不如!”

“小子,怕是汝已然連做豬狗之機會都不存呢!”

“哼!著!”

那不足大喝一聲,大陣忽然一變,隻是輕輕一下便將那黑烏甩出大陣。

“啊也,史家賊子,汝敢這般欺侮本尊!”

那黑烏亦是了得,居然複將身一滾,再入大陣。

“黑烏,汝且乖乖兒守了陣核,再莫要有絲毫異動,否則,某家之大陣說不準會生發何等事情!”

“汝!汝......汝厲害!”

那黑烏居然觀視得不足一眼,不敢再語!

而其時那大陣之外,火焚終是惱羞成怒,將了一班眾修,施了大法能強攻此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