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集

有了禁忌之神能大聖之一回相聚,那不足便日日尋覓滅界之所謂道則。先時其以為三界之大,便是其早先之域,然如今身在陰司界中感悟天地道則,才知道,一切所謂物在皆在三界之物界中,一切所謂毀歿之虛無所在盡數為滅界也,其兩界廣大無邊,囊括眾多,便在此大千世界之外亦是有其之所存焉!至若陰司界,便是融身在無窮之物在與虛無中,行使其往生之功爾。而物在之生成,滅界之毀歿,雙方亦是相互融合。故三界無有獨身而存在,皆在相互關聯之往生,成長,毀歿中繁養生息也。

那不足尋覓滅界,不過數年之查尋便得之!或者便是其相熟與此界之氣息,或者便是其對此等道法已然熟練無可比擬也。總之,數年之摸索,其便輕輕易易覓得大破滅元能之聖魔大聖正疾馳往那遙遠處一顆暗淡星辰之宇。待得本初大聖之鏡麵衍射到了那聖魔大聖之麵前時,其忽然一頓,停了下來。

“本初來了麽?”

“哪裏能夠來呢!不過是鏡麵衍射在此間之投影爾。道是汝這般急急匆匆往哪裏去?”

“唉,一言難盡。靈兒,她她她已然滅殺過某家一次矣!”

“哦!怎麽會?靈兒怎麽會對了某等下手耶?”

本初驚懼道。

“其聖魔之道體已達成極致,氣質完全為滅界聖主矣!便是不久前某家挽救其一命。亦是不能脫去其追殺也!”

“唉,其本來便是魔界之共主,不過機緣巧合為吾等所養成也。此時其打殺某等亦是可以想見也。”

那本初歎息道。

於是那本初大聖謂聖魔大聖道:

“七十六眾家兄弟已然尋到,然彼等無有這般手段,哪裏可以與某家相唔也。再說便是某家此時需用彼等兄弟,然觀夫其目下已然娶妻生子,修煉之道,天倫之樂,某家何忍打擾?”

“還是設法與其相唔得好。若彼等願意相助,吾等亦是得了一眾幫手。若其不願。便算了。亦算是吾等相交一場之厚報。”

“隻是無法可想也!”

“或者可以用往生之手段謀通傳之。”

“往生之手段?此事萬萬做不得!吾等怎能以他修之性命換取此時之目的!”

“何哉?”

“往生者。需他修之生死操控於手,便得有意屠殺修眾耶。”

“嗬嗬嗬,難道目下魔界無有半修自然死亡麽?若有,則當便可以以此修而通傳之。”

“唉。自然死亡便是陽壽已盡。可以往生輪回!而若通傳吾之意思。則需陽壽未盡,意外死亡,如此其便可以重新再生也。然吾等不可以操控六道輪回之法則也。如此與主神等之做派何異!此事斷斷做不得!”

“也是!算啦。還是本初自家好生修煉,自家覓得妙法兒吧。”

而後不足複歸於陰司界之九幽黃泉地,尋覓與七十六修眾家兄弟之相唔法門。

大約是數十年月過去,那不足忽然覓得一法,操控夢寐之法門!此亦是偶獲。或者便是其嚐試之時令久遠過甚,一日忽然便搭上了夢寐之道則。其法乃是以不足所屬操控之道則往去七十六修眾家兄弟之一域,亦是閑暇無事,其忽然便是操控此一番鏡麵衍射之映像之能,正是這般搖來搖去,忽然便連接上了那夢寐之道則。兩下裏道則相互勾連纏繞,不足深感決然可以操控此一道則為用也。於是其操控了此物,投了一番機緣巧合去,隻是告訴彼等其不會采摘彼等之美夢,然彼等亦是需道一聲是否願意追隨其出行?

第二日,辰時起來,那數修盡皆將夢境嚐試複述之,結果一模一樣之夢境,驚得彼等一幹大修瞠目結舌。

“難道真正是大人在鑿通此困地?”

接連數日盡數這般夢寐,彼等終於半信半疑。

複幾日後,那七十六修眾家兄弟,由向大人、魏廬,姚祥等領軍造了一座高台,其上備了祭祀之貢品。那向忠叩拜天地後大聲道:

“吾主上大人,可在此地麽?若汝在此地,今夜卻然獨獨脫了夢境與吾等三修,道一聲此後之路途該當如何?吾等近乎十萬年之迷惘、彷徨,神通雖有大進,然卻再無有如往昔時候與大人在一起之突飛與猛進也。大人,吾等七十六修隨時準備衝鋒陷陣也。”

是夜,那三修果然受托夢境,一般無二。且有一道玄妙道法喚作“和合天道律法訣”,其乃是合道周天大算卜之法訣,可與主神之算卜相抗衡,著實了得!一道大陣喚作“通天破界道陣”,乃是可以破界脫身之**陣。一道突破境界之道訣喚作“小千創世道法訣”,此可以為創世也。

次日醒來,三修合計,結果隻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大人終於尋覓到吾等兄弟也。”

於是彼等迅疾傳下三訣,而後複得之大人處經典道訣《道一經》一部,兼且有相關雜論若幹,那七十六修如饑似渴,勤修苦煉不提。

正是本初之不足於陰司界破解主神之生造道則時,那聖魔之不足已然行至一顆星辰上,此星辰正是那莫如地星,而不足登高四顧之立足處,卻然乃是不周城之舊地。似乎是大戰罷了,煙塵未懈時。不足觀夫其地,再思量起舊事,便在此地不周城之生涯,喟然歎息:

“萬載孤苦萬載淚,

悠悠陰陽幽幽心。

岸邊柳綠鳴翠鳥,

池中魚遊戲汙塵。

原上本有百家作,

水中舟船徹夜明。

如今三春時令佳,

處處狼煙何人家。”

那不足歎罷,往從前與母親所居處洗衣坊而去。其地殘垣斷壁,似乎荒涼久矣,再無有人問津也。不足拾階而上,繞過一處街角,正是那鑄造坊,其地已然破敗,屋脊上幾無完瓦,灶火之地死灰冷灶,似乎尚可以憶起當年打鐵鑄器之聲息,然其時再無有何人影在也。不足再回身,直直行去了當年之儒學院舊地。遠遠兒觀視,似乎尚有幾道人影閃動,於是不足便徑直行來此間。儒學院牆倒屋塌,已然無有幾修琅琅然讀書矣!唯低階數修,模樣歪瓜裂棗一般,往來行去,除此之外,卻然無有再半個人影也。

不足悄然來至舊地家舍,破爛衰敗之狀況,較之學堂更糟。而後不足便愴然而去了其母親之墳地。一處石峽邊緣處,一堆兒碎石覆壓之下,便是其母親早已消亡之墳地。如此年月過去,便是鏽骨已然無存也。不足恭恭敬敬伏地跪拜,道一聲:

“母親!”

卻然再無法語出半句,便如癡傻一般靜靜跪坐至天明。

第二日,不足終於迎麵遇見一修,其半條腿兒似乎短了半截,一瘸一拐往此一邊行來。

“啊也,原來是大師兄!汝怎的成這般模樣?”

那不足觀視其人,居然乃是先前之舊識,不自禁興高采烈行過來問候道。

“啊也,卻是汝,郭俊!汝怎的在此?”

“大師兄,此地怎生成這般模樣?”

“啊也,一言難盡!莫如大聖居然乃是叛賊之幕後,其修一死,數家大能來此地平叛。吾家儒學院終是在彼等掃蕩下盡數覆沒。雖吾等盡力保全,不過有數修苟活爾。”

“哦,原來如此!”

“對了,郭俊師弟,汝怎的不好生潛藏起來,待得日後有機緣再重啟儒學院以傳道授業解惑!”

“嗬嗬嗬,吾家乃是遭了對了,大師兄,吾家父親哪裏去了?”

“唉,戰死了!”

“戰死?”

“是!當日平叛者數位大能來攻吾儒學院,汝家父親率眾相抗,寡不敵眾遭彼等轟殺,粉身碎骨,便是體骨已然無處再覓得也!其死身也,魂魄消散,亦不知是否往生呢。”

“啊,便是父親之一生一世就這般不在也,人生之意義到底何在耶?”

不足長歎一聲,其身形嫋嫋然再無有蹤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