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集

且說那不足整頓了衣物,觀視得血漬汙穢,歎一口氣,駕了雲頭疾行。便是此時,那內中之天地忽然漸趨扭曲。

“啊呀呀,此番真個死也!”

其急急雙手扣了法印,隨了其口中法咒符文一起,倏忽漫過,其一路之上所布置大陣居然漸次激發。大陣支撐之力雖弱,然畢竟通道奔潰之速確然舒緩了許多。不足急急飛衝,身後轟轟轟爆響之聲無絕,那一股股令人心驚欲死之毀歿之力漸漸接近。不足幾乎要脫去偽裝,施展了其超越主神之法能脫險!便在此時,其觀視得前麵那百無忌與海龍王二修遭了一道大陣阻隔,卻然乃是不足自家所布者,本是不足意欲相助自家脫身之大陣也。此時卻然將那二修阻住,其二修咒罵之聲無絕,那等驚懼與顫栗便是不足亦是感同身受也。

不足風馳電掣疾行而過,那二修瞪大了雙目,驚懼不知所以!

“啊也,道友救我!道友救我!”

百無忌此時才恍然,敢情此修才是此次大機緣之所得者,然此時已然興不起嫉憤之情緒,隻是哀求救命!

“救一救吾二人,吾等願意終生為牛馬以報!啊也,天也,救一救吾二人吧!”

“啊也,空間爆毀之力!”

忽然海龍王驚懼哭叫道。

“道兄,救一救吾等則個!吾等必為牛馬以報!啊也也,快快快!獅阻隔!”

那海大夫哭叫哀求道。

二修觀得不足疾馳而去,而其後空間爆毀之巨能掩過,所到之處,玉石俱焚,浩浩蕩蕩大火煙塵遮天蔽日席卷而過。俱各驚懼大哭!一邊施展法能相抗。然其不過螳臂當車,便是刹那,那相阻之法能便如薄霧青煙消散無蹤。那二修亦是體骨消解,魂魄不存!

便是此一檔之力。不足已然飛衝出去幾乎百裏,其身後法陣漸次引爆,以其法陣爆毀之力逆襲,與那飛衝漫過之毀歿巨能對衝。然其亦不過稍有相阻,幾無何功!不足憶起前邊入口處落神坡下布有一道大陣,威能不小,乃是其謀劃遁逃時相阻二大修者。隻是其時不知能否及時遁去此地!

“啊也,難道真的需暴露自家身具法能麽?”

那不足仍舊以二度之神通疾馳。然其身後之爆毀之能已然接近,料來無可避免暴露之患也。

便是此時那巨能帶起之前突衝擊臨身,那不足忽然覺察此力,於是大喜,加孰體法能,不要命一般衝過其大陣,而後那大陣轟然發動。其陣威力果然不小,激發而成之衝擊,居然若一睹高牆,阻住其後浩大若海流之汪洋一般巨能。

嘎吱吱吱!

那大陣與爆毀之巨能對衝。發出人耳不可辯之巨響!便在其時,不足已然遁出去,入了那落神坡中萬裏大叢林。大約是天地氣機大亂。那落神坡中鎮壓之力稍減,不足居然可以禦流風而行。然這般以來,其遁速自是緩得可憐!

“啊也,莫非天亡我也!”

不足恨聲道。腳下卻然不敢有絲毫停頓,隻是沒命一般疾馳。隨了此間內天地大變,此地畢竟非是逆天,那不足逃至終了時,居然可以如先時一般風馳電掣!

“啊也,果然天地道則留有一線也!”

不足終是衝出此落神坡。而其身後自家大陣亦是在此時轟然塌縮爆毀,淩亂之神能氣機更其劇烈。落神坡遭那宏大之巨能對衝。不過片時粉碎,內中無數強大之獸、禽、蟲、魚盡數亡歿!烈火騰然。合了其後之天火滾滾複向前衝。

漫天大火!

地動山搖!

空間爆毀!

廣大之試煉海,一處平靜之水麵,一修忽然衝天而起,急急往外間飛馳,一邊大聲道:

“快逃啊!此間有大陣爆炸也!”

“嗯?什麽話?”

數十修正捉了對兒廝殺,一修罷手後退,驚懼而問曰。

“諸位勿得再打打殺殺也!快快逃命吧!吾在水中撿拾神材法料,忽然便是整個海底抖動,慌得逃出。某家想來怕是有修引動了何大陣呢!”

“胡說!何大陣可以致使空間坍塌,海底抖動”

那修話語未完,整個試煉海突然水天倒轉!整整汪洋一海水,忽然騰了在天上,其間遊魚海獸,人修諸物盡皆遭了那海水!而那海底赤炎冉冉,炎火大燃,似乎倒是天一般!

“啊也,快逃啊!”

相聚稍遠之修眾驚若鳥獸散,施了吃奶本事疾馳而逃。心間之恐懼幾乎無有來得及散出。其時不足早已是遁出去老遠。

身後海浪滾燙若沸,蒸汽彌漫,將此地一天遮蔽於濃濃大霧中,兼之天地氣機散亂,影響得修眾遁逃,那數以億計入內試煉之神修喪生。待得此地懿德大神等請了厚德主神來此,以能禁錮了此地,而後施展大能封禁此試煉海其地。偷生之修眾已然不及千餘!

卻說不足正內視其丹田神界中八十一鼎環繞了一座巨鼎旋轉,那鼎顯而易見便是那先時禁忌神壇上封禁之物,遂歎息不已!忽然其觀夫厚德主神駕臨,不敢久待,隻是悄然隨了一眾離散諸神回了自家門派中。

東域懿德大神之居處神境,其座下大弟子,喚作仁者,此時高居上首,麵上之驚懼仍在。

“報,大師兄,汝差遣之小修師弟金足者在外侯法旨呢!”

“啊也,此修居然無有死去!快!快!快令其進來說話!”

“是!傳金足。”

不一時,那金足渾體衣衫襤褸,毛發散亂,麵目焦黑,狼狽而入。

“金足,汝且說一說那大巨變!”

那大師兄未等不足行禮站起,便急急行下上首高座道。

“大師兄,那情景正是駭人欲死也!”

於是那不足便將那試煉海之毀滅事宜仔細講出。

“天哪!天也!如此說來吾等差一點隨了此顆星辰亡歿也!”

“啊也,感謝厚德主神!”

那一殿神眾齊齊下跪對了厚德主星叩首。待得眾位諸神心下裏穩妥,有修問道:

“兀那金足,二師兄隨了汝去,怎得不見回來?難道是死在此次大事變中?”

“哪裏呢!二師兄行至神隕之地時便就死也!”

“嗯?何因?”

“乃是其與人因何物事發生爭執,遭謀算死去者。”

“汝怎得活著?”

有修惡狠狠道。

“吾亦是相助二師兄拒敵,受了重傷,幸得有修喚作百無忌者相救脫身呢。”

“百無忌?此何人?現在何地?”

“吾隨了那百無忌入去試煉海,後其隨了一修名海大夫者去了。某因神通低陋,不敢深入試煉海過甚,此雖然所得甚少,卻亦是有機緣逃得性命呢!”

殿中諸神聞言無奈何,然大師兄忽然起身道:

“諸位師弟,二師弟戰死,往後其洞府便由金足暫居,餘人不得幹涉!否則休怪吾報上師尊知悉,受那禁神大刑伺候!”

“是!”

眾一聲諾,紛紛退去。雖然有二師兄之麾下不忿,然其時大師兄一人獨大,何人敢捋虎須?

待得眾人行出去,那大師兄笑眯眯道:

“金足,從此後便隨了汝大師兄吾,往後吃香的喝辣的,有的享受!”

“多謝大師兄!大師兄,二師兄已死,何不差人往去說服其屬下為大師兄所用耶?”

“嗯?有理!自古敵手乃是自家製造者也。”

而後那不足告辭,隨了一介大師兄之弟子往去那二師兄之洞府。其地相距大師兄府邸甚遠,依山傍水,景色著實不錯。其臨水處一處玉石金樓,富麗堂皇,其後有一洞府開鑿石山上,金玉荷葉門,閃動了禁忌法陣之光芒。有一座小橋聯通溪水兩岸,對岸,花樹叢林中神鳥仙獸往來,一派平和之相。有十數位仙家境界之女子,靚麗而優美。此時彼等齊齊跪伏那臨水玉石金樓前迎接不足。

“諸位仙家姐姐平身,小可金足,見過諸位姐姐。”

那不足亦是深深躬身還禮。

“奴婢等不敢!”

那一眾仙子驚訝而視,觀諸眼前一修俊雅恬淡,隨意行來卻複禮儀有加,不自禁與先時之主子相較。

“啊也,花姐姐,此位哥哥似乎不壞呢。”

“噓,勿得胡說!小心其聞聽得。”

“咦,這位小妹妹何人?怎得這般花骨朵一般人物耶?”

那不足笑吟吟道。那小仙子婷婷嫋嫋行過來道:

“大神哥哥,小女子乃是花姐姐撿拾來者,不知何人耶?至於花骨朵,乃是吾本就如此,不知如何長成呢。”

“啊喲,水妹妹,還不快快跪下接駕。”

那花姐姐急急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