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會獵於吳之有約夜半

暗夜留香不住的冷笑:“你們男人真虛偽,偏要把桃花運說成黴運,偏要掩飾心裏的狂喜,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明月公子歎道:“隨你怎麽想好了,千花為什麽要見我?我可是一見到她那喋喋不休婆婆媽媽的話就頭疼,簡直是頭大了三圈。”

暗夜留香冷冷道:“見了她會頭疼?哼,隻怕是心疼吧!跟我走。”

明月公子打算不再理她,跟在暗夜留香身後默默的盤算著,怎麽想也想不到千花為什麽要見他,難道真如香妹說的看上自己了?嘿,自己可沒有那麽傻,人家好端端地怎麽會看上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暗夜留香驀然回頭,明月公子沉『吟』良久不絕根本沒有注意,突兀的撞了上去,明月公子忙雙手扶著,道:“呦!對不住,撞疼了麽?”

暗夜留香冷哼一聲,一言不發,摔脫了明月,頭也不回的就走。

明月公子忙上前賠笑道:“喂,香妹怎麽又生氣了?好沒來由的,俗話說的好,氣傷肝,平白無故的生氣對身體不好。”

暗夜留香淡淡的道:“我並沒有生氣,我隻是覺得好笑。”

明月公子奇道:“有什麽好笑?”

暗夜留香冷冷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你就是那個得意忘形的可笑之人,哼!”

明月公子隻有苦笑,暗夜留香忽又冷冷道:“公子明月,我這次牽成了紅線,做成了紅娘,你該怎麽謝我?”

明月歎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暗夜留香哼了一聲:“待會兒你進去可得乖乖的,休要得意忘形,否則我半個月不理你。”

明月公子聽了暗暗好笑,喃喃歎道:“求之不得呢,巴不得你一個月都不理我呢。”

暗夜留香怒道:“你!”緊咬嘴唇,似乎要哭了出來。

明月公子忙道:“好香妹,我是故意氣你的,說笑呢,待會兒呀進去後,我聽你的,那千花婆婆有什麽好的,我當真是一聽她喋喋不休就覺得厭煩。”

暗夜留香道:“是麽?待會兒你若是敢和那賤人勾勾搭搭的,小心我打折了你的腿。”

明月公子苦笑道:“絕不敢。”

明月公子其實對千花並無好感,當然也沒有什麽惡意,他來無非是想看看司空無命罷了,再他心目中,珊兒師父可比妙女千花重要的多。

仙都觀特意又為司空無命和妙女千花打掃了一間洞天,就在蘭蝶舞和彩環兒還有暗夜留香住的隔壁。

千花由無名莊的地絕司空無命看著,可是說是再好不過,況且兩個無名莊的姐妹住在一起,也相對的有了自有的空間,不太寂寞。

明月公子掀開簾子,見司空無命正在擺弄著花兒,千花卻呆呆的坐著,明月公子嘴上說:“千花你叫我?”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往司空無命跟前走過去,笑道:“珊兒師父,昨夜睡的可好?這裏住的慣麽?”

暗夜留香見了連連歎氣,千花卻站起來笑道:“明月公子,別來無恙乎?昨夜晚宴,可沒有跟故人好好的聊一會兒,嗬嗬,今天補上,你方才是問我司空姐姐呢,還是在問我?”

明月公子笑道:“都問,珊兒搬到這裏,你也是頭次來仙都洞天,生怕你們夜裏住不慣呢。”

暗夜留香冷冷道:“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莫不成人家睡不好你夜裏也來陪陪她?”

司空無命臉上一紅,啐道:“香兒,口無遮攔的說什麽呢!”

妙女千花卻咯咯直笑,落落大方道:“暗夜留香好姐妹,出的好主意呀,隻要司空姐姐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明月公子,你夜裏隻管來就是,我們秉燭夜談,可好?”

暗夜留香聽得氣得直跺腳,轉身就走,千花忙拉了回來,笑道:“香姑娘回來,我是玩笑話,你怎麽就當了真了,嗬嗬,就算明月公子樂意,你也不同意呀,我說的是不是?”

暗夜留香瞪了明月公子一眼,淡淡道:“他敢?”

明月公子苦笑道:“當然不敢。”

妙女千花捂著嘴笑道:“我叫你來是想問問狂刀的事情,你不是他的朋友麽?”

明月公子點點頭:“是呀!千花姑娘想來還記恨著狂刀,其實狂刀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沒有那麽凶的。”

千花笑道:“我才不記恨他呢?喂,他和你在一起時候,有沒有提起過我?”

明月公子茫然道:“沒有啊,從未曾提過。”

妙女千花看上去很失落的樣子,隻是黯然的點點頭。

明月公子尚且沒有察覺妙女千花的細微變化,暗夜留香可心細的多,早就明白了千花問話的深意,向明月直遞眼『色』。

明月公子不解,還以為是暗夜留香催他走呢,忙道:“千花姑娘還有什麽不解之處,但請示下,若是沒什麽了,在下告退,不打攪你和珊兒師父了。”

千花這才回過神來,忙道:“哦!沒什麽的了,多謝。”

司空無命親自送了出來,臨走時候趁著暗夜留香不備,悄悄拉了拉明月公子的手,塞給一物,笑道:“你們這就要走了?多坐會兒吧。”

明月公子不知何物,知道很秘密,忙籠入袖中。

等到送出暗夜留香,和暗夜留香作別,明月公子這才趕往仙都觀,悄悄取出珊兒師父給的此物,原來是個小小的香囊,明月公子捏了捏,似乎裏麵有紙張的聲音,忙打開口兒,抽出來一看,原來珊兒師父一手巧字,堪比衛夫人的蠅頭小楷,上書:“今夜子時,欲與君一晤,來同彼處,勿辭,切切。”上綴著千下綴著萬兒,明月公子心中一動,忙折好收回香囊。

明月公子邊走邊沉浸在一片幻想裏,珊兒為什麽要夜裏見自己,莫非有什麽要緊的事兒?不會,若是要緊的事,剛才就說了,何必等到夜裏,難道、難道,明月公子不敢想,卻又偏偏忍不住要想。

明月來到仙都觀,見著了赤鬆祖師和狂刀,明月問道:“赤鬆祖師,狂刀說過沒有?我們路上碰上個持葫蘆的人,隻說了一句話,下馬時候卻沒了人影,真是奇怪。”赤鬆祖師點點頭,笑道:“狂刀懷疑那人是老夫,嗬嗬,不是不是,我這一大早就呆在仙都觀裏與你們眾位祖師敘闊,哪裏有工夫跑到半路,嗬嗬。”

狂刀也苦笑道:“哎,該不是我們真的撞上什麽奇人異士了?”

明月公子笑道:“估『摸』著也是,但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是冷嘲熱諷我沒什麽本事罷了,嘿嘿。”

赤鬆老祖問起經過,明月公子這才把在蓮都灣裏遇上萬俟無名和醉行者,蒙混過關一事說了個大概。

赤鬆子也聽得暗暗好笑,歎道:“那個拿葫蘆的說的不錯,的確是裝上大運了,居然沒被萬俟無名發覺,也真夠險的,哎,老夫也猜不透那人是誰,但既然對你們無惡意,想來也無妨。”

兩人點點頭,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回到屋中,明月公子直睡了個天昏地暗,好容易才等到紅輪西墜,吃罷晚飯,又呆呆的等。

狂刀實在忍不住道:“明月兄,你這一下午到了晚上魂不守舍的,除了睡覺還有模有樣之外,簡直是被勾去魂兒似的,看起來比我見過紅袖都激動呢。”

明月公子吃了一驚,喃喃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夜深了,你睡吧,我下午睡足了,外麵轉轉。”

明月公子披衣而起,輕輕推開房門,望著洞天絕壁外滿天的星鬥,側耳傾聽著上麵的動靜,心下猶自不解,珊兒師父有約夜半子時,究竟是叫自己做什麽呢?

莫不成真是的如妙女千花所說,秉燭夜談?想到這裏,明月公子唯有苦笑。

明月公子呆呆的坐在涼階上,夜『色』涼如水,滿天的星,滿山穀的清風,漸漸的人如醉,醉也朦朧。

夜半子時,山中無漏壺,更無更夫,明月公子隻是估『摸』著差不多是夜半子時了,悄悄起身,轉過石壁,順著石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