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逐走

渡空胖和尚以一敵二,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好容易閃避開了,狼狽的退了回去。

而明月公子和鳳采鈴也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如今見識了渡空和尚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阻住他是綽綽有餘了。

而在這時,魔教教主冷無心的蒼穹劍不再留情,若不是惦記著被俘的寒冰門弟子路塵音,早就一劍將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的渡相禪師斬做兩截了。

幽燕之地的佛教傳人見勢不妙,大弟子蘇定遠高叫道:“師父有難,我們一起上!”

十來名幽燕之地的佛教俗家弟子,紛紛一聲呼喝,全躍了出來,明月公子和鳳采鈴見勢不妙,再加上眼前這個渡空胖和尚,這要是一起衝上來萬難抵擋的。

正在兩人舞動光劍,要各施絕技,以劍氣先阻擋佛教傳人片刻的時候,教主冷無心蒼穹劍驀地祭起,淩空劃出一道璀璨的劍光、湛藍的光弧,霎時間就掃倒了一片。

明月公子見了十分羨慕,又見幽燕之地的佛教俗家弟子們撲通撲通的摔倒,叫聲連連,更是讚歎心哥的光劍神妙。

寒冰門的眾弟子見他們全上了,曲懷觴、落天風、楊翠萱等弟子也闖了上來。

在暮『色』降臨,天漸漸有些黑了的雪狼湖畔,勢必有一場混戰。

冷無心當然不願意見到自己手下都出來與他們相戰,難免又所損傷,當下隻求速戰速決,祭起蒼穹劍再不客氣,就見劍光驀地直上,直指夜空,冷無心雙臂齊張,霎時間半邊天空都被劍光耀做了白晝,冷無心喝道:“欲問蒼穹!”

蒼穹劍劍光倒轉,上天入地一般直刺了下來,釘向了渡相禪師。

眾人一聲驚呼,渡相禪師眼見蒼穹劍下來,光照著十數丈遠近,罡風烈烈躲閃不得,當下隻得奮起全身餘力,大喝一聲,打出一道萬佛朝宗的佛手印,迎上了魔教教主冷無心的欲問蒼穹。

渡相禪師的萬佛朝宗雖然盡全身之力,但哪裏能與冷無心的蒼穹劍絕招抗衡,當下劍光斬碎了萬佛朝宗的大手印,劍氣餘勢不絕,盡數打向了渡相禪師。

渡相再無餘力相抗,無法抵擋,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佛教弟子連聲驚呼,渡空胖和尚顧不得一切,忙搶步上前扶起了師兄,佛教弟子也紛紛趕上來,驚叫道:“師父!師父!”

渡相禪師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顯然受了極沉重的內傷,差點兒要掉了老命。

魔教教主冷無心負手而立,冷冷的道:“把路塵音好好的放回來!琴兒,拍開水盈弦和那海什麽的女子她們的『穴』道,也放他們回去。”

琴兒在後麵應道:“是!”

渡空胖和尚見師兄傷成這般模樣,好一陣心痛,站起來攥緊了拳頭,衝著冷無心喝道:“好哇,貧僧和你拚了!”

明月公子忙舉手止住了渡空和尚,正『色』道:“且慢!渡空大和尚,我們教主分明是手下留情,饒過渡相禪師不死,你還要來羅唕麽?”

冷無心淡淡的道:“渡空,你師兄他死不了,隻不過是損了內力,一時恢複不了元氣罷了,他是你師兄尚且如此,你們十幾個捆到一塊兒也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速速把路塵音放了,然後連夜逐出雪鄉,若是再敢來犯時,殺的一個不留!”

渡空怔了半晌,自度就是一起上也是白搭十幾條『性』命,豈不罪過,當下隻得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定遠,你去把路小施主放了。”

蘇定遠怒氣未消,還要與魔教寒冰門決一死戰,卻被師妹代雲勸住,這時水盈弦和海蓮也被放回來了,當下蘇定遠隻有長歎一聲,揮了揮手,招呼師弟拍開路塵音的『穴』道,不情願的把他放了回去。

魔教教主冷無心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們可以走了,記住,休要讓我再見到!”

渡空禪師打了個聞訊,垂頭喪氣道:“阿彌陀佛,多謝冷施主不殺之恩,貧僧率他們回去,永不出關。”

明月公子也雙手合十,淡淡的道:“大和尚再會!水姑娘慢走!”

蘇定遠幾個抬上了師父渡相禪師,一言不發的往南而去,水盈弦回頭狠狠瞪了明月公子一眼,冷哼道:“再會?再也不會!”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目送走了這隊殘兵敗將,雪狼湖畔重歸寧靜,夜『色』降臨,晚風輕歇,說不出的輕鬆快活。

等明月公子回頭去看鳳采鈴時,見她早已轉身踱步到燕若雪和琴兒跟前,也不看明月公子一眼。

燕若雪道:“教主,這就放他們走了?”

冷無心點點頭道:“嗯,得饒人處且饒人,教訓一番罷了,不必與他們中原佛教結成深仇大恨,到時候關中之外不穩,也是麻煩。”

鳳采鈴道:“是呀,當下之計,是北冥九幽動『蕩』,我們不宜多數外敵,對我們魔教也不利。”

冷無心笑道:“鈴妹說的是,我們也回吧,明早就把北冥九幽的叛將帝君楚懷、鬱壘和地缺都遣回去,以安定北冥幽都諸天神魔的人心。”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教主所見極是,不過此舉應該隻能換來一時的寧靜,使得北冥九幽諸天神魔眼下不會輕舉妄動,但可不是長久之策。”

冷無心道:“不錯,之後另想他法,班師回了!”

眾弟子聽命,駕車的駕車,騎馬的騎馬,點起了火把,不多時也如風卷殘雲一般,離開這夜幕垂下的雪狼湖畔。

路上琴兒忽地想起了什麽,撩開車簾笑道:“心哥!你說要遣返了帝君楚懷他們,那知雨蘭心姐姐怎麽辦?是和他們一同遣返嘍?”

燕若雪也叫道:“是呀!我怎麽就沒想起來,還有蘭心妹子呢。”

冷無心嗬嗬笑道:“知雨蘭心走不走,取決於明月兄弟了,你們不要問我,問明月就是!”

明月公子苦笑道:“我哪裏知道她愛走不走呢,我也管不了她呀。”

琴兒似笑非笑道:“哦?是嗎?明月哥哥也太過謙虛了,我想知雨蘭心姐姐一定聽你的,你要是挽留她呢,她一定會留下的。”

明月公子回頭見另一輛馬車裏,鳳采鈴並不說話,好像沒聽見他們說的一樣。

明月公子隻得策馬走到近前,敲了敲馬車的壁板,笑道:“鳳采鈴公主,你希望蘭心妹子留下麽?”

誰知和鳳采鈴同坐一馬車的大師姐楊翠萱撩開了車簾,埋怨道:“是哪個沒眼『色』的擾人清淨,砰砰的敲什麽敲?”

明月公子賠笑道:“哎,楊大師姐,我在和鳳采鈴妹妹說話呢。”

楊翠萱道:“我知道啊,可惜呀,鳳采鈴妹子才懶的回答你呢,喂,是也不是?”

鳳采鈴在馬車裏笑道:“是!還是楊大師姐好,兩句就把他嗆的沒詞兒了。”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問道:“鳳采鈴公主,我問你話呐,知雨蘭心是去是留,我得請示了公主才好定奪。”

鳳采鈴淡淡的道:“與我很不相幹,莫要問我。她愛走不走,我才不管呢。”

明月公子笑道:“好啊,既然公主不去理會,我就勸蘭心妹子留下便是,嘿嘿。”

鳳采鈴悠然道:“隨你嘍,她要是肯聽你的話,就不是知雨蘭心了。”

明月公子一怔,不解何意,又當著楊翠萱大師姐的麵子,不好深問鳳采鈴,隻得作罷。

眾人一路無話,趕回寒冰穀,等到了寒冰門時,已經到了定更天了。

冷無心吩咐寒冰門的弟子們道:“今晚大排筵宴,要吃慶功酒。”

眾人歡聲雷動,琴兒和燕若雪更是愛熱鬧的,都分外的高興。

明月公子也不例外,來到馬車近前,扶下鳳采鈴來,鳳采鈴道:“我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誰用你來扶。”

明月公子笑道:“我知道你雪狼湖畔打的累了,又一路舟車勞頓,更是乏力,還是我扶著你吧。”

鳳采鈴道了聲不用,輕輕盈盈的跳了下來,也不回頭看明月公子一眼,自去和琴兒、燕若雪她們說笑去了。

明月公子好生無趣,冷無心過來拍拍明月公子的肩膀,笑道:“明月兄弟,你進來武功法術大進,真是士別三日讓人刮目相看,走!一同喝酒去。”

寒冰門正廳裏大擺酒宴,眾人都是歡聲笑語,雖然在大戰之餘有些勞累,但依然開懷暢飲,都頻頻向教主冷無心敬酒。

明月公子和鳳采鈴也是出過不少力氣的,當下寒冰門弟子也紛紛來勸酒,鳳采鈴哪裏能喝得了許多,隻潤潤唇而已,一切酒碗酒盞觥籌交錯,都由明月公子一人抵擋。

偏偏明月公子來著不拒,和鳳采鈴坐了個對坐,酒倒幹下去十來碗,朦朧著醉眼,還要舉著酒碗要敬鳳采鈴。

鳳采鈴淡淡的道:“我勸你還是少喝些吧,待會兒不去見新娘子了?”

明月公子一碗飲盡,喃喃道:“提她做甚,真是大煞風景。我能與鳳采鈴公主對飲,就不想再見她了,說起來掃了酒興。來,鳳采鈴公主,我再敬你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