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彩環兒的意外出現

杭州郡,西湖,天光破曉,映著一抹曙『色』,淡淡的籠罩在西湖的上空,煙水茫茫。

暗夜留香和蘭蝶舞都是垂頭喪氣,一個在雷峰塔頂發現了的義結金蘭的姐妹居然躺在了自己心愛的明月公子懷裏,默默忍受著失戀的痛苦,一個卻忽然不見了心愛的師妹,暗暗自責怎麽當初就沒有照顧好,不應該把她單獨留在白雲庵裏。

二女都是各個懷揣著心事,此時心情已壞到了極點,都默默無言,任憑晨風吹皺了西湖的水,吹化了昨日的積雪,似乎這絲絲寒意帶給她們的是一種解脫,是一種發泄。

兩人在白雲庵和雷峰塔附近叫喊尋找了大半夜,始終沒有尋到彩環兒的影子,白雲庵裏空『蕩』『蕩』,直到佛堂上的琉璃燈都燒盡了,更見不到一個女尼回來。

蘭蝶舞甚至幻想道:“是不是明月公子帶走了司空無命,同時遇上了彩環兒也帶走了?”

暗夜留香馬上反駁了她,冷冷道:“此時想必你師兄和我義姐正在洞房花燭呢,你師兄會帶上她?你以為公子明月他狼心狗肺的有那種好心麽?”

蘭蝶舞了解她這種怨氣,隻有苦笑的解釋道她曾解釋了數不清多少遍的話:“他們兩個真的沒有什麽,隻是你義姐司空無命練功走火入魔還是運差氣了,明月公子照顧她的,偏偏被我們撞見了,一場誤會而已,你怎麽就認了真,想歪了?”

暗夜留香冷笑道:“換做是你,你信麽?孤男寡女的,一個是花心大蘿卜,一個是嫦娥下凡,哼,能做出什麽好事來?”

蘭蝶舞又好氣又好笑,本想說我覺得我師兄和司空無命其實也挺配的,終究不忍心傷了暗夜留香的心,隻有話鋒一轉換個話題,歎道:“如此說來,彩環兒隻怕是被天絕司徒無傷搶去了也未可知。”

暗夜留香這才點點頭,認同道:“這個天絕司徒無傷太不要臉了,連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可能我義姐地絕司空無命也是學了他的樣子吧,哼,明明無名莊已經在鏡湖笛亭敗給神秘劍客和狂刀了,卻偏偏要來西湖找場子,真是背信棄義,不算好漢,真的很有可能夜入白雲庵搶去了彩環兒呢。”

蘭蝶舞越想越是,除了司徒無傷,白雲庵的女尼們和彩環兒無怨無仇,從未見過麵,怎麽會加害與她,多半是司徒無傷闖了白雲庵,連女尼們都驚走了,不由得長長的歎了口氣。

兩人就這樣頹然的走在西湖邊上,蘭蝶舞不時的四下裏望望,真恨不得能見到彩環兒的影子,那天真可愛的笑容,那從小跟自己在泰山修煉一口一個師姐叫著自己,如今卻不能夠了,忍不住傷心落淚。

暗夜留香見她哭了,自己又怎麽能忍住?兩人摟在一團兒抱頭痛哭,想要相互安慰對方,卻抽抽噎噎怎麽也靜不下來,最後還是暗夜留香一咬牙一跺腳,賭咒發誓道:“我們就算踏破了杭州城也要尋到彩環兒。”

蘭蝶舞點點頭:“嗯!不尋到師妹,誓不離開杭州。”

兩人走著走著不覺之間抬頭一看卻望見了孤山,暗夜留香一怔:“我們怎麽又走回來了?真是心神大『亂』了。”

蘭蝶舞忽然想起了樓外樓,心裏存著一絲希望道:“我們且回樓外樓看一看,或許也能找到一些線索呢,順便回去也吃些東西,餓了一整夜了還有什麽氣力去找呢?”

蘭蝶舞其實根本就沒心思吃飯,就算是山珍海味擺在麵前也懶的去一看,隻是她見暗夜留香憔悴了許多,生怕她受了打擊再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原來也是一番美意。

暗夜留香點點頭道:“好,我本不想吃的,為了你,就陪你多吃些。”

兩人過了孤山,沿著白堤又回到了保俶塔外,樓外樓還如平常一樣,早上早早就開了樓門,迎接賓客,店小二見她們回來,『揉』了『揉』眼睛,明明就沒見這兩位出去,怎麽會從門外回來,但又不敢多說什麽。

蘭蝶舞隻是吩咐叫準備上好的飯菜,隨後就和暗夜留香攜手回了後跨院,院中還是那麽冷冷清清,偶爾可見房瓦的碎片,都是昨夜司徒無傷和神秘劍客打鬥留下的痕跡。

房門是虛掩的,兩人心中一陣淒涼,蘭蝶舞垂著頭推開了屋門,想都不用想,映入眼簾的肯定更是一片狼藉,碎裂的椅子,摔倒的花盆。

而蘭蝶舞恰恰想錯了,屋中地下幹幹淨淨,花盆碎椅子早已不在,是店小二來打掃了?

兩人正自出神間,忽然樓梯噔噔噔一響,跑下一個人來,甜甜的笑道:“咦?你們終於回來了?等的我好苦哇,你們可找到師哥了?”

蘭蝶舞和暗夜留香都吃了一驚,抬頭看去,不是彩環兒是誰!

蘭蝶舞再也忍不住,像小孩兒似的哇就哭出來了,彩環兒忙忙跑來抱住她道:“師姐,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蘭蝶舞哭完又笑,又哭又笑道:“你哪裏去了,害的我們好找!”

彩環兒撅著嘴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麽?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回這裏來的呢。”

暗夜留香也是又驚又喜,忙道:“快說說,調皮的丫頭,你夜裏去了哪裏?嚇死我們了你知道嗎?”

彩環兒不服氣道:“哼,你們才嚇死我了呢,我在白雲庵裏『迷』『迷』糊糊起來,兩邊『摸』了『摸』哪有你們的影子?可把我嚇壞了,你們就這麽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白雲庵裏靜悄悄的不管?我倒要問問你們上哪兒去了呢?”

蘭蝶舞歉然道:“我們是半夜去解手,正好聽見師兄路過了,就上雷峰塔呆了會兒。”

彩環兒喜道:“師哥他還好嗎?怎麽沒見他和你們一起回來呢?”

暗夜留香恨恨道:“他好的很,快活的很呢,他不會回來了。”

彩環兒奇道:“為什麽?你們不是見了他嗎?”

蘭蝶舞苦笑道:“司空無命受了傷,你師哥他脫不開身,要照顧司空無命呢,好了別說他了,你是怎麽回事?我們不在了你就跑回樓外樓了?”

彩環兒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哦!師兄隻是暫時脫不開身吧。”隨即又笑道:“你們猜猜,我去哪裏了?告訴你們,我可發現了個大秘密。”

蘭蝶舞和暗夜留香都是一怔:“大秘密?白雲庵的秘密?那個靜初女尼是怎麽回事?我們撞進去看他被褥好好的疊的整整齊齊,顯然把我們都騙了,她根本就沒睡。”

彩環兒道:“不止這個,靜初那個家夥呀就是鬼靈精的大騙子,我睡醒了發現你們不見了,就出門來找,你猜怎麽著,我剛出來就聽見白雲庵的後門有人敲門,當時可把我嚇死了,這深更半夜的你們也不在,還無緣無故後院有敲門聲,就見那靜初和兩個應該是她師妹一起出來,全身都換上的是夜行衣,也不開後院的門,刷刷就翻牆走了。”

暗夜留香奇道:“想必敲門聲就是和是和後院外麵那人定的暗號吧。”

彩環兒道:“我當時可沒想到,見她們走了,白雲庵裏空『蕩』『蕩』的害怕極了,生怕後院敲門的是人是鬼,忙忙的也飛身跳出牆外,遠遠的跟在她們後麵,一看還多了一個人影,這才想到是敲門的那個人。”

蘭蝶舞道:“你就一直跟著她們?後來去了哪裏?”

彩環兒笑道:“你猜都猜不到呢,我遠遠的跟著她們,卻是去了西溪,那裏也有處尼庵,叫秋雪庵。”

暗夜留香打斷道:“哦!秋雪庵呀,我可聽說過呢,那裏一到了秋天蘆花特別美,現在的雪景也特別美,是不是?不過到了夏天嘛水就會淹了秋雪庵,所以平常人也不到那裏的。”

彩環兒點點頭道:“是呀,我去了西溪秋雪庵,果然白茫茫一片美的緊,隻是黑夜裏看不太清,甚是遺憾。我一看寫著秋雪庵,就想白雲庵和秋雪庵都是杭州的兩大尼庵啊,平日價大半天的不串門,晚上偷偷的換上夜行衣串的什麽門,裏麵肯定有陰謀,於是就悄悄地跟進去了,趴在窗子外一聽,果然是天大的陰謀呢。”

蘭蝶舞生氣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打聽人家的私事,管人家陰謀不陰謀呢,和你有什麽相幹?萬一出了事怎麽辦?臨行之時師父她老人家怎麽囑咐我的?說你還小,要我好好的照顧你。”

彩環兒撅著嘴,不服氣道:“哪裏危險了?不過秋雪庵中似乎真的有很厲害的人物呢,聽她們說西溪自古就是隱逸之地,神秘莫測的,而秋雪庵主原來也不是女尼姑。”

暗夜留香吃了一驚:“不是女尼姑?那是什麽教派的?”

彩環兒懶懶道:“自然是佛教傳人呀,隻不過是佛教的俗家弟子,看樣子秋雪庵主卻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知書達理的女人,我都懷疑是不是哪個官家的正印夫人,那氣度那風度真是叫絕了,看樣子武功也不差,眉角見殺氣層層,厲害,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