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兩邊找七肖十四周圍出龍來鼠到虎財……”

“五樓到四十八樓看家畜……”

“黃大仙一語破天機:今期當頭請看蛇前馬後,四麵楚歌奉上天,兩地同帶救歸……”

隻見男男女女分聚一塊,個個如癡如醉念個不停,手中還拿著一本小冊子如若天書一般。

雅易安不由大驚:“莫不成這魔教又出了什麽坑錢的新路子……”

“雅總管,雅老哥,你們來得正好!正好來共襄盛舉了!”

來的是雅易安的多年好友,金華雙龍堡主歐陽洛,隻見他赤著上身,精神卻很好,時不時往手上的小冊子看上幾眼,仿佛這小冊子能給他帶來無盡金銀和榮華。

雅易安心中有著無盡疑問,生怕上了魔教的當,要知道魔教這幫人確實不幹好事。

雖然說江湖上早已沒了正邪之分,可是隻要沾染上了魔教往往是家破人亡的命運,一想到這,他當即問道:“歐陽堡主,聽說葉莊主等人也在這?”

歐陽洛笑嗬嗬地說道:“都在這!都在這!眼下有這麽好的機會,大家都不願離開,一定要參透這其中的玄機了!”

正說著,那邊白雲莊主葉飛歡也帶著兩個女弟子走了過來:“雅總管!兄弟們等候多時了,就等總管和雲大俠一起參透這其中的玄機了!到時候人人都跑不了一場榮華富貴!”

他一邊說話,一邊仍是翻看著手中那本黃色小冊子,至於他的兩個女弟子更是聚精會神地投入到這上麵去了。

雅易安思索了一會兒,猛得一拍大腿道:“歐陽堡主,葉兄弟,莫不成這冊子是本武功秘本不成?咱也是天下間有數的好手,無論什麽高明的武功,還都得從頭學起!咱也就不費這功夫了!”

雲流丹眼神一閃道:“兩位,還是小心為妙,魔教害人無數,小心這武功來路不正,練到後麵會走火入魔!”

百年前就曾經有過這樣的例子,從禁宮中流出的日月神功在江湖上流傳甚廣,幾乎可以說是人手一冊,這武功確實厲害,一經習練就有脫胎換骨的感覺,可是習練日久之後卻是十有**走火入魔,據說這是當年魔教的陰謀。

隻是歐陽洛卻笑道:“兩位老哥……若是參照這其中的天機,保證有無盡的後福……”

雅易安和雲流丹隻是將信將疑。

一天之後,他們才搞清楚這幫人玩得是什麽把戲,這原來是魔教新開設的一個玩意兒。

“咱們聖教為了造福天下同道,特別推出這七彩球的博彩之法,保證能讓你以小博在……”

“所謂七彩球,就是七七四十九個彩球,總共第七天開一個**……隻要你猜中了這個**,就能以小博大,賺回七七四十九倍的銀錢!”

“我們聖教是江湖千看報不倒的老幫派,資金雄厚,又有官府作為擔保,無論是多大的彩金,我們都能付得出!”

“我們這是合法的博彩,大家請放心!”

……

雅易安沒言語,直到晚上才說道:“歐陽洛這幫人腦子壞了,賭什麽啊!咱們都是沒身家的人物啊!”

檀郎陰笑道:“師父,小賭怡情了……弟子覺得這一回是二七之數,歐陽堡主也覺得弟子說得不錯……”

……

第二天雲流丹大罵了一通魔教這所謂“七彩球”的玩意兒,誰叫他好不容易抓了這麽點實力,又要全數毀在魔教手裏,因此他站在村中心的穀場上大罵:“**你們魔教十八代祖宗……好歹都在江湖上混,憑什麽把的我弟子都變成這般模樣!”

他那幾個弟子站得遠遠的,不敢與雲流丹頂嘴,最後才說了兩句:“師父,就呆了兩!我們不是把身家性命押上,隻是玩玩而已……”

這七彩球中彩的概率著實不大,已不過是四十九之一的機率,可若是中了,卻能拿回四十九倍的彩金,著實讓許多人為之心動。

至於步驚遠在其中操縱彩球開出,卻是絕無可能之事,要知道這彩球是由陳山村內的彩民來親手開出,據說雲流丹一個弟子就參加了開出彩球的儀式。

何況根據步驚遠的說法,若想猜中**,最好采購他們手中的圖冊。

這此玄機圖、玄機書印刷精彩,據魔教中人所說,正所謂“先知先覺”,一切都是定數之事,這**馬是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這**雖是不定之數,但若是能參透天機,保不準就能猜中這**,賺回七七四十九倍的彩金,而這天機就藏在這些玄機圖、玄機書之中。

更緊要的是,這七彩球的玩意兒不限製彩金大小,你就是押下了一百萬兩,聖教也願意付個四千九百萬兩銀子。

……

四天後。

“這次,我後悔沒聽你講啊……真的中了,可惜我隻投了二兩銀子,真是可惜啊……這錢真好賺啊!”說話這一位是步驚遠的多年知交,事先安排的托兒。

隻是這話一出,雅易安就是一拍大腿:“真可惜啊!就差一點點!歐陽洛那幫人倒是達了!”

昨天可是開彩的日子,開彩之後當即有一幫武林高手說說笑笑,提過一整把的銀票,大聲叫喊道:“中了!中了!中的兌錢去!”

整個村子在喧嘩了一陣之後又冷清起來,中的固然跑到縣城去大吃大喝,象雅易安這般沒中的人物就隻能蒙上被子等下次的機會。沒中彩金固然難受,沒錢出來吃夜宵了。

可日子還是要過,雅易安神情恍惚,和檀郎等幾個親信弟子湊在一起看著那本最新版的黃大仙天機詩:“這句是什麽意思啊?”

步驚遠心黑得很,這天機詩之類的玩意兒也是每隔七日就出最新版,雖然有了舊版,可是大夥兒都願意弄個新版以求萬全。

雅易安思索一回才說道:“雙鼠齊至龍時節……我先來演練一套雙鼠劍法!”

葉飛歡也同他們湊在一起:“黃大仙啊……這天機歌挺準的!這次老子真可惜啊!差了一點點就中了……”

……

又是兩個七天之後。

“買什麽好?買什麽好?”雅易安瞅了雲流丹一眼:“到底買什麽好啊?”

雲流丹喜洋洋地說道:“哈哈!前一次,我投了十兩,結果拿回五百兩,當真是後悔沒多投個幾兩,我想啊,如果上次投個一千兩,咱這一輩子都不用奮鬥了!這一次我猜三十七,你瞧這天機歌說得好……”

雅易安思索了半天之後才說道:“我覺得還是黃大仙的天機歌最好,按我演練劍法來看,應當是二六!”

既然今天是下注的日子,整個村子就顯得格外荒涼,隻有幾間房子裏擠滿了人。

檀郎早已經入了魔教,擠在一張桌子替魔教收取彩金,幾個本子密密麻麻的寫著數字和人名,時不時有人大喝一聲“我押五百文,三十二”之類,檀郎也不抬頭,直接在紙上記下名字和**,現在都熟得很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哪一位了。

雅易安原本隻是稍稍押上幾文錢玩玩而已,隻是現在卻是越玩越大,特別是看到雲流丹得了一大筆錢之後,這賭徒心理也逐漸深化了。

現在他人已經瘦得象杆一般了,他雖是閹人,可卻是天下間有數高手,身體一向健壯得很,隻是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地研究**,就是鐵打的人都吃不消啊。

隻是他雖然嘴裏說:“黃大仙天機詩最靈!”,可是心裏完全沒數。正這時,隻聽有人大聲叫道:“仙人來了,朱仙人,神通廣大的朱仙人,您大慈大悲,給個提點,這一期的**究竟是什麽?”

隻見一臉正氣的朱清海朱大俠從村子另一頭走了過來,他大聲勸道:“諸位兄弟,正所謂十賭九輸,大夥兒自有天命!何必苦覓這無因無緣之事了!”

旁邊有人指著朱清海說道:“這位就是朱仙人,據說他是財神下凡,知道這**的天機,上一回拿走十萬兩銀子的那位,就是受了朱仙人的提點,借了兩千兩銀子把本兒給翻回來了!”

那邊朱清海朱大俠繼續說道:“天機不可泄露,泄露天機是要折損貧僧的壽元的!”

隻是眾人哪肯善罷甘休,當即有人跪在地上:“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奉天玉大和尚,求您救我一救,我家裏老婆還指著這一期中個**回去給她買飯,大和尚,我有裏有老有小,十幾張嘴巴都還等著這銀子,您就行行好吧!”

隻是朱大俠卻是鐵石心腸的人物:“天機不可泄露,貧僧也是俗人,不知道什麽天機,再說一旦泄露了天機,上天是有懲罰的!”

葉飛歡指著朱清海朱大俠:“兩位老兄,我這個十七的**就是多虧了朱大俠指點才知道的!”

雅易安頓生極大興致:“十七?這話怎麽說!”

“老子為了讓這個死和尚開口,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啊!”葉飛歡繼續說道:“我讓我那幫女弟子陪了這和尚三晚上!這和尚是個花和尚!”

葉飛歡性好漁色,山莊中美貌女弟子不少,隻是到了這魔教的地盤之後,聽說了朱清海的神機妙算,這幫女弟子都動了倒貼的心思了,葉飛歡也順水推舟,用色易詩,得了一句天機詩。

隻是朱清海神通再大,也是給了一句天機詩,為了這句天機詩,雲流丹、雅易安與他又起了爭執:“什麽十七……照我看,明明是十九……二十四才對……”

第二天開彩,三個人都拍著大腿說道:“暈死啊!怎麽沒想到這一點上!早知道就買九了,浪費了這麽一天機詩!”

……

又是一個七天。

陳家村一帶賣豬肉的孫屠戶覺得最近生意壞了許多,以往每天能賣個一頭肥豬,自打有了七彩球這玩意兒之後,生意大壞,不中彩的人物都在口腹上願意省一省,準備在七彩球上撈一筆回來。

隻是他沒有什麽怨言,隻是翻了一回天機圖後說道:“現在買的人多了,‘玄機’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好猜,現在呢?如果**要出‘鼠’,它玄機就告訴你蛇了!”

隻是這一回不僅僅是朱清海大俠一個人有了神通,許多人都突然開了竅,被上神附了體,一時間追捧者不計其數,也借機撈上一筆,既得財又得色。

至於這其中的奧秘,有個半仙的愛徒最清楚,自家師被天山弟子請去參透天機,結果一幫華山弟子隻得把徒北架走了。

這徒弟入門才三天,不知道如何請神附體,隻得臨陣磨槍,晃著身子,胡言亂語了百八十句,華山弟子信以為真,倒得了幾個大紅包,最後向師父責怪道:“師父……為什麽還不教我請神之法……今天險些就出大醜!”

徒弟當即把今天的前前後後說了一番,結果師父驚道:“想不到你已經把我的請神之法學去了!”

不過生意最紅火的,還是朱清海朱大俠,人人都說朱大俠知道天機,每猜必中,隻是很多人得了天機詩卻大意了。

現在他就摟著兩個自願倒貼的葉飛歡女弟子朝一個小房間走去,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可以無比複雜,尤其是步驚遠這魔教四大高手的眼神尤為奇怪。

隻有步驚遠知道,這七彩球的創意便是出於朱清海,而對於七彩球的後繼展,這們神秘的朱大俠更是了若指掌,想到這位朱大俠幾年來提供的無數創意,步驚遠不由暗自驚歎了一聲。

驚歎歸驚歎,步驚遠眼下可有個很緊要的消息,白雲航回登封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