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航豎起耳朵想聽個仔細,郭雪菲先問道:“一位武林高手,他一生的巔峰狀態是什麽時候?”

白雲航思索了一下:“二十五歲……不,三十歲……”

雖然說江湖故老傳言,年紀越老,這內功越深,經驗也越豐富,但是真正在江湖上最出風頭,把大批前輩高手挑下神壇的卻是一幫闖勁十足的年輕高手,按白雲航的看法,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銳氣十足意氣風,隻可惜尚未完全定形,二十五歲時剛好年富力強,可是三十歲的高手經驗似乎更為老到……

郭雪菲繼續說道:“這江湖上有多少英雄豪傑風起雲湧,有過多少絕世男兒快意江湖,更有驚才絕豔之輩君臨武林,可是往往是花開常敗,一二代之內就衰敗下去,隻有武林中的幾個大門派始終花開不敗,這其中自然有不少不傳之秘……”

原來各大門派的高級內功,大致相當於nba的訓練水準,能把巔峰狀態維持到四十歲甚至四十歲以後,一般名門的內功,就是歐洲足球聯賽的水準,能維持到三十五歲歲之後,小門派和外家高手就是中的訓練水準,能維持到三十歲。

尋常門派倒有些資質非凡之輩,雙十年華就遠常人,甚至遠勝各大門派苦心栽培出來的弟子,但是這等非凡之資萬人中都難尋得一個,縱便是這一代出了一個,下一代卻又是所傳非人,自然是花開常敗,可是少林寺和各大門派不同,他們自然有著先天優勢。

一個門派要強大,就要一要有錢,二要有一批能力出眾的教頭,一個名教頭的武功可以稀鬆已極,但是他必須長於訓練,長於醫術,長於判斷,隻要做到了這三點,出弟子自然會青出於藍而勝藍,一個小門派要在武學這方麵出人頭地,掌門要幹的也不外三件事:賺錢、挖教頭、選秀。

而在這種情況下,各大門派自然積累了豐富的運動醫學研究成果和營養菜單,富裕的門派,弟子從小每天半斤牛肉半斤黃豆,叫弟子既能吃好又能吃飽。各大門派配製的靈丹妙藥又有增進功力的功效,其實就是類似今日的訓練補劑、肌酸,再加上科學的訓練方法及各大門派花重金打造的訓練場所,出來的弟子自然是遠勝同輩一籌。

正是有著這些厚積薄的沉澱,正邪各大門派才始終屹立不倒,這些研究成果也改變了武功,以前是武功高的做掌門,現在我們新一代的武林是使用職業經理人,少林寺近幾代有好幾位方丈是從香積廚座升任。

根據峨嵋派眾位前輩多年精心研究的成果,黃豆性平、味甘,可健脾益氣,堪稱“豆中之王”、“田中之肉”,一斤黃豆的功效能抵兩斤精肉,是數百種素食中最受這些前輩推崇的食物,隻可惜這個研究成果在各大門派中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了。

郭雪菲作了總結:“這和尚平時或許可以將就吃些豆腐,可養傷的時候卻是非找些黃豆來不可!”

有了這樣一個線索,白縣令當即派公人們出去把城內賣黃豆的幾家攤鋪給控製住了,接著順藤摸瓜,就現這大樹寶王和一個花衣小喇嘛躲在了城西的一家客棧。

郭雪菲親自化裝去探了一回,大樹寶王傷得似乎不重,行動沒受什麽影響,那花衣小喇嘛可能是大樹寶王的弟子,武功也很高明。

白雲航聽了郭雪菲的述說之後,思索了一會說道:“咱們多召集些人手,等這大樹寶王落單的時候一哄而上,保管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李玉霜道:“多帶些暗器去,還有弄點毒藥給他喝下去!我們既然是官,直接找來掌櫃叫他在食物下毒便是!”

郭雪菲閃了李玉霜一眼說道:“這大樹寶王功力精深,尋常毒藥入口隻需用內力壓製住,恐怕也不過是削弱他一兩分功力!”

李玉霜想了想道:“這倒是!以這大樹寶王的武功,憑我們師姐妹聯手,雖然百招之內分不出勝負,但若是過了百招之後就難了……至於沈越他們兩個,和大樹寶王交手,頂多能支撐住五招,至於其它的公人……對了,弄點石灰怎麽樣?”

“這和尚是佛門弟子,禪定和聽風辨位的功夫恐怕不低!”郭雪菲突然說道:“有了!這和尚想殺我夫君,就讓他嚐嚐咱們四川的特產,保管讓他起不了身!”

郭雪菲和李玉霜臉貼著臉,很是親膩地說了些女兒家的私話,聲音很低,白雲航聽不真切,隻聽到幾聲銀鈴般地笑聲,很想探過頭去聽個仔細,結果兩女當即拉著白雲航的手請他出去。

她們商議好之後,當即到對麵的長**店置辦了些藥材,白縣令穿上官服,叫人請來那家客棧的老板,公人列在兩排齊聲高叫“威武”,他板著臉說道:“李老板,你好大膽子啊!那兩個西藏喇嘛連度牒沒帶,你竟敢讓他們住進店來!”

白縣令越說越是越威嚴:“本官奉蘇會辦之命,查辦這一樁殺官謀反的大案!你當真不怕株連九族?這兩個和尚就是藏邊派來的特使,你這店還要不要開,你小命還要不要了!”

那老板雖然見過些世麵,可是哪見過這等局麵,人都被嚇軟了,連聲說道:“大人!大人!小人當真不知道這兩個和尚的真麵目啊!”

白縣令怒道:“本朝律令,僧人若無度牒一律不得收留……你縱便不知,可是擅自收留遊僧也是重罪一條!”

登封城的商戶們早就把大順律令拋之腦後了,可是現下白縣令打開了局麵,這一眾商戶自然是不敢衝撞官威,那李老板哆哆嗦嗦地說道:“小人願意戴罪立功啊!”

白縣令等的就是這句話:“那就讓你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李玉霜把一包藥遞給了白雲航說道:“到時候就把這包藥拿給李老板,讓他下在大樹寶王的飯菜之中,必收奇效!”

白雲航點點頭道:“我連登封本地的禿驢尚且不懼,何況是藏邊的兩個禿驢,讓你們嚐嚐咱們的厲害!”

城西李家客棧。

一眾公人脫下公服,換了尋常衣物,暗藏兵器以住店的名義潛入了客棧,白雲航幹脆就住在那大樹寶王房間的對麵,開了條門縫偷看。

對麵的房門緊閉著,也不知這死禿驢傷好了幾成,就怕夜長夢多,郭雪菲膩在他身旁,打了個神色示意不必著急。

這時候,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白雲航趕緊關緊了房門,隻聽到老板娘叫道:“兩位大師,你兩位要的黃豆湯上來了!”

隻聽大樹寶王打開了房門道:“多謝!多謝!”

送走了老板娘,房中又寂靜了許久,白雲航偷偷又打開一絲門縫偷看,正這時候對麵的房門猛地打開,門縫中大樹寶王赤著上身,正步伐飛快地向走廊一側跑了過去。

從腳步聲聽得出來大樹寶王跑得十分倉促,白雲航轉過臉來,卻見郭雪菲和李玉霜波光中不知藏了多少智慧,隻是媚眼如絲,倒讓白雲航心醉。

好一會,大樹寶王總算是走回來了,關上房門沒過多久,又急急忙忙跑將出去,白雲航立時明白原來那包藥便是巴豆,巴豆原產四川,難怪郭雪菲會說“嚐嚐咱們四川的特產”。

那對麵房中也是開始說個不停,隻是白雲航不懂藏語,也不知道大樹寶王和那小喇嘛說些什麽,待到大樹寶王第四遍從廁所中跑回來的時候,沈越和彭狗蛋猛地從房中殺了出來。

大樹寶王肚中難受已極,跑了這四趟廁所武功隻剩下三四成,嘴裏罵罵咧咧個不止,就連警覺性也沒有了,方才下樓去還和老板娘為這黃豆的事情吵了兩句,結果肚子先受不住了。

不過他好歹是一代高手,當即一閃一避,手一揚,左肘一擊,右手和沈越擊了一掌,又把彭狗蛋揮來的快刀給避開,但是一眾公人亂舞的刀槍棍棒卻毫無章法,雖然避開了威脅最大的刀槍,卻不免挨了幾棍,而肚中越難受,眼見就要排山倒海了,手下也沒有什麽力氣。

這樣一來,任大樹寶王是一代高手,也不免起了些懼意,當即足狂奔,隻是他原本行動極,但是現下雖較常人快上許多,較原來卻慢上了太多。

沈越和大樹寶王硬對一掌,雖被震退了兩步,但心中卻有了底,當即領著眾公人追殺過去,那大樹寶王邊跑連叫,一個花衣小喇嘛當即打開了房門,手裏捏了一個法印,正好與大樹寶王會合在一起。

大樹寶王稍稍放寬了心,可是肚中更加難受,正這時候對麵房門也猛地打開,郭雪菲和李玉霜手持長劍殺了出來,大樹寶王大吃一驚,又是一閃一避,隻是肩頭仍被刺中了兩劍。

那兩劍倒刺得不深,隻是大樹寶王全心回避,那肚子也控製不住,居然拉在了褲襠之中,那花衣小喇嘛倒是身手極為敏捷,一見不對當即背起大樹寶王衝入房中,動作極快,竟是飛掠而去。

李玉霜和郭雪菲當即揚起備好的飛鏢,那四枚飛鏢打飛了一枚,其餘三枚卻盡數落在了大樹寶王的屁股之上,大樹寶王不由痛呼不止。

隻是那弟子動作太快,竟是撞破了紙窗逃遁而去,大樹寶王的肚子排山倒海一般,他的灰色僧袍也是滿身臭氣,隻是生死關頭哪顧及得這麽多,當即加快腳步背著大樹寶王逃遁而去。

一直跑出了登封縣城十多裏,這花衣小喇嘛才放下了大樹寶王,大樹寶王仍是腹瀉不止,連拉了九次,連血都拉出來了。

可憐大樹寶王一代高手,原先在連天雪手下隻是受了些輕傷,哪料想給郭雪菲和李玉霜下了大劑量的巴豆,接著又挨了兩劍和三枝飛鏢,而且二女在兵器也上了毒,任他是怎麽樣的高手,也要精神委頓大病一場,比起如定挨白縣令的板子還要慘上了幾分,直到半年之後才恢複了五六成功力。

白縣令則歡天喜地地檢點著戰利品,大樹寶王跑得匆忙,連僧袍都丟在了房中,檢點之後,竟然有三百一十多兩銀票,把零頭賞給了李老板,然後剩下的三百兩銀票中的一半當場賞給公人們,一眾公人和李老板也是歡天喜地。

剩下的一半自然是全數交給了李玉霜和郭雪菲,她們也各分了一半,這和尚身上帶了不少東西,有換洗衣物,有好幾本佛經,還有幾本武功秘笈,還有一封書信,隻可惜全是藏文,白雲航和兩女一個字也看不懂。

隻是看到這武功秘笈,白雲航突然想到一事:“玉霜,雪菲,我倒有本輕功秘笈,不知你們用得上用不上?”

他所指的自然是從花月影手中硬搶過來的那本輕功身法,他自己雖然隨身攜帶,卻是忙於公務無力習練,當即取了出來獻寶,郭雪菲隨手翻了兩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可是上乘的輕功身法,怎麽落到夫君的手裏了!”

李玉霜看了幾眼後,也讚道:“這輕功和本門的身法互有長短,倒真是不差!”

白雲航當即把那日如何遇到花月影的前因後果講了個清楚,郭雪菲點點頭:“還真難得,居然有這麽肉腳的角色!幸虧沒叫這輕功身法埋沒在他身上!”

李玉霜輕聲說道:“今日總算是殺敗了這大樹寶王,量他幾個月內是不敢來我們登封縣惹事生非,但夫君你的武功著實有些……”

白雲航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上不了台麵,不由笑了笑,李玉霜繼續說道:“何不由我和師妹來指點一下?”

李玉霜和郭雪菲都是峨嵋派這一代的頂尖高手,身手不知高過白雲航多少倍,

有她們指點見效奇快,白雲航年已二十有四,一直未得明師指點,她們也知白雲航到現在骨骼已然定型,恐無大器晚成的機會,因此多半從實戰入手,直叫白雲航看得眼花繚亂。

按白雲航自己的說法便是:“江湖行走十餘年,就數這一個時辰收益最大,拳腳功夫增進一倍有餘!”,峨嵋武功是女子習練,因此側重於實戰,最適合白縣令這類人物,隻見招招狠毒,式式淩厲,白雲航暗裏想道:“還好還好!她們還沒用上這路武功來對付咱家!”

這路武功注重實戰,對習武者要求不高,與後世的大成拳十分相近,多半是些一招製敵的招式,施展時不求套路好看,隻求實戰時出人意料淩厲一擊,特別是挖眼、踢襠、鎖喉這些陰招更是層出不窮,甚至有三盤齊擊這等級大陰招,讓人想不到防不到,當真是狠毒無限。

雖然成不了大器,但是易學易懂,防身健體最是適當,與街頭無賴交手必能百戰百勝,甚至與普通高手交手還有機會一招逆轉,讓白雲航最後連聲讚道:“早知道有這門武功,我一定第一時間投到峨嵋派下!”

至於內家功夫,李玉霜也把峨嵋的入門心法傳給了白雲航,隻是白雲航天生不是練武的資質,運氣將近一個時辰一無所獲,郭雪菲笑道:“夫君還是適合習練那些入門功夫!”

不過對於這些外家武技,白縣令也知道隻是現下獲益極大,但是對付真正的高手並無多少用處,而且沒有內家功夫在身,任是多華麗的招式也是花花架子,而且這些武功進境越來越慢,不象武當少林的武功打穩基本功夫後進境一日千裏,因此他思索之後便道:“反正藝不壓身,咱家也花些時間來練練內家功夫!”

這番下場親自指點,郭雪菲和李玉霜都是很是用心,白雲航也是全心投入在這其中,最後李玉霜見他練得累了,輕笑道:“師妹,我身為大婦,自然謙讓了一番,你今夜就到夫君房中歇息!”

郭雪菲掩嘴笑了笑,她輕聲笑道:“師姐,我們姐妹這誰是正室,夫君還沒有話呢……不過今夜夫君卻是妹妹的了!”

說著,她身子緊貼著白雲航,隻見她笑靨如花,眉目含春,香風四溢,直叫白雲航心已醉幾分,再加上那有美妙到極點的身體,纖腰更是堪堪一握,倒讓白雲航有些把持不住。

李玉霜顯得十分大度地說道:“那恭喜師妹了,隻是這正室的名份卻不好顛倒!”

等白雲航與郭雪菲出了門,她在房中卻暗暗跺腳,氣呼呼地說道:“明天收拾你!”

白雲航那被數次踹翻的房門已經讓人修補好,等白雲航關好房門時,郭雪菲猛地低下頭去,不敢單獨看白雲航的身形,白雲航見她有些黯然神傷,不禁閉上眼睛,心中暗想道:“她終究隻是**於我!”

這房中寂靜了好一會兒,白雲航大著膽子,走了過去在她臉香了一下,郭雪菲一羞,輕聲說道:“你當真是我夫君?”

郭雪菲隻覺如夢如幻,一覺醒來已是他人婦,白雲航見她神情苦楚,摟住她軟弱無比的肩頭,柔聲說道:“雪菲……”

郭雪菲與李玉霜同處之時,處處爭風吃醋,與白雲航親熱得很,但這時卻如同一個受盡委屈的柔弱女兒,淚水竟是流了下去,白雲航長歎了一聲:“是我誤了你!”

郭雪菲抹去淚水,回頭轉望白雲航,眼中神色數變,許久才定了決心,她的聲音極是柔和,卻不知藏了多少委屈:“你既然是我夫君,我這個做妻室的也隻能與夫君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她臉上猛地全是紅暈,眼神迷離,都快滴出水來:“隻是雪菲今夜還不堪承歡……”

下麵的話她已經說不出了,白雲航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摟,輕聲說道:“來日方長,咱們的好日子還多著呢!”

這一夜雖未真個**,卻更似**,白雲航從背後摟著郭女俠直到天明,聽她訴說著在峨嵋派從小到大的故事,白雲航也將自己的底細全掏給了郭雪菲,郭雪菲嬌笑道:“原來夫君竟是靠鏟子家!”

聞著女兒幽香,看看她頸上細細的汗毛,聽著她那柔聲的述說,感受著郭女俠依偎在自己懷中的那個嬌滴滴的玉體,白雲航心中無限舒暢,男兒至此再有何求。

隻是第二天就輪到李玉霜了,這一夜也有無限風情,玉人薄怒嬌嗔自然是美到極處,隻可惜也是未真個**卻更似**,李玉霜也說了些峨嵋舊事,白雲航也交了自己的底細,李玉霜笑道:“小心我到開封府狀告登封知縣去!”

第二天起來,白雲航這兩日早已經養精蓄銳,就連那峨嵋內功心法經這兩日苦練外加兩女的督促,也總算見到了個影子,就期盼著月圓之時,因此他到二堂隻轉了轉,倒把心思放在討好郭雪菲身上,郭雪菲心裏有點歡喜,隻是女兒羞意讓她開不了口,她當即說道:“夫君,我們來練一練吧!”

這峨嵋芙蓉六連手的進度卻是越來越慢,白雲航也知道這等功夫越到後麵進階越慢,至於內功建功還是遙遙無期,隻是有這郭雪菲指點,即使是刀山火海,白縣令也第一個跳將進去,何況與美女一半**一半習武,自然是越用功。

白雲航當即把這芙蓉六連手重新施展了數遍,這門武功重實戰不重套路,白雲航的腦子甚活,竟是演變出不少變化,郭雪菲甚是滿意,白雲航更在其中添加了些女兒禁用的技法,時不時在郭雪菲那些關鍵部位觸過,她臉上盡是紅暈,卻任由他輕薄。

正情濃意蜜之時,外麵響起文員茅禹田那沙啞的聲音:“大人!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