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坐化
修煉之人、乃至厲害的武者都把目光看向這舍利，這舍利子肯定不僅僅是一個坐化的金身舍利焚燒後的產物。至於到底有什麽，孫焱也不清楚，反正他就是知道，自己不能接。
“為何？”忘戒摸著胡子笑著看著孫焱：“為師已經感覺到了大限的來臨，這次把舍利給你，也是給你一個囑托。忘痕、忘貪都還小，生活上還需要你的多多照顧，以後你就是這個地方的方丈主持，當然這沒有什麽約束力，隻是延續一下為師心中的不舍罷了。”
“忘痕、忘貪。”忘戒看著兩個小寶貝徒弟說道：“快來拜見你們的新主持方丈，以後你們要叫他師傅。”
“是。”忘痕、忘貪紅著眼睛，聲音像是堵塞了，喉嚨裏終於憋出一句話後，哇哇大哭起來。
“起來吧。”忘戒扶起孫焱，把舍利輕輕放在孫焱手中，看向身側的幾人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事情交代。”
孫焱深深的看了夜筱茵一眼，夜筱茵則是直接拉著忘痕、忘貪走出了山洞，理都不理他一下。孫焱隻好苦笑……
“來坐。”忘戒手拉著孫焱，盤腿坐在石**說道：“她們在你來之前找過我，也跟我說了你的遭遇。為師之道你是身不由己，而且這一切的一切你都是被動的。為師也很感到無奈，她們的法力之強，為師竟然也無法看透。”
“她們？”孫焱疑惑。
“就是你之前遇到的狐仙兒。”忘戒似笑非笑，這下把孫焱笑的瞬間心裏涼了大半，難道師傅已經知道了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那…….自己苦苦憋了這麽久，而且還這麽做作，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師傅看在眼中，自己比忘貪還要猴子，自己這不是耍寶呢。
“你別想多了。”忘戒拍拍孫焱笑道：“她們隻是告訴我，讓我教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那些她們也無法跟你解釋，隻能夠等待時機成熟，你自然就知道了。當時我也是驚訝無比，她們千裏迢迢的來竟然隻是為了你，起初我還不相信，一直到見了你我才明白過來。”
“你想起剛來時你被石頭砸麽？”忘戒正色問道一臉的擔心：“那可不是你兩個師兄，不。可不是你兩個徒弟砸你的，而是那些仙兒故意的，她們說要測試一下你，等於是一種考驗吧。”
“如果你被砸死了，那就說明你這人不值得。”忘戒聲音冰冷：“如果你有幸到山頂，那將會經曆第重考驗，同樣也將會激發你的潛力。你很幸運，也很強大，這些都被你扛過去了，這也就說明你是個可塑之才。”
“如果我沒有過關呢？”孫焱問道。
“沒過關！”忘戒一聲長歎：“你沒有過關，那你將會被我趕下山，當然你也不會入我門，同樣我也不會接受你的拜師。你愛上哪去上哪去……切。”忘戒語氣裏盡是不屑，裏麵還隱隱夾雜著一些羨慕、嫉妒，簡直就是酸味十足。
“那鬼？”對師傅的不屑，孫焱沒有在意而是接著問道：“那些圍攻我的鬼哪裏來的？還有我這天地牢籠這個符咒，到底？”
“這個你還需真正的自己解開，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好事。”忘戒摸著孫焱的光頭，其光頭上隱隱約約顯現著一副淺紅色的繁雜符咒：“這都要靠你自己了，你一味的靠別人的幫助，始終成不了正果。你之前的種種，經曆的一切，都是人為的安排。但這以後，你將要完全的靠自己了。”
“你遇女鬼，驅長舌鬼，試煉古墓。以及人洞奇遇，一直到現在到這裏的一切。都是有著幕後人在操縱，他在試探你，同時也在鍛煉你。”忘戒一臉笑意，也是為孫焱解開了疑惑，同時也是阻止了孫焱的問題：“知道你想問他是誰，這個我也不知，我隻是知道他是存在的。還有，你在部隊生活的時候，遇到的千年僵屍，卻是一個異數，那次沒有被你擊殺，這以後僵屍禍患無窮啊。”
“師傅。”孫焱心裏更是沒底了：“那怎麽辦？”
“涼拌。”忘戒翻翻白眼，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都不會自己思考問題：“跟你扯皮這麽長時間，老子都差點忘了給你說重要事情。操……”忘戒突然罵道，也是把孫焱驚得一愣，這師傅也太那個啥了吧。
“我給你講下所謂的武者。”忘戒看著孫焱正色道：“所謂武者，不管是中國的功夫，還是外國的奇葩修煉之法，都被統稱為武者，而修煉者則是那些佛、道、傳道士等等一些修心的人，我給你講的就是武者。”
“在這個武者的世界裏，武者被分為四個階段。分別為入門境界、後天境界、先天境界、巔峰圓滿四個境界。而每個境界又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層。”
“入門境界指的就是修煉武術、招式、功法，達到熟練無比的程度，拿手就來，可以防身，可以輕鬆突破幾十個普通人的保衛，力達三百斤左右。”
“後天境界，指的是人的身體極限素質，也就是說的你。武術、招式、功法達到熟練無比的程度，那將要強化自身，同樣身體力量、速度、敏捷程度，將會有很大的提升。”
“先天境界，這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高度。據我所知，這世界上達到先天境界的，也就幾十個而已。先天，已經不是武術技巧、身體素質能夠比擬的。而是要感悟天地，融合自身。這個為師也說不清，未曾達到，還真不知從何說起。”
“至於巔峰圓滿，這在武者界裏，被稱為神一般的存在。巔峰圓滿，可踏物飛行，可躲避子彈，可水火不侵。這個是傳說的存在，呃……對了，你見過的，就是那狐仙兒也算是巔峰圓滿。”
“那豈不是很多巔峰圓滿？”孫焱驚愕。
“你以為是大白菜麽？”忘戒翻著白眼看著這個愚笨徒弟：“那狐仙兒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據我估算至少有千年了。它修煉的是精氣，天地元氣。而武者則是打熬身體，能一樣麽？世界上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一位存在！至於那隻臭猴子，頂多也就是後天圓滿。不過這猴子的確跑的挺快的，還能說人話，簡直不能解釋。”
“嘿嘿。”孫焱猛汗，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那師傅您是什麽境界?”
“我？”忘戒掐指一算，泛著白眼，嘴裏喃喃自語，像極了一個路邊攤的算命先生：“嗯……經過為師的推算，為師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後天圓滿。先天？太難了……”
“那我呢？”孫焱急切的問道，他很想知道自己屬於哪個境界。
“你？”忘戒笑了，笑的很猥瑣：“你如果按技巧上來說，你頂多入門中級境界。但是按照你的身體素質來說，你又是後天中級境界。為師真的很為難，真的很無奈，無法給與你評定。”
“好了，為師給你開心的聊了這麽多，為師也該要走了。”忘戒身子一直盤坐的很端正，臉上一片祥和：“至於忘貪，它如果要離去，你便任它離去。當初先師來到這裏時，忘貪已經在這裏了。我曾經多少次詢問，它一直閉口不談它的來曆，以及這個地方的主人是誰。它當初給先師說了一句話：我要做你徒弟！到了我這裏，它還要做我徒弟。”
“這還真是。”孫焱驚訝，這猴子至少活了幾百年了，也算是跟狐仙兒同樣的存在，但是為何一個師傅走了，它還要拜自己的師兄師弟為師傅呢？
兩人都是陷入到了沉默當中，洞內突然變得一片寧靜，靜靜的燭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洞內突然有一股很好聞、很香令人心神一震的味道，孫焱正疑惑的看向四周，卻忽略了眼前的師傅。
“讓他們進來吧。”忘戒忽然說道，鬆塌塌的眼皮已經合上，聲音逐漸變小。
“是，師傅。”孫焱連忙起身，鼻子裏嗅著很舒服的味道跑向洞外，看到夜筱茵正抱著忘痕躺在搖椅上，旁邊則是站著忘貪不知道說著什麽，隨即向他們叫道：“筱茵，忘痕、忘貪，師傅叫我們呢。”
幾人隨即進洞，都是奇異的聞到了這股異香，而且來源不明。唯有夜筱茵眼神裏閃過一片驚訝，眼前的師傅一臉祥和，雙手平放於膝上。
“為師秉承先師遺訓，不信佛，修自我。曆經千辛萬苦，為師終於看到曙光，將要離去。”忘戒聲音平靜明亮，聲音直投人的心靈，眾人聽得都是心頭一震闊達開朗，心中沒有絲毫悲傷。
“待我坐化成就金身之道，爾等謹記。修煉隻為自心，不為外物。為師來之前未帶來什麽，走後也不會帶走什麽。隻是心中稍有遺憾，忘痕未見到自己的生父生母，實屬不孝。忘情，待為師走後，你便把為師火化吧。”
“師傅，我不要你走。”忘痕哭的稀裏嘩啦的，被夜筱茵緊緊的拉著，沒有讓他撲向前去：“師傅，我不要你走，嗚嗚……”
“忘痕，聽話。”忘戒睜眼伸手摸了下忘痕的光腦袋，安詳的說道：“待你下山後，讓你師傅帶你尋找父母，以後要聽你師傅的話。”
“不為名利，不為佛法，不為自我，不為長生。隻為心中的一片淨土，隻為心靈的一片空靈。”忘戒說完這句話，便逐漸的沒有了氣息，肉體逐漸萎縮，皮膚上也是隱隱顯出金黃色，那股香氣也是愈來愈濃。
原來，那股異香是從師父身上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