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不是她

郝若初依舊是無動於衷,露了半截肩膀在外,蕭槿晟隨手幫她拉了一下被褥,她卻氣衝衝的拍在蕭槿晟伸過來的手上。

蕭槿晟見她明顯是稚氣的態度,於是他冷冰冰的說道:“白白給你一個兒子,你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我才不稀罕呢。”郝若初轉身平躺著,一臉一樂意的鼓著腮幫子。

蕭槿晟劍眉微蹙,“沫兒聽到會怎麽想?”

郝若初垂眸,因為自己一時慪氣,說出這麽傷人的話,蕭沫聽到了一定會很傷心,他還是那麽小的孩子,而且對她又是那麽信任,她心裏頓時後悔自己的一時口快。

蕭槿晟也猜到郝若初在內疚,他躺進床榻上,帶著濃濃的倦意,閉著星眸。

郝若初轉眼見他進入睡意,她又醋意滿滿的說道:“對了,你不是陪你愛妃去了嗎?怎麽還舍得回來了?”

“近來龍體虧損,經不住折騰。”蕭槿晟隻是閉著眼眸,淡淡的回答。

“活該。”郝若初並非是暢快,而純屬是氣惱,蕭槿晟竟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

半響,蕭槿晟睜開了星眸,他用眼角瞟了眼郝若初,看她還是睜著一雙充滿氣惱的眼眸,他轉眼說道:“你打算做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處子皇後?”

郝若初麵頰泛起一股火辣,聯想到親熱的那會,她又想起蕭槿晟口中的那個名字,所以她低沉的說道:“起碼比做個替身要好。”

蕭槿晟臉一沉,心底的某種禁區,好像被人觸動了一下,所以他冷沉沉的說道:“你都知道什麽?”

“我不是你口中的嵐兒。”郝若初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但是這一點,是她一直都想告訴蕭槿晟,她不是替身。

蕭槿晟麵色暗沉,連同目光都充滿了冷意,他心底的貞嵐,無人可比,這是他一直抱有的信念,所以他依舊陰冷無情的說道:“你沒有資格跟她比。”

郝若初感覺心被猛地刺痛了一下,堅強的意念,讓她崛起的不肯低頭,她甚至自豪的說道:“我也不稀罕跟她比,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郝若初。”

蕭槿晟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緩緩的吐了出來,好像是在壓製內心的怒意,但是他卻發現,他內心並沒有怒意,隻是有點被侵犯後的敏感。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出事了…”小點子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郝若初原本心血**學習了一下刺繡,聽聞小點子的叫喊,她手抖了一下,繡針刺在肉裏,她嘶痛了一聲,還是沒有擋住她緊張的起身迎出去。

郝若初一把拉著小點子,一臉擔驚的問道:“小點子,你剛才說什麽?沫兒他怎麽了?”

小點子哭哭啼啼的說道:“娘娘,小皇子不小心從秋千上摔下來了,這會還昏迷不醒呢。”

“那座秋千還沒弄好,誰讓他上去的?”郝若初焦急的情緒,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郝若初來到那座秋千旁,宮人們還沒有散去,但是已經不見了蕭沫的身影,她抓著一名宮女,又焦急的問道:“小皇子呢?”

小宮女畏畏縮縮的說道:“剛才被麗夫人帶走了。”

郝若初柳眉一蹙,驚訝的說道:“她怎麽會在這?”

小宮女也不敢胡亂猜測主子的行跡,所以都沒有人敢吱聲,郝若初毫不耽擱,她又急匆匆的朝宮外衝去。

一路沒有停歇,郝若初一頭衝到迎春宮,蕭槿晟、慕容太後等人,都已經坐在殿內,壓抑的氣氛,一張張沉重的表情,郝若初突然還害怕會聽到噩耗。

“沫兒呢?沫兒在哪?”郝若初沒有理會別人,而是一把抓住易呈墨,一臉擔驚的看著他。

易呈墨同樣是一臉暗沉的說道:“微臣剛匯報小皇子傷勢,暫時恐怕不會蘇醒。”

“什麽叫暫時不會蘇醒?”郝若初又很是激動的說道:“你給我說清楚。”

激動中的緊張和擔心,或許可以提現出一個人最真實的一麵,易呈墨卻不能安撫她彷徨的心理,而且還必須殘忍的說道:“小皇子年幼,且重傷在頭部,恐怕…會危及到生命。”

“不。”郝若初無助卻堅定的說道:“不可能的,沫兒他不會有事,他一定不會有事。”

郝若初連連搖頭退了幾步,好像在是對易呈墨的膽怯,但又像似一種無助的彷徨,眼前浮現那張可愛的小臉,她被淚水映濕了眼眶,卻堅強的沒有讓淚水滴落。

朱麗穎在旁惡狠狠的說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郝若初哪裏還顧得上其它,她撲通跪在蕭槿晟麵前,她抓著他的手,苦苦哀求道:“皇上,太後,我要見沫兒,我要見他。”

蕭槿晟一把揪住郝若初的衣襟,幾乎把她直接拎了起來,他滿顏怒色的說道:“你明知道那座秋千沒有建好,你為什麽還讓小皇子坐上去?”

“我沒有,我沒有。”郝若初無助的連連搖頭,她原本以為可以找到一絲安慰或依靠,可沒想到蕭槿晟竟完全變了個人似得,從他的眼神,除了怒意和冷漠,幾乎看不到其他情絲。

“朕告訴你,如若小皇子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們郝家全部陪葬。”蕭槿晟隨手將郝若初甩在地上,起身怒‘哼’了一聲,便拂袖離開。

“皇上,皇上…”郝若初趴在地上,伸出去的手,還是沒有抓住蕭槿晟的裙擺,她已經是淚如雨下,而後她又轉向慕容太後,哭啼的求道:“太後娘娘,求您讓我看一眼沫兒,求您了。”

慕容太後宛如也重新換了一張麵孔,冷漠,無情,好像是今天的專有表情,她甚至都沒有去看郝若初一眼,對她的哀求,也是無動於衷的說道:“皇後照應小皇子不慎,小皇子暫時留在迎春宮養傷,沒有哀家或皇上允許,任何人不得探望。”

慕容太後留下冷冰冰的命令,隨即起身離開,蕭沫剛由郝若初代養不久,發生這種事,誰人都料想不到,但是郝若初存一定的看護責任,所以不管這件事,是意外也好,有人陷害也罷,她都逃脫不了重大的罪名。

“太後…太後…”郝若初又緊緊抓著慕容太後的裙擺,不僅沒有求來慕容太後的轉身,還被一旁的宮人,強製性的掰開她的手。

薛子榮趕來時,正是迎上慕容太後離開,她看著情形貌似不對,所以她很識相的退在一旁,看著殿內狼狽的郝若初,即便不明其由,她也能猜想到大概,不妙的情勢,她也沒必要去摻和,所以她掩於一旁後離開。

朱麗穎總算是得勢了一會,她起身走郝若初麵前,一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娘娘請回吧,別驚擾了小皇子休息。”

“沫兒,沫兒…”郝若初激動心切的朝裏殿衝去,但是一旁守著的宮人,牢牢的攔住她。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沫兒,我要見沫兒。”郝若初依舊是奮不顧身的往裏麵衝,如果真如易呈墨說的那麽嚴重,她怎能不看一眼蕭沫的狀況,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相信,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朱麗穎煩厭的瞥了郝若初一眼,又惡狠狠的說道:“把這個瘋子拖出去。哭哭鬧鬧,煩死人了。”

“沫兒…沫兒…”郝若初悲痛的叫喊,卻還是沒有製止宮人把她拉了下去。

明月見宮人都對郝若初不敬,她當然也心疼,所以她攙扶一臉凝重的說道:“娘娘,您別擔心了,咱們先回去吧。”

算是被趕了出來,郝若初自然沒有機會再回去,朱麗穎那副惡毒的嘴臉,回去也隻會遭她欺辱,所以在明月的勸說下,她還是先忍痛離開。

郝若初一路都是心事重重的發呆,紅腫的雙眸,有點酸澀,慢吞吞的腳步,也是一步比一步沉重。

易呈墨和郝若初幾乎是同一時間離開,但是他們方向不同,不知道莫名的又相遇在對麵,看著郝若初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緩解出來,他眉頭微蹙一抹凝重中的深沉。

相迎對麵,郝若初隻是抬眼看了易呈墨一眼,原本低沉的情緒,沒有心情去搭理,但是她又突然想到,他是救治蕭沫的人。

“易呈墨,你告訴我,沫兒他到底怎麽樣了,他是不是會死掉?”郝若初突然衝上去拉著易呈墨,一臉緊張和膽怯的看著他。

不能隱瞞蕭沫的病情,又不想去打擊她,易呈墨有些為難,所以他最好的選擇,就是沉默。

郝若初更是急切的搖著他說道:“你說話,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快告訴我。”

“娘娘請保重鳳體,微臣會盡力救治小皇子。”易呈墨隻是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活他,他還那麽小,那麽無辜。”郝若初一邊哀求著,一邊已經屈膝跪了下去。

易呈墨退了一步,但他還是攙扶阻止郝若初跪下,並很嚴肅的說道:“娘娘,您折煞微臣了,微臣萬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