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茶涼了

郝若初麵色一沉,心底頓時躥升一股憤怒,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說道:“那臣妾倒是要感謝皇上了。實不相瞞,臣妾早就厭倦了這座深宮的日子。如若不是頂著*的頭銜,皇上恐怕不見得還能見到臣妾。”

“你這是在逼朕廢後?”蕭瑾晟抓著她手腕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一對宛若鷹隼般的冷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皇上隻要有充分的廢後理由,臣妾無話可說。”郝若初依舊沒有正眼去看他,好像他越是氣惱,她就越要激他。反正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廢後,況且她還有慕容太後撐著。

蕭瑾晟看出她有意在激怒自己,他又怎麽讓她得逞,於是他隨手甩開她的手,一副昂首挺胸的冷笑道:“你少在這裏裝腔作勢,朕留你,也不過看在你郝家的顏麵上。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這樣便能獨攬*寶座嘛!”

說到這裏,蕭瑾晟嗤之冷‘哼’了一聲,又道:“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郝若初橫目瞥了他一眼,她承認自己無才無德,靠的隻有郝家。但她決心要推翻這個軟若無能的頭銜。

“就算我無才無德,起碼我還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你,除了你仰望的江山,你什麽都沒有。”郝若初依舊是冷漠的像塊鐵石。

“朕的江山,是萬眾子民有目共睹的榮耀,而你的心,隻有你自己一人知道,你認為兩者能相提並論嘛!”蕭瑾晟微勾著嘴角,洋溢著一臉輕蔑的笑意。

郝若初平靜的眼底,蕩漾起一絲漣漪,那是她內心深處的傷口,也是她最自卑的靈魂。可是她不甘心,也不願就此屈服,所以她看向蕭瑾晟,倔強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仰望你的江山,但你永遠也別想看穿我的心。”

“朕拭目以待。”蕭瑾晟微揚了一下嘴角,一臉不屑的冷嘲道。

郝若初眼下處於迷茫的狀態,甚至說出這話時,她都沒有任何底氣。隻有內心的不甘和不屈支撐著她軟弱的外殼。

蕭瑾晟冷嗤了一聲,拂袖離開。在他麵前,郝若初就像一個透明的鏡子,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她內心的軟肋。因為他感覺得到,郝若初心裏在乎他。

正因為在乎,她不甘心被貞嵐奪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也正因為在乎,她可以不擇手段的引起他的注意,可她不知道,一個日理萬機的帝王,根本沒有閑時跟她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薛子沐回城後第一件事就是進宮看望貞嵐的傷勢,反正他和貞嵐有婚約在先,看望也是於情於理。

“榮妃娘娘的行為,為此我感到慚愧,不過還是謝謝你能饒她一命。”聽聞有關薛子榮下毒害貞嵐毀容的整個事件後,薛子沐冷著一張俊臉,語氣低沉的說道。

薛子榮的秉性他最了解過不,不甘屈服於人下等,對於那些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她會不擇手段去維權。所以,當貞嵐說是薛子榮害她毀容時,他沒有任何懷疑。

“我饒她,不是因為我怕她,而是因為她是薛家的人。但你最好警告她,不要一而再的觸犯我的底線,我狠毒起來的手段,會比她薛子榮的手段高明數倍。”貞嵐一張冷豔的臉上,宛若綻放在冰穴中的罌粟,厲冷的神色中透著一股肅殺的意味。

薛子沐第一次從一個女人身上看到這種狠戾的一麵,他竟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同時也因貞嵐身上透著的那股傲氣而不滿。

“你放心,榮妃娘娘那裏,我會去擺平,眼下你自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一切會順利進行在計劃中。”薛子沐除了和貞嵐之前存在的交易,他本身並不喜歡貞嵐這種強勢,又過於精明的女人。

“你是不是也該跟我透露一下你所謂的進展方向?”貞嵐一副氣定神閑的說道,說罷,端起桌上的茶盞,一副*的品嚐起來。

“當然是要從郝家那邊先下手。”薛子沐同樣是不以為然的態度。好像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絲毫不用擔心發展的方向。

貞嵐橫目瞟了他一眼,問了好像等於沒問,過了半響,她才又道:“聽說淩香殿的陌麗人曾也是郝府中的人?”

“據說是郝府中的一名丫鬟,沒多大作用。”薛子沐並不知她的問意,所以並沒有當回事。

“那可不見得。”貞嵐意味深長的吐出一句,經她這段時間對媚兒的探知,媚兒或許還能利用一下。

薛子沐不明的瞟了她一眼,見她那副深不可測的姿態,他也懶得去詢問,反正各自的目標相同即可。

“薛將軍。”

薛子沐從嵐菱殿離開後,剛走出院子,便聽聞身後一聲叫喊。

他循音看去,隻見明月匆匆的朝他走了過來,對於鳳鸞宮的宮人,他無一不熟悉,隻是她來幹什麽?

“參見薛大將軍。”明月走過來,淺淺的福了福身。

“姑娘有事嗎?”薛子沐冷冷的開口,麵無表情。在他沒有把達到之前,他並不打算再跟郝若初有任何交際。

“皇後娘娘備了新年的清茶,特來請將軍過去一起品嚐。”明月不懼他的冷漠,依舊是笑盈盈的說道。

“末將還有要務在身,恐怕不能受領娘娘一番美意了。”薛子沐一副傲慢的架勢,平白無故,郝若初才沒那個閑情請他喝茶,肯定又在打什麽主意。

心月麵色一暗,轉眼即逝的暗淡,又轉為親和的笑道:“娘娘還說了,將軍不去也沒關係,隻是茶涼了,可就是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味道了。”

這話聽得,怎麽就那麽意味深長呢!薛子沐半低著眸子,郝若初到底在暗示著什麽,她又突然這麽急著找他所為何事。

原本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心軟,但還是敵不過內心的好奇和擔心。

鳳鸞宮內,郝若初正在院子裏的一座亭閣裏,準備了美味的茶盞,幾盤精美的糕點,獨自一個人坐著,好像確實在等人的樣子。

明月將薛子沐帶到院子裏,便現行退了下去。薛子沐站在郝若初視線以外的方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她。

從她側身的背影,不難看出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愁緒成了她眉目間的表情,惆悵填滿了她那對原本清澈如水的美眸。

這座無情的深宮,真如人們口中所說,是個磨練人的地獄。不管你最初怎樣單純無邪,不論你多麽努力想把純正的一麵堅持下去,可惜時間會無情的把歲月摧毀,也會悄悄的玷汙那顆你原以為一直都純潔的心。

“末將參見皇後娘娘。”薛子沐走進亭閣中,恭敬的拱手說道。一張俊臉的臉龐,依舊板的宛若冰穴中的一塊鐵石。

“你來了,坐吧。”郝若初回神,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聽說娘娘急著找末將,不知娘娘找末將有何要事。”薛子沐並沒有坐下,而是又冷冷的說道。

郝若初見他執意疏遠關係,索性也不強求他,或許保持這樣的關係,對彼此都是最好的選擇。

“聽說薛將軍去了蒙族,不知可有郝將軍近來的消息?”畢竟是有求於人,郝若初起身,處於禮貌的問道。

最近有關郝建錫的傳聞不斷,爭議有好有壞,郝若初總感覺不是什麽好事,再加上郝建錫那邊一直鳥無音訊,不免會遭人猜疑。

“末將乃是奉命前去巡查邊關軍情,並未到蒙族區內,所以並不知情郝將軍眼下的情況,娘娘如若想得知,恐怕隻有去向皇上請示。”薛子沫其實猜到郝若初可能是因為郝建錫的事,隻是他並不能將情況如實告訴她。當然,他話語中也隱約的透露著,他並非是真的不知情郝建錫那邊的情況。

要是能在蕭槿晟那邊得知消息,郝若初又何必冒險請他過來詢問,可惜,薛子沫並沒有要幫她的意向。終究還是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如今朝堂上對郝將軍的行蹤是議論紛紛,本宮不敢保證人人都是忠心耿耿,但郝家世代忠誠,決不會做出謀反之事,所以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從中將流言適當的壓製,本宮會記得你對郝家恩德。”郝若初有點憂心忡忡的說道。

當然,為了郝家,為了能平息那些流言蜚語,她委屈放下高貴的自尊又有什麽關係。況且又是在薛子沫麵前,相信他不會嘲笑她此時的低微吧!

“有些流言,你若刻意的去製止,最終隻會迎來適得其反的效果。相信清者自清,同樣,皇上也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之人。”薛子沫冷冰冰說道。

好像郝若初越是低微的在他麵前低頭,他越是心生一股莫名的煩躁。因為他內心是膽怯的,他怕有一天,當郝若初知道今後的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她會不會恨他自私的愛。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薛子沫隻能將苗頭轉移在蕭槿晟身上。就算今後郝家發生不測,郝若初恨的人也隻有蕭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