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皇後的日子

郝若初還是不能接受即將大變的身份,所以她一直以傷勢為由,時而獨自沉悶,時而昏昏欲睡,每每郝元宗和郝建錫等人前來看望時,她也無心去偽裝,所以她總是以昏睡來打發他們。

郝元宗見郝若初總是昏迷不醒,他擔心是傷勢沒有恢複好,所以他又找了最好的大夫,前來幫她看診,但大夫最後的結論,都是幾乎一致。

郝若初明知自己的傷勢已經大愈,而且左一個大夫,右一個大夫來查看過,想必郝元宗也知道她傷勢已經恢複,所以她要是再這樣裝下去,估計就好露餡了。

郝若初終於願意恢複到以前的狀態,隻是每天裝瘋賣傻的行為,實在是一種無比的痛苦,因為心中不安的心思,所以她即便是活蹦亂跳時的傻笑,也不過是強顏歡笑。

“小姐,小姐...”一名小丫鬟提著一雙錦鞋,正追著一蹦一跳的郝若初。

而郝若初習慣性的沒有穿鞋子,白色的裹腳布,又是變成黑白交疊,隻是一身白衫,始終沒有變過,她一邊跑著,一邊隨手折下一支柳條,完全沒有理會叫喊的她,搖著手中的柳條,依舊一蹦一跳的自娛自樂在假山邊。

小丫鬟終於在郝若初停下後,追趕上了她,她又耐心的勸說道:“小姐,您快點把鞋子穿上吧,相爺要是看見,可又要生氣了。”

郝若初看了看她手中的鞋子,二話沒說的伸出雙手,小丫鬟猜想她是同意穿鞋,所以她趕緊將鞋子遞了上去。

很精致的一雙繡花錦鞋,郝若初提在眼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但立馬又揮手扔了出去,哪想郝元宗恰巧從她身後走了過來,兩隻鞋子前後都砸在他身上。

小丫鬟是去撿回來也不好,視而不見又不敢,但她還隻是兢兢戰戰的問候了一聲“相爺。”

“哇~爹爹回來啦。”郝若初喜出望外的撲了過去,她拉著郝元宗的袖擺,還是傻乎乎的說道:“爹爹今天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郝元宗自從聖旨下達之後,他便安排專人教郝若初言行舉止,以及最基本的禮貌禮節,可眼前的她,卻看不出有任何進展。

“若初,你跟爹來,爹爹有話跟你說。”郝元宗決定親口將封後的事情告訴她,並告知她一些必須要注意的環節,以及禮數,不管她能不能做到,起碼他該一試,否則他也會內疚終身。

“好呀,說吧。”郝若初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雙臂抱懷,一副坐等的架勢。

郝元宗深深的暗歎了一聲,他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家仆,那些家仆很識相的退了兩步,郝元宗這才在郝若初身邊坐下。

“若初;”郝元宗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知道,皇上已經下旨,三個月後賜封你為皇後。”

“知道呀;”郝若初根本若無其事的說道:“她們說,我以後會母儀天下呢。”

郝元宗蹙了一下眉頭,這樣智商等於零的郝若初,就連他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那些居心叵測的外人,他實在不忍去想象,那黑暗的深宮裏,郝若初該以什麽生存下去。

“那你可知道,母儀天下意味著什麽?”郝元宗明知道自己問的實在是多餘,但他還是想告訴她一點,哪怕是能讓她理解一點也好。

郝若初還難道一本正經的說道:“就是做皇後,然後就母儀天下了。”

郝元宗長歎短噓的搖了搖頭,一切正常人的常理,對於郝若初而言,完全就是對牛彈琴,她的思維太過簡單,有時候甚至根本沒有思維。

郝若初搖頭晃腦的哼著小調,她何嚐不是心事重重,卻還要裝瘋賣傻,因為她想知道,郝元宗到底會交代她什麽,或者是提醒她什麽;畢竟對於那深宮過於陌生,她所具備的潛力,實在是太渺小,小的她都看不清看不明。

她需要一個人幫她,哪怕是能陪在她左右,至少不要讓她感到孤苦伶仃在奮戰,因為皇宮給她印象,實在是太深太深。

郝元宗感歎了許久,突然有說道:“那你想做皇後嗎?”

郝若初突然有些懵了,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純粹,但有帶著其它莫名的意味,所以一時間,她根本找不出合適的回答。

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郝若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徘徊不定,也是她內心的糾結,她沒有理由說她想做皇後,因為她對蕭槿晟沒有愛,可她又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因為她對皇宮的向往和恐懼。

郝元宗擔心郝若初口無遮攔,而釀下大禍,於是他又說道:“若初,以後若是有人這麽問你,你要說想,知道嗎?”

郝若初一臉無知的說道:“隻要想做皇後就可以做皇後嗎?”

“當然,隻要你想,你就可以。”

郝若初似懂未懂的點了點頭,她又好奇的問道:“那做皇後還可以玩嗎?”

郝元宗已經放棄了對她的教導,所以順著她的意,也許她還能聽進去一點,而後他又道:“當然可以,皇後什麽都可以做。”

郝若初欣喜的說道:“那有秋千坐嗎?”

郝元宗笑道:“可以有。”

郝若初更加興奮的說道:“那有魚兒玩嗎?”

郝元宗雖然心裏擔憂,但表麵還是點頭笑道:“也可以有。”

“那....還有山可以爬嗎?”郝若初睜著楚楚可憐的杏眸,好像在為自己過多的要求,而感到擔心。

郝元宗寵溺的摸著她的頭,又說道:“隻要你想有,什麽都可以有,但前提是你要聽話。”

郝若初蹙著小眉頭,一臉不樂意的說道:“難道我不聽話嗎?”

“當然不是,爹爹的意思是,你也要聽別人的話。”

郝若初驚奇的說道:“別人?”

郝元宗笑了笑,他仰頭冷聲說道:“過來吧。”

隻見媚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但郝若初對她是完全沒有印象。

“參見相爺、小姐。”媚兒淺淺的福了福輕盈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