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又生了個皇子

想到這裏,他的思維開始逐漸的清晰起來;他一臉沉浸在悲痛的傷感,驟然間眉宇一皺;向來比較冷清的冷宮,怎麽會突然燃起一場這麽凶猛的大火?而且偏偏是郝若初居住的那個不起眼的院子。

他開始分析,按照宮裏的嚴密度,就算是出現火災,也會在最短時間被發現,然後製止火勢蔓延,直到將火源徹底熄滅。

可這場火來的突然,蔓延的速度,可想火勢的凶猛;平白無故,在這寒冷的大冬天,且又是深更半夜,起火的火源是哪裏來的?

一係列的疑點,讓蕭瑾晟很快從悲痛中緩過神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場大火絕非是場意外;如果是有人預謀對郝若初不利,那麽他誓死要抓到這個人,且要她血債血償,甚至超乎於這樣的代價。

郝若初是個聰明人,這麽大的火勢,她卻置身在屋裏,顯然是被困在屋裏;當然,她身上當時砸著一根木棍,也有可能是被木棍砸到在地,所以才沒有逃生的機會。

不管怎樣,在大火發生之前,相信郝若初第一意識肯定是要出來查看,但是她沒有,直到被屋簷上的木棍砸中,才導致她沒有機會離開屋裏,這就證明,在她沒有被木棍砸中期間,她是被困在了屋裏。

蕭瑾晟終於揭開蓋在屍體上的衣物,仔細查看屍體上有沒有留下什麽有利的線索,雖然他知道即便有線索,可能早已經被大火燒毀了,但他還是不想放過任何可能性。

他隻是在表麵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生怕觸碰到屍體,會弄疼她;但他內心又克製自己不要去想著麵的的人郝若初,就當在偵查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這樣他心裏會理智那麽一點點。

檢查了一番後,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線索,他又拿起衣物蓋在屍體上,情緒也漸漸的回到悲痛又沮喪的邊緣。

無意間,他手收回來的時候,被一個不明的利器劃傷了一下,一股隱約的疼痛,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仔細去查找了一下,正是她一隻燒焦了的手中好像攥著什麽東西;好奇之下,他輕輕的掰開那隻手,從裏麵取出一個也已經被燒焦了東西。

他把那個東西放在身上擦了擦,貌似是一個珠釵內的女子物品;隻可惜被燒焦了,並看不出珠釵的本身樣貌。

但是在哪種危險時刻,她為什麽把這個珠釵死死攥著手中?難道這個珠釵中藏著什麽秘密?

現在任何疑點,都是突破這場大火的重要線索,蕭瑾晟決定就從手中這支珠釵開始查起;這件事一天不查明,他一天都不會心安,也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把郝若初安葬。

嵐菱殿內——

嬰兒的嚶嚶聲時而傳來,貞嵐還臥床在月子中,但每天都要看上孩子幾遍,且一定要由自己監督孩子吃奶,等等細節。

“娘娘,您的補藥來了。”白鴿從殿外端來一碗藥湯,正是貞嵐月子中恢複的補藥。

貞嵐接過碗,一口氣將半碗補藥喝下,接過白鴿遞來的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一張略顯憔悴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宣明殿那邊還沒有消息嗎?”貞嵐冷冷的開口。

“據說那晚皇上從火場中抱著一具燒焦的屍體離開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白鴿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貞嵐憤怒的將手中的錦帕甩在地上,“本宮一個堂堂嵐妃,加上一個小皇子,難道還不及她一具幹屍重要嘛!”

貞嵐一張盛怒複加的表情,在一對充滿怨懟的眸子下,顯得極為凶惡,甚至是猙獰。

“娘娘息怒,鳳體要緊。”白鴿連忙撿起地上的錦帕,怯怯的安慰道。

這可是她伺候貞嵐以來,第一次見她發這麽大的脾氣;不過想想也是,她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妃嬪,如今又剛誕下小皇子,地位何等尊貴;可偏偏蕭瑾晟在這個時候冷落她,為的就是一個已死之人。

“皇上駕到~~”

貞嵐憋著一肚子氣還沒發泄完,殿外傳來小公公尖細的宣傳聲;她和白鴿緊張的對望了一眼,一下子有點調解不過該有的態度來。

蕭瑾晟已經恢複以往那副英姿颯爽,威儀冷凜的姿態,唯獨那張俊臉明顯還有點憔悴。

“是皇上來了。”貞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這邊說著,那邊由白鴿攙扶著,欲要起身相迎。

“愛妃還在月子中,快快躺下就好。”蕭瑾晟幾個箭步上來,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

“謝皇上體恤。”貞嵐又靠在床榻上,頷首表示謝意。

“聽說嵐兒又為我朝添了一位小皇子,實乃我南北朝之幸,嵐兒辛苦了。”蕭瑾晟握著她的手,臉上也洋溢著一絲欣喜的笑意。

“能為國家效力,也是臣妾的福分,皇上這麽說,可就折煞臣妾了。”貞嵐謙和的笑道。

貞嵐不問他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她們,蕭瑾晟也不打算先提,因為所有占據可能對郝若初不利的人,他都必須一一提防著,且還要暗中視察每一個有可能的人。

“對了,孩子呢?快快抱來讓朕瞧瞧。”蕭瑾晟又直接將話題轉移到孩子身上,他承認,如果不是擔心別人胡言亂語,說三道四,他根本不急著來看望孩子。

“白鴿,快去把小皇子抱來給皇上看看。”貞嵐對一旁的白鴿說道。

“喏。”白鴿頷首領命後,欠身退了下去。

貞嵐心裏自然是不高興,蕭瑾晟這行為明擺著是衝著孩子來的,而且明知她是早產,且在生產過程中出血過多,差點小命不保,可他居然連提都不提一句。

這樣的態度,可是貞嵐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被他如此冷漠的忽略了。

“皇上的麵色好像不太好,可是進來遇到了什麽煩心事?”貞嵐捂著他的手,很是關切的說道。

處於蕭瑾晟內心最敏感處,貞嵐這句話問的,不免有點讓人聯想翩翩;蕭瑾晟暗自分析著她的問意,是發自內心的關心,還是變向的打聽什麽事?

蕭瑾晟並未露出絲毫情緒中的蛛絲馬跡,他勉強的笑了一下,“可能是近來沒有休息好,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臣妾還聽說,前晚北宮那邊發生了一場大火,皇上可是因為這件事煩心?”貞嵐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答案,自然是不罷休,況且那場大火來勢洶洶,宮裏早就傳的沸沸揚揚,所以她知道,也並不為奇。

蕭瑾晟看了她一眼,目光收回的瞬間,也掩去了他神色中的異樣;那場大火正是和貞嵐早產發生在同一天夜裏,似乎是個特別的巧合。

“愛妃置身在早產中,還能有心關注那場大火,不知愛妃可是對那場大火有何高見?”蕭瑾晟麵帶一絲笑意,隻是那對宛若深潭的眸子,再也不是貞嵐所見到的那般透徹。

貞嵐臉上想淡笑,有那麽瞬間僵持在表情中,不過隻是轉眼即逝,她又溫婉的說道:“臣妾也隻是事後才得知發生大火這件事,至於高見,皇上也太抬舉臣妾了;臣妾不過是身負其責,若是對這麽大事不聞不問,豈不是有負臣妾身負的重責。”

蕭瑾晟這句話問的,讓她從中聽出了話外的意思,到底是她太心急了,還是蕭瑾晟確實存在別意。

“愛妃時刻重視自己身負重責,乃是後宮之幸,不過萬事還是要先養好自己身子,萬不能辜負了自己。”蕭瑾晟始終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輕聲細語中流露著他的關心。

“臣妾知道了。”貞嵐溫婉動人的揚了下嘴角。

“朕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愛妃了,愛妃早點休息。”蕭瑾晟說著便起身欲要離開。

“臣妾恭送皇上。”貞嵐沒有挽留,也沒有做作的要起身相送,隻是頷首示意了一下。

蕭瑾晟轉身離開的那瞬間,貞嵐抬起一對充滿厲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蕭瑾晟離開的背影,一雙玉指緊扣在掌心,施壓著內心的盛怒。

也許蕭瑾晟沒有意識到,短暫的交談中,他一貫對她的稱呼,已經從專屬‘嵐兒’變成了通用的‘愛妃’。

三日後——

貞嵐因再次產下一名小皇子,蕭槿晟下旨進封她為皇貴妃;然而這個結果,並非是她想象中的結果;甚至就連進封的程序,也隻是一道聖旨,並沒有隆重進行進封大典。

按理來說,距離慕容太後離世已經差不多快滿三年,也就是說,蕭槿晟對她的承諾,也應該在期限滿後對她如約實現才是;可他偏偏選擇在期限前進封她為皇貴妃,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在短期內,並不打算把**的寶座允諾給她。

因為按照宮裏的規定,在進封一等後,沒有一年甚至一年以上的資曆,是不允許再次進封等級,這麽說,即便蕭槿晟有心給她**的位置,她也還要再等一年。

嵐菱殿內,貞嵐手裏攥著那道聖旨,恨不得把聖旨擰碎在手裏;一張異常冷凜的臉上,幾乎快要滴出水來,那對眸子中的怒焰,更是熊熊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