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女人的病

其實,蕭槿晟慶幸的也是這點,隻要不用捅破那層紙,他寧可這麽相敬如賓的相處,也不願到其它嬪妃那裏,看她們用盡手段的妖嬈嫵媚。

正真的想進入睡夢時,蕭槿晟才感覺到絲絲涼意,他輕輕的幹咳了兩聲,隨即便起身端起床頭,已冷卻的茶盞,但他還是淺淺的抿了一口。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郝若初突然從床榻起身,由於沒有絲毫心理準備,蕭槿晟差點將剛喝如口中的茶水嗆出來。

蕭槿晟為了不挑起郝若初的癡傻,他壓製內心的氣惱,打算放下茶盞不去理她,可轉身才發現她還一臉期待的在等著他回答,那種貌似等不到答案,便不會罷休的樣子。

蕭槿晟拿她實在是沒轍,於是他冷淡的說道:“朕...”

他剛開口,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答案去回答,而郝若初卻驚奇的說道:“朕?”

“還有這樣的名字?”郝若初一本正經的樣子,卻又像似在自言自語。

蕭槿晟瞥了她一眼,又倒入床榻中,自顧自的閉著眼眸,而郝若初卻並不在意他的冷漠,她又自告奮勇的說道:“我叫郝若初,好人的好,若如初見的初。”

郝若初說完,便也鑽進被窩裏閉目安睡,她隻是希望蕭槿晟能記住她的名字,哪怕隻是偶爾間的想起。

蕭槿晟並不能入睡的意識,悄悄的睜眼瞄了一眼睡夢中的郝若初,他心裏默默的重複著那句‘若如初見’,意識也漸漸隨著纏繞的思緒,而漸行漸遠至夢鄉。

黎明的曙光,剛剛劃過天際,蕭槿晟從沉沉的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來,原本準時準點的早起習慣,竟在這樣的一夜中,被莫名的改動,他搖晃著昏沉的意識,透過窗口的那一絲光亮,他判斷今天的時辰,應該沒有時間練晨劍。

多年的習慣,在無意間被改動了一次,他竟有些莫名的氣惱,再看看身邊睡相難看,姿勢不雅的郝若初,他更是心煩意亂,索性早點脫離,還是眼不見為淨。

想來睡意較淺的郝若初,早就在蕭槿晟醒來時,便已經醒了過來,隻是沒有合適的角色去飾演,所以她想繼續裝睡,無奈小腹中一陣陣的脹痛,她暗叫不好。

奇怪的是,這位前主人的身體,在每次例假來時,都會要人命的疼,她也用盡了現代人用的方法緩解,可並沒有明顯的效果。

郝若初本想等蕭槿晟離開後再起身緩解,可疼痛已不再是一陣陣襲來,而是分秒都驅趕不走,她蜷縮著身體,虛汗開始滲著微細的毛孔,攀爬在皮膚表層,她擔心被蕭槿晟發現異常,於是她索性不再強忍。

“嘶...痛...”郝若初緊咬著貝齒,臉上的五官,幾乎緊湊在一起,從她的表情來看,可想而知她的痛苦。

蕭槿晟隻是隨手披了一件鬥篷,本來是要離開的步伐,卻被郝若初的呻-吟製止,他見她團在床榻間,貌似還有些顫顫發抖,他也感覺到不對勁,於是他又折回床榻邊。

因為郝若初將頭蒙在被窩裏,所以他隨手揭開被子,才發現她滿頭大汗,淩亂的發絲被浸濕在額頭和臉頰上,緊蹙的黛眉,訴說著她的不適。

“你怎麽了?”蕭槿晟雖然語氣還算是鎮定,但心裏卻隱隱感覺不安。

郝若初沒有理會他,隻是抱著小腹,盡量讓身體縮成一團,這樣才會使疼痛減少一點,蕭槿晟從她的舉動上,猜想到幾分她的不適,他又順手將被子拉開,床榻上那雪白的錦緞上,染著鮮紅的血跡,所以他料想的結果無誤。

女人的病痛,他隻能是愛莫能助,所以他又幫她蓋好被子,順手把那塊錦緞扯了下來。離開寢殿後,殿外的宮人,已經備好了一切衣物,以及梳洗用品,隻待他更衣用膳,然後是早朝。

“把這個交給慈壽宮的人,就說皇後娘娘鳳體欠安,不便去給太後請安,朕擇日攜皇後一同前去請罪。”蕭槿晟將那塊染著血跡的錦緞,隨手遞給一旁伺候的宮女。

宮女接過錦緞,欠身說道:“諾。”

凡是**侍寢的妃嬪,都要在次日一早,將落紅獻上,太後身邊會有專門的人回來取,然後交由太後驗證,蕭槿晟本來還為此擔心,不想郝若初的例假來的正是時候。

“還有;”蕭槿晟又嚴肅的說道:“皇後娘娘昨晚辛苦,傳朕的口諭,凡是前來敬茶的各宮主子,都一律婉言回絕,如有不從者,論抗旨定罪。”

在場的宮女,都紛紛頷首應道:“諾。”

隻是每個人都感到好奇,一個癡傻皇後,竟能得皇上如此厚愛,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

蕭槿晟對郝若初出於關心是假,而是看在她解決了他的難題,所以給她個恩典,也全當是感謝,況且她身上有傷,要是沒人看到,又不知要出什麽流言蜚語,而且她痛苦的樣子,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裝出來的痛苦。

郝若初緩解了片刻,感覺蕭槿晟也該離開時,她也堅持起身,而當她從床榻上坐起來時,殿內已經候著幾名宮女,貌似就在等著她醒來。

這種尷尬別扭中,郝若初一時還真不知道做什麽,或說什麽,感覺下身粘糊糊的不適,她幹巴巴的說了句“我要洗澡。”

“皇後娘娘,熱水已經為您備好了,您服藥後便可沐浴。”一名小宮女將手中端著的小碗,遞在郝若初麵前。

郝若初看著黑乎乎的一碗水,她隨口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緩解女人不適的良藥,皇上離開時,特地囑咐奴婢們為您熬的。”

郝若初不記得她在疼痛時,蕭槿晟是不是也猜到了她的不適,但他既然這麽吩咐了,想必也是知道了,難得他還這麽細心,她也勉強接受。

郝若初接過小碗時,卻又莫名其妙的說道:“會不會有毒啊?”

她也不過是為了避免別人對她癡傻感到質疑,所以她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哪怕是多走幾條彎路,或多說幾句傻話,總之她不會因傻而被治罪。

宮人們雖然都覺得可笑,但都接受她癡傻的智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娘娘放心,這是皇上親自吩咐的,奴婢們不敢有誤。”

“那你先喝一口,不然我也不喝。”郝若初一臉認真的將碗又遞了回去。

“這...”小宮女很是為難的糾結著,她看了眼一旁的宮女,像似在求救,要知道皇後用的東西,她們做下人的隻能細心愛護,決不能同用,更何況是飲食上的東西。

另一名小宮女,趕緊從一旁拿了一個小碗遞給端著藥的小宮女,她將藥汁倒了幾滴在另一個碗裏,隨即仰頭喝了下去。

郝若初這才放心的將藥喝下,雖說是良藥,但沒有絲毫的藥物,反倒是甜津津的帶著些酸味,所以她吱吱的像似在品嚐美味。

一旁的小宮女,又適時的提醒道:“娘娘,可以起身沐浴了。”

郝若初點頭‘嗯’了一聲,起身時,媚兒從殿外走進,她興奮的迎了上去,並驚奇的說道:“媚兒,你去哪了,我都看不到你。”

媚兒一臉不自然的笑道:“娘娘贖罪,奴婢去為娘娘準備膳食,所以來晚了,還望娘娘責罰。”

“罰什麽罰,我餓了,咱們一起吃飯去。”郝若初拉著媚兒就要走,但媚兒卻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

郝若初瞪著無知的大眼,一臉看不明的看著她,媚兒真是打心底的佩服她的癡傻,以往她教給她的自稱,已經和宮人們之間最基本禮數,她竟一概沒有記得。

媚兒其實並沒有備好膳食,而且膳食也不是她去備,為了不拆穿自己的謊言,她又笑著說道:“娘娘,您方才不是說要沐浴的嘛,水都給您放好了,不如您先沐浴,稍後奴婢再伺候您用膳。”

“對哦;”郝若初又後知後覺的說道:“先洗澡。”

足足近百平米的意見宮殿,僅僅設計了一個浴池,但浴池裏,霧氣騰騰,絲毫沒有一絲冬天的冷意,水池中五顏六色的花瓣,飄香濃鬱著整個宮殿,宛如置身在一個別有洞天的世外桃源。

郝若初始終堅持自己沐浴,數十名宮女,隻能隔著屏風,等候著她的召喚,在長久的浸泡後,郝若初還是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浴池,要不是例假在身,她一定會在水池裏泡上個一整天。

洗去了厚重的脂粉,一張清秀的素顏,又幹淨的脫穎而出,郝若初還是一身幹淨的白色裏衣,濕漉漉的烏發,披散在肩上,沒有任何裝飾,盡顯一副隨意的姿態。

郝若初坐在銅鏡前,手拿一把玉梳,梳理著長長的烏發,完全沒有注意到,幾名宮女時不時的偷窺著,她完全和昨天判若兩人的容貌,也沒有理會她們,各自手中捧著的衣裝,首飾,頭飾,是在恭候她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