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我錯了

郝元宗起身後,郝若初還不忘去攙扶他,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郝元宗的拘禮,反而一臉傻嗬嗬的笑顏。

這時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來人五官分明,輪廓相當精致,器宇不凡的身姿,健壯的身型,將一副玉樹臨風的風采,展現的淋漓盡致。

此人正是薛世仁之子‘薛子沐’他走至殿堂中間,拱手說道:“微臣參見皇上,太後娘娘。”

蕭槿晟勾勒著嘴角,略帶一味笑意的說道:“薛少保總算是趕上了。”

薛子沐也帶著一臉笑顏的頷首說道:“微臣來遲,還請皇上贖罪。”

蕭槿晟頗為爽朗的說道:“無防,能趕上總算是好的。”

“來人。”蕭槿晟又仰頭吩咐道:“為薛少保賜座。”

“謝皇上。”薛子沐又恭敬的拱手示意了一下。

這時朱麗穎已經在離席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所以她適時的說道:“許久不見薛少保,少保好像變得更加穩重了不少。”

薛子沐又轉向朱嬪頷首說道:“多謝朱嬪娘娘誇讚,微臣受寵若驚。”

“不知薛少保為何會如此晚來,可是被什麽事給耽擱了?”

“多謝朱嬪娘娘掛心,微臣從城外率軍剛回,因為路途有所耽擱,所以才導致回宮來遲。”

“是嗎?”朱嬪陰陽怪氣的說道:“本宮還方才看見一對男女,在園裏卿卿我我,不知薛少保來時可也撞見了?”

薛子沐猜想朱嬪絕不是無故這麽問,所以他還是先謹慎比較好,於是他又說道:“朱嬪娘娘說笑了,微臣來時園裏並無人,莫不是夜色較黑,娘娘視覺有誤?”

朱麗穎一臉傲氣的笑道:“薛少保有所不知,本宮唯一的缺點,就是視覺性太好,不管多黑的夜裏,隻要讓本宮看一眼,本宮便可辯分十之八九。”

薛子沐當然不好正麵和朱麗穎較勁,反倒是他想知道,朱麗穎所謂的用意在哪,於是他淡定的說道:“既然朱嬪娘娘這麽說,敢問娘娘看到的為何人?”

朱麗穎故意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隨即她又一副不以為然的說道:“方才皇後娘娘好像也不在殿內,這會皇後娘娘回到殿內,薛少保也就緊接著走了進來,這還真是巧合啊。”

“朱嬪娘娘這是何意?”薛子沐微冷的說道:“難不成朱嬪娘娘是懷疑,微臣和皇後娘娘有染?”

薛子沐好歹也是少保身份,上麵有個丞相老爹,下麵有個榮妃妹妹,而他又知道,朱麗穎一直和薛子榮是死對頭,所以此次肯定是故意刁難他,所以他也沒必要處處都忍著。

朱麗穎當然不能這麽直接指認他們,好歹也要顧忌蕭槿晟的顏麵,所以她又笑道:“薛少保何須如此敏感,本宮隻是好奇,薛少保應該並未見過皇後娘娘尊嚴,又怎麽和皇後娘娘舉止親密的出現在園裏,不知可是夜色中,薛少保才會認錯了佳人。”

薛子沐因為確實有在園內遇見一名女子,朱麗穎又說的頭頭有道,肯定是看見了什麽,正當他一時猶豫怎麽回答時,一名女子從後麵走了出來說道:“薛哥哥沒有認錯佳人,方才正是我拉著薛哥哥在園內,陪我看星星。”

來人頂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身著眉目清秀,額頭飽滿,圓圓的小臉,還有帶著一味嬰兒肥,豐滿的身型,身材不算高挑,但是也比較適中。

薛子沐看向來人,他卻略顯驚訝的說道:“熙寧公主,您怎麽也在這?”

來人正是當今的熙寧公主,她性情開朗,每每都是留給人一張甜美的笑臉,隻是對於薛子沐的驚訝,她不太樂意的說道:“怎麽,我不該在這嗎?”

“公主贖罪,微臣一時口誤,還望公主見諒。”薛子沐並非是驚訝熙寧公主的出現,而是有點害怕她的糾纏。

熙寧公主笑了笑,但轉向朱嬪這邊時,她已經是一臉傲氣的說道:“朱嬪娘娘還有何疑義嗎?”

朱麗穎對熙寧的出現,是一萬個不滿,好在她剛才又注意到外麵的天氣,於是她又說道:“熙寧公主和薛少保乃是大家公認的郎才女貌,本宮怎敢有疑義,隻是本宮好奇,這外麵被迷霧籠罩的一片陰淒,哪裏來的星星可看?”

熙寧一時倒沒有意識到這麽多,所以她張合的小嘴巴,卻愣是答不出話來,這時郝若初早就聽了個大概,所以她又冒出來說道:“沒有星星,不代表沒有夜景,難道你還不讓人家談情說愛啊?”

朱麗穎不但沒有收斂,且還是一種振振有詞的說道:“娘娘對宮裏的規矩,恐怕還有所不知,凡事宮裏的人,一律不得在深夜私會,且還做出親密之舉,如若被人發現,都可定為*後宮之罪。”

郝若初很是不讚同的說道:“照你這麽說,皇宮裏就不能談情說愛咯?”

朱麗穎瞄了眼一臉冷沉的蕭槿晟,隨即有無謂的說道:“這個皇後娘娘恐怕還需問皇上才可。”

郝若初又轉向蕭槿晟說道:“朕,我…”

“放肆!”蕭槿晟在郝若初剛出口,他便一臉嗔怒的說道:“皇後入宮這麽久,難道一點尊卑禮儀都不懂嗎?”

“我…我…”郝若初明顯被嚇一跳,她哆嗦著小嘴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更確切的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蕭槿晟當眾吼她,所以她醞釀了半響,才氣衝衝的說道:“你明知道我是傻子,你幹嘛還娶我,我就是不懂禮數,有本事你休了我。”

郝若初話落,還氣衝衝的怒‘哼’了一聲,隨即便掉頭就走,郝元宗見狀不妙,他趕緊忙拉住郝若初,並戰戰兢兢的說道:“娘娘,您萬不可觸怒龍顏,快向皇上請罪吧。”

郝元宗即便再是丞相或元老,也經不住郝若初這樣衝撞皇尊,所以他拉著郝若初,愣是不敢鬆手,心裏更是不安的幾乎要跳躍出來。

“我哪裏有錯了,我才不要認錯。”郝若初又抓著郝元宗手腕,一臉委屈的說道:“爹,我不要做皇後了,這裏沒有魚兒玩,也沒有秋千可以晃,連個小山都沒有,她們整天還嘲笑我是傻子,我好不開心,我想回家。”

郝元宗看著熱淚盈眶的郝若初,心裏有事疼惜,可又為她的話擔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還是隻能以臣子身份對待,否則就是被人眼中的幹涉後宮。

“娘娘,您若還顧念著郝家一絲恩情,您就大發慈悲趕緊向皇上、太後娘娘請罪吧,算老臣求您了。”郝元宗無奈而誠懇的下跪在郝若初麵前,如果郝若初就這樣執意不肯認罪,郝元宗都不敢想象,最終郝家會是什麽下場。

“爹,您這是幹什麽,快起來。”郝若初又福身下去攙扶郝元宗,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過分,但是她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對蕭槿晟的突來的怒吼,也許是任由她過分習慣了,所以一時的刻薄,她就很難接受,但是她或許沒有意識到,蕭槿晟對她的放縱,其實隻是他的容忍。

“娘娘您若執意不肯為郝家著想,老臣便跪死在這裏。”郝元宗堅定的叩首在地上。

郝若初見郝元宗執意,她一時又氣又惱,她怒狠狠的看了眼上座的蕭槿晟,隻見他端著一杯酒,一副若無其事的自飲下腹,郝若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還叩首在地的郝元宗,她又下意識看了眼,一旁正一臉焦急看著她的郝建錫,她總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而牽累郝家上上下下,所以再三的糾結下,郝若初撲通跪在地上。

“我錯了。”郝若初低沉的一聲,她沒有抬頭,隻是微蹙著眉頭,因為膝蓋處蔓延開來的疼痛。

蕭槿晟一臉冷漠的表情,甚至連同眼神都那麽無情,但他依舊不以為然的,放下手中的酒盅,難得能殺殺郝若初的無知,也算是殺雞儆猴。

所以蕭槿晟冷冰冰的說道:“朕聽覺不好。”

郝若初哪想蕭槿晟還會變本加厲,很明顯是在刁難她,可是錯已經認了,她隻能認到底,所以她揚聲重重的喊了一聲,“我錯了。”

蕭槿晟終於抬起他冷漠無情的星眸,去看向郝若初,看著她那張絕美到幾乎讓人窒息的臉,卻被不服和怒意飽和,他更加想征服她的倔強,所以他又冷冰冰的說道:“知錯認錯,是個好前兆,但是皇後屢屢舊犯,身為後宮之主,也該自我反省過失,難得今夜除夕,就罰皇後在園內罰跪守歲,直到新年到來為止。”

郝若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蕭槿晟,他越是擺出一張不以為然的樣子,她越是惱怒,甚至不甘屈服。

薛子榮一臉譏笑的偷偷笑了一下,不過隨即她隨即又好言說道:“皇上,皇後娘娘乃是金貴之身,這大冷天的,怕是會傷了娘娘貴體啊。”

“正是因為皇後一直活在金貴中,所以才要她體會一下不金貴之苦。”蕭槿晟依舊是冷顏說道:“誰人都不許替皇後說情,否則一並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