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搬到偏殿

郝若初一副無謂的說道:“自己活的開心就好了,何必去在意別人怎麽看。”

其實不難感覺到,梁貴人對皇宮的了解,已經在宮裏的生存意念,也許也就是她感性的性情,才導致她總是以最複雜的一麵,去對待設想每一件事情。

梁貴人也恢複一副淡然的說道:“所以娘娘一直都以另一麵示人,想必娘娘也是想給自己保住一份快樂罷了。”

郝若初有些驚疑的看了梁貴人一眼,她進宮這麽久,梁貴人還是第一個,看穿她在裝瘋賣傻,且敢大膽說出來的人,所以郝若初有些不悅的說道:“梁貴人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本宮還有另一麵在貴人眼中?”

雖然郝若初態度明顯有變,但是梁貴人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請恕臣妾直言,娘娘您看似是一副癡傻麵目,但是您心裏卻入明鏡般清楚事事,或許您又自己的生存方式,那是誰人都不可幹涉的領域,但是臣妾有一事想求娘娘,還望娘娘能成全。”

梁貴人說著,又下跪在郝若初麵前,弄得郝若初是厭煩的說道:“你怎麽又跪了,有什麽是就說好了,幹嘛非要以這種形式來解決呢。”

梁貴人一直這樣跪著,不管她接下來是什麽請求,郝若初難免都會不好回絕,更何況她也不習慣這樣的形式。

“請娘娘聽臣妾把話說完。”梁貴人堅持跪在地上,郝若初也就由著她跪著。

郝若初無奈的說道:“趕緊說吧,說完了快起來。”

“小皇子今日於皇後娘娘結緣,臣妾倍感榮幸,隻是馨香殿條件有限,怕是會影響小皇子日後的進步,所以臣妾想...”

梁貴人稍稍有了一下遲疑,讓郝若初正好有機會接口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本宮改日跟皇上說一下,讓皇上給你們賞些銀子,你們自己把宮殿修建一下,保證供小皇子學習條件就是了。”

“有些東西,並非是錢財可解決的事,如今皇上子嗣不多,除了兩位小公主,也就是沫兒一個皇子,臣妾不忘他將來能有多大成就,臣妾隻希望,他能有保護自己的基本能力;”

梁貴人深深的感歎了一聲,又一臉惆悵的說道:“可臣妾身份低賤,隻會給他蒙羞,所以臣妾希望娘娘能代養沫兒,也隻有娘娘,您才能給沫兒一個美好前景,求娘娘看在臣妾母性無奈的份上,幫臣妾一把。”

郝若初也能想象到,梁貴人的用心良苦,也許她確實沒有太高的要求,但是沒有要求,卻不代表別人就能放過你,更何況蕭沫是宮裏唯一的一位小皇子,如果不是因為梁貴人的身份低賤,恐怕也將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作為一位母親,她在無奈的同時,自然想給自己的孩子爭取一份安全的前景。

“梁貴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如何小皇子已經健健康康的長大,而且還如此乖巧聰明,我相信,他將來一定是個不凡人物,所以梁貴人大可不必為此擔憂。”

郝若初還沒弄清,其中到底是不是就如表麵那麽簡單,所以她也不敢擅自答應,畢竟代養就意味著,蕭沫今後就是她膝下的子嗣,萬一她以後有了孩子,或者蕭沫到時,翻眼不認人,那她豈不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娘娘您生性善良,所以對待任何人事,都以善良樂觀的一麵對待,但是娘娘您不得不接受,深宮中的現實和黑暗,或許娘娘還沒有資深到某種階段,也就不能理會其中的險惡,臣妾今日來,也並非是一定要求娘娘同意接納小皇子,臣妾隻希望娘娘能慎重考慮的同時,也能看清這個深宮中的黑暗一麵。”

梁貴人也隻是放膽來先試探郝若初一下,首先是試探她,沉浮有多深,其次是來暗示她一些,有關深宮的陰險奸詐。

郝若初聽聞梁貴人的一番,她再也找不到,她一直以來的淡漠,那種對於任何人事,都可以不以為然到轉眼即過的心態,不知不覺已經消失在她意念中,她突然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漸漸的靠近她,或者說是壓迫她。

郝若初需要時間去把那些沒心沒肺的態度找回來,所以她沉重的說道:“本宮知道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能來跟我說這麽多,我會慎重考慮你的請求,你先回去吧。”

“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了,臣妾告退。”梁貴人頷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看著梁貴人離去的身影,她複雜的內心,已經淩亂到了頂峰,但是她還能意識到,梁貴人的一片好意,確實是在好心提醒她。

郝若初一直悶在偏殿內,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偏殿的一切,坐在軟榻上,打開窗戶時,她才發現外麵已經積起了白茫茫的一片雪花。

平時最喜歡賞雪的她,卻找不到絲毫心情去看雪,不知什麽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在軟榻上睡了過去,直到夜幕降臨,宮人們也沒有來叫醒她,因為都知道,她昨夜沒睡好。

新年的第一天,依舊算是在佳節中,所以蕭瑾晟忙完了一天的朝政,回到鳳鸞宮時,已經是倦意濃濃,但他回到寢室後,卻沒有發現郝若初的身影。

“來人。”蕭瑾晟不高不低喊了一聲。

明月匆匆的走來頷首說道:“皇上有何吩咐?”

蕭瑾晟淡淡的問道:“怎麽不見皇後的身影?”

“娘娘宿在了偏殿,這會怕是還睡著呢。”

蕭瑾晟冷色一沉,“難道她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嗎?”

“娘娘說她宿在正宮裏會做噩夢,所以就搬到偏殿先住一陣子。”

蕭瑾晟眉眼又蹙了一下,他差點是忘了,自己在這座殿內所做的荒唐行為,也難怪郝若初說會做噩夢。

蕭瑾晟又走了出去,直接朝偏殿走去,走至門口的那瞬間,他還一點不知該怎麽麵對的膽怯,不過隱隱傳來的呼吸聲,平穩可聞,所以他這才走了進去。

郝若初確實在卷縮在床榻上,沉沉的睡著,臉上略帶的憔悴,也稍微緩解了一點,安詳的眉目間,也沒有任何情緒摻雜,隻是纖弱的身體,總是讓人不禁的去憐惜。

蕭瑾晟怔怔的看了許久,恍惚的眼神,已經莫名的飄遠,那抹熟悉的臉龐,宛如真切的浮現在眼前,不知沉陷了多久,不知貪戀了多久,也不知他是怎麽,把自己從沉淪中找回。

直到看清郝若初那張清晰的臉龐,他才真正的把自己從思緒中緩解出來,他走在郝若初身邊,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被褥蓋在她身上。

許是感覺到了觸動,郝若初輕輕的動了一下,蕭瑾晟以為她會醒來,所以他輕輕的說道:“跟朕回去睡吧。”

“不要,髒。”郝若初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竟吐出這麽三個字來。

蕭瑾晟聞言,他麵色頓時冷沉了下去,眉頭也蹙起一道氣惱中的怒意,可是他不知道該去往哪發泄,所以他隻能拂袖離開。

在感覺到蕭瑾晟離開後,郝若初才睜開紅通通的眼眸,她仰著頭,堅持沒有讓淚水流下,她每次都做到了,但每次卻不能撫慰刺痛的心。

新年的喜慶,終於在時間中即過,所有人都在為新的一年,而忙碌著新的計劃,唯獨後宮中的女人,依舊是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枯燥的日子,磨平了原本的性子,也淡定了驕躁的情緒,但即便是如此,屬於後宮的黑暗,還是從未被光明點亮。

薛子榮在將近半個月的恢複中,身體終於硬朗起來,但是並未能走出失子之痛中,所以每每除了以淚洗麵,她還時常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蕭瑾晟一直都騰空陪在益康宮,這才讓薛子榮稍稍好一點,得知蕭瑾晟時常會出現薛子榮那裏,所以各宮的妃嬪,不論大小,都頻頻前來看望薛子榮,並帶上宮裏最好的補品送上。

郝若初身為後宮之主,她卻一次都沒有去看望過薛子榮,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所以趕在元宵前夕,她也帶上了自配置的紅棗、蓮子等等...一些補血氣的補品來到益康宮。

“皇後娘娘駕到~~”隨著宮人的一聲傳達,郝若初從殿外走了進來,無巧不巧,蕭瑾晟正好也在,走進一看,床榻上躺著麵容失色的薛子榮,一旁站著廖鳳儀和李宛儀。

郝若初莫名的歎了口氣,原本隻是想來做個形式,哪想碰到這麽多人在,看來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搪塞過關的情勢。

“參見皇上。”郝若初向蕭瑾晟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其它都禮貌的向她頷首行禮。

廖鳳儀陰陽怪氣的說道:“皇後娘娘倒是難得來此,今日不知吹的是什麽風,竟能把您給吹來。”

郝若初也沒好色的說道:“你想知道,幹嘛不出去看看。”

廖鳳儀愣是被嗆的是駁不出話來,就算是有話,也不敢當著蕭瑾晟的麵,跟她的翻臉。那心裏堵著的氣憤,恨不得用火焰融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