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山公路蜿蜒而曲折,正在開車的尹玄淩單手握緊方向盤、另一隻手卻在抹去額頭的血跡。全文字無彈窗小說網

“你受傷了”出於紀琉璃的某些特殊關係,金宇飛破天荒地詢問起了尹玄淩。

尹玄淩怪異地回頭望了一眼,全然不在意車前正要別進的誇張彎路:“沒什麽大不了的,被那個姓蘇的小子擺了一道,要不是被授意不可以殺掉他,我早就”說話間,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這部寶馬m3 gtr極其誇張地橫向漂移,在全不減速的情況下拐過這個彎路。

就在金宇飛無言以對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適時打破了僵持的局麵。

“喂,小鬱我們在回去的路上,大概還有三分鍾的車程吧,恩、他沒什麽大傷,隻是七月算了,回去再說吧,雷叔和天龍都在那就好”尹玄淩神色凝重地掛掉電話,踩著油門的腳又再加緊幾分,生怕耽誤了分毫時間。

金宇飛用衣服上撕扯下的幾片布條勒緊流血的傷口,自從得到“神魔眼”以來都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在自身能力的內部再生修複過程中,他感到一陣陣暈眩,甚至連抵達作為“紫獄”臨時聚集地的別墅時依然是渾渾噩噩地不知所以。

“飛”輕柔而又微顯顫抖的聲音喚起他的名字,隨後、模糊的嬌小身影映入他的眼簾,是那麽熟悉,卻又那麽地遙遠

強打起精神後,金宇飛輕輕掙開攙扶自己的白天麟,語氣平淡地問道:“七月怎樣了”

“已經送進去由麒麟、天龍治療了,剩下的就隻能生死自安天命了”回答他的人是剛剛從房間中走出的尹玄淩,他的臉上有幾分疲憊與茫然,連語氣也平靜了許多。

“飛、你是不是也”

“我想到周圍透透氣,七月拖離了危險請來找我,謝謝。”

金宇飛打斷了她關心的話語,不待二人有何反應,已經朝別墅外走出去。

“因果業報、孽緣,唉。”白天麟頭也不抬地擦拭起了那把g1狙擊步槍,說出晦澀難懂的詞語後重重歎息,卻似感覺不到來自少女身上那股濃重的殺意。

“夠了,玉藻”

雖然聲音不大,可這一聲嗬斥卻如雷灌耳地傳出,一襲青衫的中年男人闊步從裏屋門處走出,來到了三人當間。

“雷叔。”

幾乎是同時,玉藻、尹玄淩以及白天麟三人同時恭敬地站立問好。

“七月怎麽樣了”還是尹玄淩最先開了口,他與七月關係最好,當聽說七月遭到圍困時也是第一個奮起當先。

“相信時間會解決一切吧。”雷叔望向玉藻、語氣變得舒緩了些,而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對於七月的事情,天龍正在解決,不過希望不大也許這是天命吧,注定他要為了路西法的墮天而做出貢獻。”

“為什麽是他他的身世已經夠慘了,為什麽”尹玄淩泫然而泣,畢竟隻是一位十幾歲出頭的少年,對於和自己誌趣相投的朋友總是顯得特別關心。

而玉藻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在了沙發上,對著手中那顆水晶墜子發呆。

“既然不是敵人,見見麵總可以吧”已經走出別墅,來到一處空地的金宇飛忽然停住腳步,平淡地說出古怪話語他已經發現了慕容軒的存在。

“你從上車時就已經知道我跟著了吧”慕容軒卸去曼沙珠華的偽裝,將真身出現在金宇飛的麵前。說起來,這是他第二次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類產生興趣,第一個不是宇文若水,而是邪天宇。

金宇飛點點頭,對於慕容軒,他產生了一種許久未曾有過的看不透的感覺:“自從得到神魔眼之後,許多莫名其妙的能力讓我能很輕易感覺到許多以往感覺不到的古怪東西,其中似乎也包括了你”

慕容軒啞然,這個家夥把自己歸到了“古怪東西”裏,不過卻並未過分介意什麽,反而出人意料地自報家門:“我叫慕容軒,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如果是別人對自己說出這句話,金宇飛定會將他當成白癡處理,可眼前的慕容軒無論是深不可測的實力抑或是那正邪難編的氣息,都不得不讓人對他多加注意。

“是嗎我叫金宇飛,不過我從來沒認為自己是個有意思的人。”

慕容軒搖搖頭,淡然說出句“旁觀者清”。

本來幾乎可以是真理的話,可金宇飛卻是一副不以為然地反駁:“自己的痛隻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隻能自己解決。隻有深陷泥潭、才會知道無助的恐怖感,別人的觀點或是話語,都隻能是隔岸觀火的誇誇其談而已。”

“你不相信任何人嗎”慕容軒很是好奇,除了自己、尚會有人對自己的同類抱有如此警戒的心裏。

“曾經相信過,可是得到的是欺騙和背叛雖然我直到現在仍然相信,那並不是他們的本意,隻是不一樣的生活方式而已,可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並選擇沉默下去。”金宇飛說著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平常,可眼神裏卻無法掩飾住那淡淡的憂傷。

深吸口氣,慕容軒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實力之外的冰寒。雖然同是年齡相仿的少年,慕容軒有的是刻骨的深仇血恨,而他卻是無助的絕望哀傷。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是嗎那又能怎樣。”

金宇飛淺笑,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相信或是驚訝之意,這對慕容軒來說倒有些無所適從。

“喂,雷叔叫你回去。”尹玄淩在不遠高聲喊道,同時從眼神裏流lou出來些對於忽然出現的陌生人的警惕。

慕容軒還未開口的話就這樣被止住,一直看似輕鬆的金宇飛也變得緊張起來,雖然著急於知道七月的情況,卻依然不忘記身旁這位剛剛結識的“朋友”,笑說道:“既然是同路人,跟我一起走走怎樣”

“當然。”慕容軒欣然同意,他忽然覺得,這次所謂的“觀察任務”似乎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