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奇怪,巧合和命運隻有一線之隔而已。提供最好的體驗

上空被無形的壓力所盤旋籠罩,闐殛卻仍在詭異莫名地笑,羅生門在他身前隻剩下了一個漆黑的影子,就像是那一塊空間突然被什麽外力無端掏空了一樣。

由五柄巨劍組成的劍陣來勢逼人,勢如破竹地碎開十三道屏障、在觸碰到那團狂溢出洶湧魔氣的黑色烈焰時卻頓時沒了脾氣,無法再有寸進。

“羅生門,僅以闐殛之名命你開啟。”闐殛身為創造出羅生門的“主人”,僅僅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它解除掉最高層禁忌,那塊已經看不出形態來的黑影倏地鑽入黑色烈焰中,而闐殛臉上殘忍的笑意更濃,“你就來做我羅生門終極形態的祭品吧”

驅使劍陣的鸞仙殿長老心中萬分驚訝,她不僅沒有辦法驅使自己的最強殺招突破眼前這團詭異的黑色火焰,甚至沒辦法收回那五把和自己性命交織的巨大飛劍,一時間進退兩難。

“撲”

一口殷紅的血噴出到慕容軒臉上,鸞星的那把細劍和慕容軒的“戮世”一樣,是用自身的能力凝化而出,又與性命交結在一起。雖然不至於到“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地步,可是被毀掉就算不損去半條性命也是元氣大傷,再也沒有任何資本與慕容軒相鬥。

任何尚有人性的生命在麵對死亡時都會本能的產生恐懼,鸞星也一樣,在修煉成功從而得到悠長生命的那一刻、本以為早就隨之丟棄掉的恐懼在這一秒再次回歸,即使意識上不願意承認,可身體卻已經老實地顫抖起來。

“死吧。”慕容軒振臂一揮,鸞星的身體就好像早就被切成無數段卻故意擺放成原狀的東西,此時突然受到外力而重新變成一塊塊鮮血淋漓的碎肉

“啊”鸞星的慘烈死狀落入嫣的眼中,驚慌異常的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可是戰意正酣的場中卻已經無人會注意到,身為目前局勢中實力最為弱小的她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她現在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場惡夢

慕容軒殘忍殺掉鸞星的一幕、目擊者並非隻有嫣一人,和她心意相通的另外四名長老均在見證者之列,雖然沒有停下動作來狙殺慕容軒,眼神中卻已經對這個強大而殘忍的陌生人恨之入骨。

與闐殛對峙的長老最先爆發怒意,一口鮮血噴吐出之後被她抓在手心,化成一支血箭射到正與黑色烈焰抗衡的劍陣上。受到宿主鮮血的刺激,那五柄青色的巨大飛劍光芒更盛,整個看起來已經辨不清“劍”的本體,完全就像是一股青色的旋風。

“真是不惜血本,可惜沒用呢”闐殛的身體漸漸淡化、半透明,連同穿在身上那件白色禮服一起。

青色的旋風在漆黑烈焰中翻騰,相互糾纏、絞動著,霎時天昏地暗。

就在闐殛的身體徹底從視野裏消失的那一刹那,從九幽煉獄中染起黑焰仿佛加上了極強的催化劑,膨脹、膨脹,竟然在白駒過隙的瞬間就將青色旋風吞沒其中

“噗”

那名長老連轉圜的餘地也沒有,眼睜睜看著自己拚得損耗本元的最強一擊就這樣被人莫名其妙的破解掉,一時間心中鬱結、又是一口猩紅的血液從口中噴湧而出,單薄纖細的身體晃了幾晃、險些直接就暈倒過去。

“吱、吱、吱”猶如經年累月的古建築門扉被緩緩推開時發出的聲響,中間還不時有“嗷嗚”的怪叫聲傳出,氣氛突然變得陰森、陰森之至。

“羅生門#183;暗黑仲裁”驀然傳出了闐殛的說話聲,深沉而冷酷。

那名長老已經喪失了反抗的意識,或者說、她根本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在愈漸龐大的黑暗氣息和接踵而來的負麵情緒幹擾下,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腦子好像變成了突然被塞進數千t暴力凶殺影片的電腦主機,無論睜眼閉眼,無數難以言喻的非人慘相都會出現在她眼前,深深在意識海中打下沉重的烙印

黑色的火焰來得快、去得也快,偌大的一團,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滅了去,而隨之出現在人們眼前的卻是一道高近百尺的大門,門框的部分都是由接近於黑色的深藍人骨構成,而上方正中心則是一隻側放的青瞳眼眸,連左右的睫毛都是由不知底細的怪異指骨擺出。而正在緩慢打開的門則是漆黑漆黑的,透著些詭異的流光,從那漸漸擴大的縫隙中還會時不時地竄出縷縷遊動的黑煙。

“魔障、你你會遭天譴的”一直在凝蓄法陣的三名長老之一終於沉不住氣,渾身顫抖著破口大罵道。

“鸞風,不要分神”在她身旁的另一個女子突然怒喝一聲,鳳目圓瞪,幾滴汗液從寬大的帽簷縫隙中滑下,可見是承受了極大壓力的。

“可是好吧,鸞雪、鸞月,鸞雲不會白白犧牲的,我一定要那個闐殛陪葬”叫做鸞風的長老還想要辯駁,可看見另兩人淩厲的目光時隻得狠狠咬咬牙,發下狠誓。

她們的抱怨隻是很短的時間,很短、可是卻足以讓一個強大的,至少是曾經強大過的生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冥界的門為汝等而開,無論對錯是非,接受黑暗的仲裁吧”

沉悶的聲音在鸞仙殿上回響著,似闐殛而又有些區別如果之前他的話語是冰冷的,那現在的語氣簡直可以媲美西伯利亞那常年不曾消融的冰川,那個長老、叫做鸞雲的,她和她們那個親愛的殿主一樣,都是怔怔地站立在那裏,就像是專門供人發泄的充氣木偶,沒有反應,即使是看見眼前敞開的門中飛出無數惡心至極的不知名妖魔鬼物,用它們那腐爛的、連著肉絲的、爬著小蟲的手爪在她的身上亂抓,慢慢朝門內拖去

“匡當”門關上了,也逐漸如雲霧般散去了。它消失了、帶著鸞雲一起消失掉了。

慕容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從開始直到結束,這才將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現在全場唯一的巨大能量波動中心由鸞風、鸞雪和鸞月三位長老合力完成的法陣。他突然微笑著眯起了眼,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來:“闐殛,我不玩了。”

玩犯下如此大的殺孽,卻說是在玩舉手間就殺死了鸞仙殿的長老,隻不過是在玩那如果認真起來,豈不是說整個仙魔界也不放在眼中了風、雪、月三位長老氣得渾身發抖,但是、又極默契地沒有出言訓斥,因為他們知道,能在這個“三十六輪回誅魔玄絕陣”中存活的幾率是零,除非水平真的高到了可以和仙族中的最上級高手比肩的地步不、驕傲了數千年,也許是數萬年之久的他們又如何會願意承認慕容軒和闐殛這兩個異類會擁有那些甚至相當於他們信仰般崇高存在的實力呢

“嗬、嗬、嗬。”慕容軒連連冷笑,銳利的眼神似乎是看穿了風、雪、月三人的心思,讓他們頗感到一陣不安“三十六輪回誅魔玄絕陣”雖然已經完成,可是為了不受到反噬,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隻要一點點的時間就好了

慕容軒擺擺頭,身體毫無征兆地晃出一列殘影,瞬間退到了仍處在最高可能攻擊中心位置的嫣的身邊。這個可憐的丫頭,她已經被連續的慘象嚇呆了,甚至連慕容軒將一隻手掌輕輕撫在了她的頭上也沒有感覺。

“三十六輪回誅魔玄、絕、陣”

肅殺、肅殺、清冷而肅殺的氣氛下,凝聚成一團的強大能量終於在陣眼的那名長老刻意驅動下施為而出,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的急湍洪流、一發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