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荒原,一條小路蜿蜿蜒蜒如長蛇迂回,一望無際的雜草如波浪般在微風撫摩之下,倒成一片,一切是如此地蒼涼寂寥。wwW、QuANbEn-XiAoShUo、COm蒼莽的大地,一座巍峨地插天雲峰就聳立在小路的盡頭,盡顯莊嚴。

曾今的喧囂已經不複存在,凜天覺得自己是這麽的孤寂,曾今兒時的種種回憶襲來,讓他感到快緩不過氣來,他發現原來他身上的重擔太重!!複仇,救世,而這一切的一切統統建立在強大的力量之下,他要走的路太長太長!

“十六天了。”凜天站在山腳下,望著一望無際的荒原,心裏有一股落寞之感,自從海島出來,已經十六天了,狂虎所言,他依然覺得是那麽地遙遠,那麽地不可思議。

“想這些又能怎樣?不能給自己壓力啊,我現在隻能往前走,必須走!”凜天感歎一聲,搖了搖頭,而後回過身來,沒入了山麓左側身後的樹林之中。

林間樹木很緊密,很幽暗,一條迂回小路卻是很好地通向了盡頭,絲絲亮光就從那頭傳來。

“飛升大會!嗬嗬,如果真那麽容易飛升,也就不會有什麽追求天道仙道的飄渺傳說了。”凜天邊走邊想著心事,從海島出來之後,他隱隱打聽到內修派武林在參加什麽‘飛升大會’,對於這些,他想想,便覺得好笑。

“可是怪了,他們為什麽這麽輕易的放棄人間仙境。”凜天想不明白,自他出來之後,海島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就是一隻野獸也沒有,這種詭靜讓他有一種荒唐的想法:這一切都是一個不真實的夢,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仙島。

“嘿嘿嘿,看來是我多想了。”凜天剛剛還在自嘲,這時忽然想到什麽:“不對,按著時間算來,在潭底吸收墳塋內的精神印記也就耗費十幾天的時間,為何異族人沒有來?他們不是一開始就懷疑海島有他們追殺的人嗎?”

想到這,凜天忽然有一種心驚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不覺,凜天走出了密林,來到了一片空地,刺目的光一下子將凜天的雙眼映得刺痛,凜天這才有思緒中清醒過來。

“唉,罷了罷了。”凜天還是想不明白所以然,幹脆就不去想。

睜眼所見,一座蒼夷殘破地村莊摸樣顯露出來,到處都是廢墟。顯然,這裏曾經經曆了一場慘絕地大毀滅。凜天發現自己的心又在抽搐——村裏的毀滅是他永遠揮之不去的傷痛。

整個村莊廢墟占地不大,大約也能容納五十來戶。但是整個土地卻寬闊,地上長滿了潤潤地野草,草原的盡頭是樹,一條小河就在沿著盡頭樹木一直延伸過來,直到流進茂密的深山老林。

凜天並未多作停留,而是越過廢墟,來到河邊,河岸遠處的平地上還矗立著幾座小峰,在一出開闊河心上隱隱可見一座占地十幾畝的小島。如此距離,凜天根本就沒打算遊水過去,隻見其雙膝微曲,一撩衣袖,便已竄上幾十米的高空,轉眼之間,便已立足於河心小島——這是他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

島上布滿了長長野草,在野草中,全部是一些大小不一的小墳丘。看到這些墳丘,凜天眼中頓地閃爍了一下,那是心的戳傷,同時又是仇恨的火焰。

每座墳丘都沒有立墓碑,在第一座無名墳前,凜天跪下了,隨後便是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這些墳丘就象無根之草,這是凜天的錯!當初,凜天挾著滔天的怒火誓要斬殺仇人以報滅族之恨,就草草地埋了這些死去的族人,後遭連一係列的追殺,所以這些連墓碑也沒來得及時立。不過每一個墳丘內的人是誰,他卻一清二楚。

磕完第一座墳丘,接著,他在另一座墳前重負著剛在的動作,每一次的磕響沉悶而又響亮,似乎磕在心裏,那份報仇之心似乎也隨之變的更加堅決,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不知過了多久,凜天回過身來:原來自己已經跪完了幾乎所有的墳丘,墳間雜亂的長草也被自己踐踏的四處亂擺,而身前就最後一座墳丘了。

“爺爺,天兒來看您了,您的孫子來看您了,您在天上還好嗎?”

“爺爺,您饒恕天兒吧,天兒不孝,到現在才來看您。”凜天在最後一座墳丘前淚流滿麵,頭狠狠地磕。眼噙著淚,說道:

“爺爺,為什麽我們聖門會遭如此打劫,他們為什麽這麽惡毒,爺爺,嗚嗚”一向堅強的凜天在這一刻完全變了,變回了那被爺爺寵愛的小凜天了。

他現在隻想發泄心中的苦,他哭,他想盡興的哭,隻有在爺爺麵前,他才會如此無所顧及的放開心胸。

哭畢,凜天眼中精光一閃:

“爺爺,天兒已經長大了,天兒可以為你們報仇了,曾今的血債,我會一一討回,那些參於過屠殺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爺爺,您可以放心了。”他說著,重重的就是一個響頭,

“等為你們報完仇後,天兒可能很難再來看您了,天兒不孝,天兒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希望您在天有靈,能夠體諒天兒,體諒天兒不能以光複我門為己任。爺爺,如果你在天有靈的就保佑天兒一路走好。”

磕完最後一個響頭,凜天立了起來,瞳眸深情地掃視了所有的墳丘一眼,便待回身離開。此時,太陽已是日上中杆。

忽然,一道微茫的光華在河底射出,凜天不輕易間捕捉到了。可是,在睜目細瞧之下,卻又沒有任何發現。他疑惑了,剛才明明有一道微光從自己的眼前劃過,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一陣疑惑之後,終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決定到河底探個究竟?從小玩耍的地方竟然有自己好象從未發覺過的東西,他的心動搖了!!

“噗”的一聲,幾朵浪花四濺,凜天便已竄進河底。整個河底很深,也許是因為河心的原因,他遊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才漸漸接近那道發光的東西,而此刻,一股陰寒之極的冷氣油然而生,僅僅接近幾息之久,凜天便發現自己筋脈,真氣都有凝結的趨勢,這是何等駭人!他之所以可以抵製刺骨的陰冷,全是因為有一身雄厚的真氣驅寒,況且內呼吸也是全靠體內真氣再得以維持,如果連真氣都被凍結了,那不得想象!!

一陣徘徊之後,凜天終於確定發光體幾丈之外不是自己可以承受了,不過就此放棄又心有不甘。“如此神奇的東西一定不凡。”凜天心裏如是想到,這樣,再試了幾遍,還是無法前進一步,心裏失望之下,不免一陣歎息,看來隻能悻悻作罷!

剛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如此刺骨的冷,何以河水不是結冰的?溫度零度之下成冰,難道……

凜天似乎想通了關節:水沒結成冰,而自己體內的真氣卻有結成冰的可能,那麽是否這種陰冷隻是針對真氣,是否這種冷隻是一種感覺並不會致人性命?血水也是水得一種,是否血水也不會結成冰血?剛才自己似乎隻留意真氣的變化而沒有留意血液變化……如果血液真的可以流通的話,那,在短短的時間內,自己是完全有把握得到那件神奇的物體。

想通了這一點,凜天心下動容,想到做到,果然,甫進入這段冰冷的區域,筋脈中的真氣急速凍結,但血液依然還是流動的,而且毫無阻礙滲透真氣流遍全身,這一點,凜天頗有意外,但心下大喜也就沒想許多,畢竟真氣已經凝固了,不過隻要血液可以流通,自己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整個河底除了水麵以下幾丈之內有點光線之外,下方一片黝黑,也辛得凜天雄厚的真氣,隻要將真氣引至雙眼,也就可以望至幾裏之遠,所以一路下遊也是通行無阻,不過令凜天疑惑的是,為何那發光物什可以在經過中間一段黑暗距離一瞬間映照到河麵,以至於被自己所發現,而現在卻又明明隻能令河底幾丈之內有些光亮?疑篤之間,凜天已經遊到了這發光物什之前。拋開暫時的疑惑,凜天開始細細地打量眼前的發光體:這是一團類似火焰的發光體,翻騰地懸浮於河底的長長水生植物之間,一絲絲流動的淡蒙光澤流溢在這簇‘火焰’的四周。

‘火焰’發出的類似火的光澤,但不是火卻是寒氣,這點令凜天很好奇。在好奇心的驅動之下,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想將之攥在手中,觸之,瞬間一股較之一開始還要強千百倍的凜冽寒氣立刻電遍全身,凜天沒有想到這東西如此的寒氣逼人。本來打算,隻要這簇發光的物體一旦超過自己的承受範圍,便立即鬆手,可是奇異的是,那發光體如影隨形,隨著自己的手臂瞬間沒入了自己的體內,隨之而來的一股可怕刺骨的冷瞬息流遍全身。

啊!——

痛徹心扉!全身各主筋脈、支經脈似乎要凍裂開來,有血流的地方亦是真真實實地開始凍結,血好象在停止流動而開始凝聚,凜冽的寒氣似乎滲入到了骨髓;痛!刻骨的痛!那簇‘火焰’似乎正在剝散融入到了血液之中。身體在僵化,凜天發現自己可能要死了,隨後便沒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凜天從昏厥中清醒過來,接著發現自己浮在河麵上,身體似乎已經沒有了大礙。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點綴著整個夜空,原來不自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一陣刺痛,凜天很艱難地爬上了河心小島,如果不是這一陣疼痛,凜天幾乎懷疑自己是否去了一趟地獄:為何那‘痛’是如此的清晰,他的精神甚至在那疼痛的一瞬間也痛到了極點,以前即使經曆了《太乙滅魔心經》功法折磨也好像沒有如此疼痛過。他實是不知,他的身體其實已經融入了一道冰魄。冰魄,冰中精粹,冰中魂魄,或者說它已經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識,它是一個獨立的生命,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冰魄會在河底,更不知道什麽原因,冰魄似乎很薄弱而陷入了沉睡之中,而凜天也許是運氣使然,吸收了冰魄,使之避免了消散了可能,冰魄是有意識體,它是直接可以影響人的精神,但也是因為冰魄有意識的收斂自己的能量,凜天才會幸存下來,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