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壓床

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沒有在說話,隻是卻不肯認輸的迎著二大爺的目光望過去,好半天才聽二大爺歎息了一聲:“這都是孽債呀。”

二大爺是個比較傳統的人,我就知道一旦知道我們好上了,自然是不會再逼我,作為男子漢要負責任還是二大爺告訴我的呢,不過看著二大爺一臉的焦慮和擔憂,還有緊皺的雙眉,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如果知道我們就是親了個嘴,或者說在稍微親近了一點,根本就沒那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再把我趕走。

大春不敢說話,不過還在一旁擠眉弄眼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有多麽危險,沉默了好一會,二大爺才苦笑了一聲:“不走也行,但是必須答應我,決不能出大春家,這幾天就給我好好呆著,一天楊家不消停你就不能出去,除非你不想看著我這一把老骨頭多活幾天,要是不答應我就送你走,再不然你就別認我這個大爺。”

二大爺說話擲地有聲,讓我不由得一愣,我知道這是二大爺最後的底線了,自然不敢不答應,隻是點了點頭:“那——大爺你看小鳳家的事——”

“我知道了,不會不管的。”二大爺有些不耐煩,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和小鳳那丫頭的事,等你爸媽知道了,估計著多半會不同意的,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一時間我沉默下來,我沒有想那麽遠,不過想想我爸媽的性格脾氣,估計著還真不同意,掙紮著從農村奔出去,又怎麽可能再找一個農村的女孩做兒媳婦,不過現在想那些還是言之過早,還是先度過這個難關再說吧。

二大爺既然答應了,就開始捉摸著怎麽應付眼前的事,沉吟了好一會,這才朝大春望去,從兜裏拿出幾百塊錢丟給大春:“大春,你去幫我買一車石灰,順道把剩下的錢再買一些碎玻璃還有鹽,買多少算多少。”

大春也不敢問為什麽,隻是應了一聲,拿著錢就走:“放心吧,二叔,我保準給你辦得妥妥的。”

看著大春出去,一會便響起了拖拉機的聲音,二大爺也就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沉吟了一會,這才朝我望過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要是再敢跑出去,別說我不認你這個侄子。”

見我欲言又止,二大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我這就去準備,這件事還需要大柱子和胖狗子這兩個憨貨,可沒有在比他們大膽的了。”

我雖然不知道二大爺想要怎麽做,但是卻也不敢問,眼巴巴的看著二大爺走了,我卻真的不敢再出這個院子,隻是不知道究竟會怎麽樣,心中就好像十五個小猴在撓,那叫一個癢癢,隻是在屋裏坐臥不安。

來回走了半個多小時,不經意間看到大春的大小子正在院子裏玩耍,便不由得雙眼一亮,已經計上心來,便溜出去拉著大春的大小子:“小剛,我給你二十塊錢你給我去辦點事,給我去看看你二爺究竟在幹嘛,記住了,離得遠一點,機靈點,別讓你二爺看出什麽來,怎麽樣。”

小剛一聽有錢,隻是嘿嘿的笑了,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道:“小叔,我幫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訴我爸,而且要先把錢拿來才行。”

“行。”我痛快地將二十塊錢塞給小剛,這小子機靈著呢,要是不知道二大爺做什麽,我真會給悶死的,看著小剛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我才吐了口氣。

於是接下來就是在等待了,一直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小剛才溜回來,一臉神秘的朝我低聲道:“小叔,照你的吩咐我全給你弄明白了,二爺讓我爸爸去買了一車石灰,在村南頭李黑子他家的老宅子那裏卸下來了半車,又叫了大柱子哥和胖狗子叔,將石灰和碎玻璃調在一起,然後圍著院子外麵撒了一層——”

這是幹嘛呢,真是不明白,再說跑去老李家的老宅子幹嘛,正胡思亂想著,小剛卻接著道:“小叔,還有呢,二爺又讓我爸他們將剩下的半車石灰和鹽調在一起,院子裏麵又灑了一層,就這麽多了,真不知道二爺是在幹什麽。”

不用理會小剛,我心中也在想著這個問題,弄著一車石灰幹什麽用的,不過想來想去我和小剛一樣,隻有為什麽在心裏盤旋,最後索性就不去想了,這一天也就在無聊和鬱悶中渡過,最後不得不看電視上讓我煩悶的肥皂劇來消磨時光。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吃了飯我索性就去睡覺,畢竟這幾天折騰的我一直沒有睡好,所以這一晚誰的真香,甚至於沒有做噩夢,不過卻夢見了楊秀鳳,在夢裏兩人攜手而行,前月下好不溫情。

高高的山頂上,輕輕地將楊秀鳳攬在懷裏,望著閉著眼睛的楊秀鳳,我想要就這麽吻下去,輕輕地一點一點吻上了她的唇,但是就當唇與唇接觸的時候,眼前的這張臉卻忽然一變,竟然變成了和我有愁怨的三姑娘,此時三妹正一臉憤然的瞪著我,猛地將我推開,我也是給嚇了一跳,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一個不小心就從山上滾了下去。

噩夢,絕對是噩夢,我怎麽能去親吻三妹,眼看著下麵高高的山崖,要是掉下去就要去給三妹做伴了,心中又驚又急,猛地從夢中醒來,我確定我是醒了,因為我想起來,還感覺到一股尿意,但是此時我卻驚恐的發現,我竟然不能動彈了。

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明明是醒了,但是卻不能動彈,甚至眼皮都睜不開,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全身每一處的存在,但是卻不能指揮自己的身體,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我卻可以看到身邊的一切。

屋子裏一切還是那樣,雖然關了燈漆黑,但是我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切,桌子椅子床和衣櫃,還有桌子上的暖瓶茶杯,甚至牆上掛的那幅畫,當然也包括躺在**,隻穿著內褲卻一動不動的我,感覺向外延伸,我甚至看到院子裏雞窩裏正在休息的雞群,還有院子裏小菜園的那些蔬菜,包括裏麵的蛐蛐在鳴叫。

說真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古怪,我甚至能看到隔著一間屋,大春正一條腿壓在他老婆身上,大春怎麽樣我沒多注意,不過他老婆卻是隻穿著內衣,不過我一點看下去的*也沒有,除了一身的肥肉我看不到什麽,黑夜裏白的肥肉倒是很顯眼,令我煩躁的是,大春和他老婆打起呼嚕來一個比一個更響,就好像在比賽一樣,感覺收回來的時候,我甚至注意到大春老婆的屁股上有一塊胎記。

我是真的對醒了嗎,如果是醒了,那為什麽我能看到這麽多,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是如果實在做夢,那為什麽一切都是這麽真實,做夢大多數的隻是胡思亂想,一部分是經曆過的事情,當然也有預知夢,不過那是針對事件,卻不可能有這麽真實的感覺,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身邊的一切,就算是做夢,我也不會夢到雞群或者是蛐蛐,甚至不可能夢到大春他老婆那肥婆。

一時間我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但是有一點我就是動不了,除了腦海裏能夠自由的想什麽,在沒有一點能動的地方,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胸口總覺得有東西壓著,而我看得見身邊的一切,但是唯獨看不到自己胸口的情況,難道這就是燈下黑的緣故,還是說出了什麽問題?

我拚命地想要看到胸口到底怎麽了,但是感覺隻是延伸到脖子,然後能看到自己的大腿,甚至於平時沒怎麽注意的痦子也都看得清楚,說句難聽的話,有幾根腳毛都看得清到處,但是胸口就好像一個死角,但是為什麽會這樣?感覺就像是水銀瀉地,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死角?

這種感覺一定不對勁,我胸口一定是有東西,我這是怎麽了?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覺實在是讓我感到恐懼,對,就是恐懼,感覺自己就好像沾板上的魚任憑人宰割,不能自主的恐懼。

我想呐喊,將胸中的鬱悶之氣吐出來,我想坐起來,最少能夠活動自己的身體,我想睜開眼,看看我究竟是怎麽了,但是一切都做不到,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切,所以我拚命地掙紮,所有的念都用在了想要去看胸口,這個想法在心中發酵,不可歇止的在湧動,終於,我好像碰到了什麽,好像打破了一麵鏡子,神識一下子洶湧起來,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我胸口的情形,但是所見到的卻讓我大吃一驚,因為我看到了三妹。

怎麽會是她?隨即我變猜得出這一切都是三妹搞的鬼,此時三妹盤膝坐在我的胸口,隻是一臉陰沉的瞪著我,眼中冒著怒火,或者說是憎恨,至於嗎,不就是打了一拳嗎,多大點事,不過我可沒時間想那麽多,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將所有的念力朝著三妹洶湧而去,隻想把她掀下來,這個念頭萌動,三妹驚呼了一聲,猛地從我胸口漂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