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出喪

本來放開了王亮,那些民警心中還是一鬆,哪知道王亮卻忽然將槍來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冷冷的掃視著那些民警:“你們要是在幹亂動,我就把刀子紮進這小子的脖子,信不信是你們的事,不過最後別亂來,把槍放下,然後都給我把自己銬起來,怎麽,還聽不明白我說的話嗎。”

“哈哈哈——”李紅軍忽然大笑,搖著頭竟然從三人之中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朝我走來:“有意思,走,我跟你去看看安排得怎麽樣了。”

眼見李紅軍已經威脅不到那三位民警了,其餘的民警就有些蠢蠢欲動,不過這時候王亮卻忽然喝了一聲:“叫你們別動沒聽見呀。”

眾人身子一僵,不由得望向王亮,那個女警更是大怒:“王亮,你發什麽神經,快把刀放下——”

隻是王亮卻是不為所動,隻是用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卻已經紮出了血,就可憐的王副所長好像就他一個最倒黴,不過王亮的作為讓那些民警還真的不敢亂來,看得出來王亮可不是在鬧著玩。誰敢冒這個險,隻是這到底是怎麽了?

這說話間,李紅軍已經走到了我身邊,看著我笑的古怪,我卻是一臉的尷尬,隻是撓了撓頭:“走吧,先看看我給你選的墳地怎麽樣吧?”

李紅軍點了點頭,也沒有廢話,隻是跟著我就走,那些民警即便是心有不甘,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畢竟王亮此時的情況讓他們不敢亂動,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李紅軍和我離開了,我卻不知道此時我也在他們心中掛了號,要知道的話就不多嘴了,那就不會有後來許多麻煩,但是後悔也沒有用。

我雖然走了,但是楊秀鳳沒有走,還是抱著黃大仙站在那裏,隻是沒有人注意一個柔弱的女孩,那些民警的目光隻是放在王亮身上,如果是李紅軍挾持他,還有可能找到時間擊斃李紅軍,但是王亮自己挾持自己,擊斃勢必不行,但是想要救下來王亮就更不容易,此時王亮明顯的是有問題,誰敢冒這個險。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隻是領著李紅軍一路朝墳地走去,二人腳程也快,也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看到這墳地李紅軍到是笑了:“依山傍水,左擁右抱,好一個雙龍吐珠之局,小子,費了不少心吧,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般本事。”

“既然答應你了,我自然會好好辦得,這你就可以盡管放心了。”挑了挑眼眉,心中鬆了口氣,誰知道我是趕鴨子上架應給逼出來的,其實對選墳地這一塊我也是一知半解,真正明白的是我二大爺,我就是會一點皮毛。

李紅軍好像對風水陰宅很懂,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不錯,還用柳釘勾勒出挖墳的方向,比我用羅盤來的還精準,卻讓我大吃一驚,更加猜測不透李紅軍的來曆,不過卻知道此人絕不是簡單的人,心中不知道為什麽,有種隱隱的擔心,總覺得好像會出什麽事。

從墳地回來,李紅軍臉上始終掛著一種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和我的話卻更多呢,總是在旁敲側擊我的來曆,我雖然實話實說呢,但是李紅軍好像並不太相信,我二大爺雖然懂一些東西,但是明顯的還沒有到那個份上,隻是問不出來李紅軍也不強求,還是和我有說有笑的。

等我們再回到村子裏的時候,沒有想到的是,黃大仙竟然逼著那些民警去了靈棚那裏,而且都坐了下來,雖然都是一臉的不甘願,卻又是無可奈何,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玩的那一手,到現在那些民警也沒有想出對付王亮的辦法,見到我和李紅軍回來,這些民警又不由得緊張起來。

隻是我和李紅軍誰也沒有去看那些民警一眼,看了這葬禮的規模,李紅軍也不由得感慨了一聲:“你可真是多費心了,多少年我都沒見到這麽規整的葬禮了,我死了也算是死的光彩一點,可沒少花錢吧,怕是我給的錢都不夠,這樣吧,你盡管操持,等我女兒來了會給你補上的,決不讓你虧著。”

看李紅軍開心,我也跟著笑了,咽了口吐沫,有些猶豫的道:“你要是覺得沒有問題,那就開始治喪吧,不過你是不是該躺進去了。”

李紅軍一愣,倒也沒有說什麽,誰家治喪不是死人躺在那裏呀,不過能這感覺還是挺古怪的,而此時朝李紅旗一使眼色,李紅旗也早有準備,隨即捧上來一件壽衣,看到這一幕,李紅軍苦笑了一聲,臉上卻有些氣哭,縱然是早有準備,但是真到了這一刻心裏到底不是滋味,但是還是一把將壽衣拿了過去:“還是我自己穿吧。”

說著轉進裏間屋,也不過一會,就穿好了壽衣走了出來,其實這一幕看在眼裏,我都覺得特別古怪,但是還是深吸了口氣,回頭朝胖狗子看了一眼:“開始吧。”

隨著李紅軍躺進棺材裏,登時見哀樂奏了起來,氣氛便顯得有些悲戚,而早已經準備好的孝子賢孫便開始哭了起來,誰管他是死是活,隻要有錢賺就行。

這都是初喪的一部分,按原來的老規矩,舊時候衛生醫療機構很不發達,有藥房而無醫院,病人通常在自己家中亡故,凡正常死亡的老人,盡量避免在炕上咽氣。初喪就是處理亡前事宜的,人體包括四個部分:當病人生命垂危之際,首先要為病人沐浴更衣,俗稱“穿衣裳”。臨終前的沐浴吏衣,實際上是為病人作最後一次整齊。死者為男性,通常由兒子女兒料理。沐浴更衣一般足給垂危之人洗臉、理發、洗手、洗腳、擦拭身體、修剪指甲、梳頭等,然後給其穿上“送老的衣裳”。如果病人突然咽氣,沒來得及沐浴更衣就死在炕上,俗稱“光著身子走了”,死者親屬會抱憾終生的。

移床習俗忌諱人死在生前的炕上。因此,沐浴更衣後,將其移至正屋明間,或客屋、倒房臨時搭就的靈**。搭靈床有規矩,不能隨心所欲。死者年齡大、子孫滿堂,靈床可高些,用兩條長凳平行排列,架門板其上;年輕無子,靈床必須矮停,以土坯將門板墊起即可。靈**鋪送老褥子,擺送老枕頭,然後長子抱頭,次子抱腳,其他人兩側幫扶,將病人抬上靈床。頭的位置,如按正房可頭東腳西;按地脈走向,可頭高腳低。移到靈床後,親屬日夜守候,時刻不得離開,使其度過彌留時刻,謂之送終,對將死之人則謂挺喪。老人臨咽氣時,守在身邊的子女和親屬要含悲大聲呼喊:“爹(媽)別走哇,別扔下我們不管。”直到咽氣,謂之叫魂。

老人斷氣後,使其仰臥,頦下塞以棉絮,並將用紅紙包好的銅錢塞進死者嘴裏,俗稱擎口,以示含銀而去,後人旺發。再將兒子或重孫的頭發剪下,和在麵裏團成球,上插一棒,塞在死者手裏,此謂打狗餅、打狗棒。據說人有三魂六魄,人死後六魄即散而三魂未散,一魂駐守屍身,二魂轉世投胎,三魂西天朝佛。西天路途遙遠,又多惡犬攔阻,必須用棒子驅趕,或用餅塞狗嘴。因餅子有頭發,會塞住狗的嗓子,使它無法施威。靈床底下,要放一盞點亮的豆油燈,俗稱照屍燈,防狗貓進入靈堂。一盆半生不熟的米飯,上撒掰碎的碎餑餑,俗稱倒頭飯,並用秤砣壓住死者胸口,以免詐屍。

至於最後一道告喪的事情就免了,畢竟李紅軍也不是這裏的人,連個親屬也沒有,此時這初喪已經完了,該做的都做了,靈床底下的照屍燈也點燃了,自然就開始第二道程序,當然這些很多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過了初喪就該是靈奠,從初喪事宜完畢到出殯為止,屬於靈奠階段,俗稱停靈。大戶人家於這一階段開靈,停靈三日、五日、七日甚至百日,平常人家隻停靈三日、這個階段包括入殮、成服、破孝、吊唁、報廟、寫主等部分。

“親朋好友前來祭奠——”隨著我的一聲喊話,登時間早已經交代好的村裏的老少爺們就開始魚貫而入,對著靈堂開始行禮,配上孝子賢孫的哭聲,倒是也有了那麽一點感覺,盡管李紅軍躺在那裏有些古怪。

說真的,這一番場麵在一眾民警眼中就是一場鬧劇,雖然有些憋氣,但是到此時也不相信李紅軍真的會自殺,隻是人人有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此時的確是已經省了許多的麻煩,比如說入殮,成服,報廟,哭道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其實我恨不得李紅軍現在就自殺才好,但是李紅軍躺在棺材裏卻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就好像是在看戲一樣,隻是不說話,不知道參加自己的葬禮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最少我覺得是挺奇怪地。

場麵亂哄哄的,凡是來吊唁的都會出去領五十塊錢,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嚎哭聲哀樂聲念經聲響徹了村裏,但是村裏人卻好像挺高興的,我卻沒有注意著一切,隻是一直望著那個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