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福牽著牛走了,秦俊鳥也急忙躲到了離武四海家大門不遠的一個草垛的後麵。

院子裏先是傳來了武四海的聲音:“春草,你今天別走了,一會兒我帶你去鄉裏下館子,你想吃啥就吃啥。”

接著又從裏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四海,你上次答應給我買一個金項鏈,可都過這麽長時間了,我連個金項鏈的影子都沒看到。”

武四海笑著說:“不就是一個金項鏈嗎,隻要你今天能留下來,我明天就給你買。”

女人說:“你少拿這種話來哄我,—豬—豬—島—小說Www.{zhu}{zhu}{dao}.com到時候你要是不給我買咋辦?”

武四海說:“我要是說話不算的話,你就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用。”

女人笑著說:“我可不敢把你的腦袋當尿壺用,你不把我的腦袋當尿壺用,我就謝天謝地了。”

武四海說:“我也就是跟你說說笑話,你要是真把我的腦袋擰下來了,我還咋跟你親熱啊,我可舍不得你的身子,尤其是你胸前的那兩個東西。”

女人說:“沒出息,你咋啥時候都忘不了炕上的那點兒事兒。”

秦俊鳥心想這個女人就應該是孟永福說的那個楊大美人了,這個楊大美人秦俊鳥以前也曾聽麻鐵杆和劉禿子說起過,這個楊大美人能跟武四海這種人在一起鬼混,肯定不是啥好人。

這時武四海家的大門開了,一個女人扭腰晃屁股地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秦俊鳥在草垛後偷眼看著女人,女人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模樣清秀,個子不高,身材很豐滿,尤其胸前那兩個跟小山一樣高聳的肉峰,哪個男人見了心裏都癢癢。

武四海靠在大門上,看著楊大美人走進了草垛旁邊的廁所,然後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武四海把一支煙都吸完了,還沒見楊大美人從廁所裏出來,他有些不耐煩地說:“春草,你快一些,上個廁所咋這麽慢啊。”

楊大美人這時從廁所裏走了出來,說:“你催啥催,跟催命一樣,我這不是出來了嗎,連上個廁所都不讓人安生。”

武四海笑了一下,說:“你咋了,是不是肚子裏有啥情況啊?要不然咋會在廁所裏耽擱這麽長時間。”

楊大美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我肚子裏能有啥情況,我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武四海麵帶愁色地說:“春草,你要是能給我生一個兒子就好了,我有這麽多的家產,現在連個兒子都沒有,我要是絕後的話,我這些家產可就沒人繼承了。”

楊大美人說:“咱倆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要是能懷上的話早就懷上了,這生兒子估計沒啥指望了。”

武四海說:“是啊,咱倆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肚子裏咋就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呢,是不是你的身子有啥毛病嗎。”

楊大美人白了武四海一眼,說:“這生兒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我肚子裏沒動靜,不一定就是我的毛病,說不好還是你的毛病呢。”

武四海說:“我能有啥毛病,我的身體好著呢,昨晚你也不是沒有領教過,我一口氣把你報銷了三次,最後要不是你求饒了,我能堅持到天亮。”

楊大美人說:“能不能生孩子,跟說你說的這個沒啥關係,身體好不證明你就能生出孩子來,要不哪天我找個大夫給你看看吧。”

武四海搖頭說:“我看還是算了,那些大夫都是騙子,沒病都能給你看出病來,我才不信他們的鬼話呢。”

楊大美人說:“在你眼裏誰都不是好人,你除了相信錢,啥都不相信。”

武四海說:“你這話說對了,我就是相信錢,我要是沒錢的話,你能上我的炕嗎,能讓我碰你嗎,你跟我還不是看中了我口袋裏的鈔票。這錢雖說不是啥好東西,可也不是啥壞東西。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男人有了錢,就能讓女人心甘情願地脫褲子。”

楊大美人伸手在武四海的身上打了一下,說:“你把我當成啥人了,我可不是那種為了錢啥都肯幹的下賤女人,我跟你可不全都是為了錢。”

武四海笑著說:“你跟我不是為了錢,那是為啥?”

楊大美人說:“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日子了,我想找個依靠,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

武四海說:“隻要你能給生個大胖小子,讓我們武家後繼有人,我保證讓你過上穿金戴銀的好日子。”

楊大美人有些生氣地說:“你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讓我給你生兒子,你把我當成啥了,當成配種的母豬啦。”

武四海說:“我把你當成啥不要緊,關鍵是你的肚子得爭氣,隻要你能給我生個兒子出來,你就是讓我把你當成祖宗供著我都願意。”

楊大美人說:“我要是生不出兒子咋辦?”

武四海說:“隻要咱倆抓緊一些,這兒子遲早能生出來的。”

楊大美人這時向院子裏走去,她邊走邊說:“你跟那麽多女人都睡過了,可這兒子一直都沒生出來,我要是能生出來那才怪呢。”

武四海跟在楊大美人的身後,聽完楊大美人的話,武四海有些不高興地說:“春草,你說這話是啥意思,我咋聽著你這話裏有刺呢。”

楊大美人打了一個嗬欠,說:“我啥意思也沒有,我困了,我想再去睡一會兒。”

武四海忽然停下腳步,站在那裏看著楊大美人走進了屋子,心裏不知道在想些啥。

秦俊鳥在草垛後麵偷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啥情況,雖然武四海昨晚是半夜回來的,可是他又不找到啥確切的證據證明昨晚石鳳凰看到的那個人影就是武四海。秦俊鳥覺得再看下去也沒啥意思了,就悄悄地離開草垛,快步向村外走去。

秦俊鳥回到酒廠時,工人們還沒有來上班,石鳳凰和丁七巧正坐在門口聊天,兩個人一看秦俊鳥回來了都站了起來。

石鳳凰先開口問:“俊鳥,咋樣,你發現啥沒有?”

秦俊鳥說:“鳳凰姐,昨晚你看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武四海,我剛才在村裏看到永福叔了,他說武四海昨晚半夜才回來,他那麽晚才回家,之前肯定是跑到我們酒廠來了,要不是你發現的早,他說不上能幹出啥壞事兒來。”

石鳳凰點點頭說:“俊鳥,武四海這次沒有得手,說不準下次還會來的,你可要早作打算啊。”

秦俊鳥說:“我知道,一會兒等工人們上班了,我就找錘子商量一下,讓他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工人晚上留在廠裏,武四海要是晚上再敢來的話,我們就讓有來無回。”

丁七巧插話說:“俊鳥,你可得囑咐好那些工人,武四海雖然可恨,你們也不要下手太重了,不能把事情弄大了,更不能弄出人命來。”

秦俊鳥說:“七巧姐,我有分寸,我不會把事情弄大的,要是真能抓到武四海的話,我們最多就是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踏進酒廠半步。”

丁七巧麵有憂色地說:“我就怕那些工人一旦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會給酒廠惹來麻煩。”

秦俊鳥說:“七巧姐,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不會出啥亂子的。”

秦俊鳥又跟丁七巧和石鳳凰說了一些剛才自己在武四海家大門外看到的事情,沒過多久就到了工人上班的時間,工人們陸陸續續地進了廠子。

錘子今天是最後一個來的,以往錘子幾乎都是第一個進廠的人,非常積極,今天不知道是咋了,落在了別人的後麵。

錘子剛走進廠裏,秦俊鳥就叫住了他。

錘子說:“俊鳥,你有啥事兒啊?”

秦俊鳥說:“錘子,你一會兒找幾個身手好的工人,讓他們晚上留在廠裏。”

錘子不解地問:“咋了,俊鳥,有人欺負你了嗎?”

秦俊鳥搖搖頭,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錘子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然後說:“我怕武四海還會到廠裏來找麻煩,所以必須得防著他。”

錘子說:“這個武四海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一天到晚就他媽的喜歡勾搭女人,把咱們村攪得雞犬不寧的,像這種混賬東西就得讓他吃點兒苦頭。我這就跟弟兄們說一聲,晚上他要是敢來,我們非把他的屎尿打出來不可。”

秦俊鳥說:“錘子,我有一個事情要問你,你知道楊大美人嗎?”

錘子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了,我媳婦就是跟她一個村的,你咋突然問起她來了,你是不是想打她的主意啊?”

秦俊鳥說:“我跟你說正經的事情呢,你少跟我扯淡。”

錘子正色說:“好了,我不跟你扯淡,這個楊大美人說起來也挺可憐的,她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全怪她自己。”

原來這個楊大美人名叫楊春草,是村子裏有名的破鞋,她從十八歲開始就跟男人勾三搭四的,這些年不知道跟過多少男人在一起睡過。不過楊大美人也不是天生就是那種壞女人,據說她在十六歲的時候被他的養父給糟蹋了,後來他那個禽獸不如的養父為了長期占有她,就把她嫁給了一個倒插門的聾啞人。那個聾啞人有一次無意中撞到了楊春草和她的養父在炕上做那種事兒,聾啞人雖然有殘疾,可是心裏明白,他非常氣憤,把氣全撒在了楊春草的身上,有事兒沒事兒就打楊春草。後來這個聾啞人忽然就死了,聾啞人的死因有多種說法,有的說他是得急病死的,有的說是被楊春草給毒死的,也有的說是被楊春草的養父給害死的,聾啞人到底是怎麽死的一直都是一個謎。不過這都是傳言,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