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鳥結婚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把陳金娜送走後秦俊鳥就開始忙著準備結婚的事情。

在結婚的前兩天,孟水蓮帶著本家的幾個親戚來給秦俊鳥幫忙。秦家在栗子溝村是大姓,親朋好友自然不少,在大家的幫助下結婚的事情很快就準備妥當了。

結婚的當天栗子溝村來了很多人,龍王廟村也來了不少人,平時跟秦俊鳥關係好的幾個人也來了。

按照農村的規矩,婚禮上當然要擺上幾桌酒席招待一下來道喜的客人,大家在酒桌上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的,顯得非常熱鬧。

大家吃飽喝足之後紛紛都走了,孟水蓮和秦家的親戚們是最後走的,他們幫著秦俊鳥把家裏收拾了一下,臨走前孟水蓮還讓秦俊鳥好好地對待蘇秋月,秦俊鳥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她是想讓秦俊鳥早點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晚上幾個跟秦俊鳥同齡的年輕人來鬧洞房,變著法子折騰秦俊鳥和蘇秋月,秦俊鳥倒是不在乎,他跟這些人都很熟悉。可是蘇秋月跟他們都不認識,秦俊鳥怕他們鬧得太離譜,蘇秋月會生氣,這些人一旦提出太過分的要求秦俊鳥就給擋了回去,實在擋不回去的,秦俊鳥就耍賴,好不容易才挨過這些人的刁難的捉弄。

送走了鬧洞房的人後,秦俊鳥回到屋裏看到一身新娘子打扮的蘇秋月坐在炕上心裏非常激動。

接下來就該入洞房了,這可是一個人一輩子非常重要的時刻,秦俊鳥的心裏非常地緊張。

秦俊鳥無意中瞟了一眼蘇秋月那高高挺起來的胸脯,臉上忽然有些微微發燙。

秦俊鳥看著蘇秋月,蘇秋月也在看著他,兩個人對視了幾分鍾,秦俊鳥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秋月,時間不早了,我們該睡了。”

蘇秋月說:“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等我的話說完了,你再睡。”

秦俊鳥笑著說:“你說吧,我聽著。”

蘇秋月說:“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但是你不能碰我的身子。”

秦俊鳥一愣,問:“為什麽?”

蘇秋月說:“沒有為什麽?我是不會讓你碰我的。”

秦俊鳥有些不解地說:“你現在是我媳婦,你是心甘情願地嫁給我的。你現在不讓我碰,那我們算什麽夫妻。”

蘇秋月一臉嚴肅地說:“我可以給你洗衣服做飯,但是我不可能跟你睡覺的。如果你敢硬來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俊鳥本來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娶了個漂亮媳婦,這回有好日子過了,終於可以嚐嚐女人的滋味兒了。讓他沒想到的是蘇秋月竟然不讓他碰,秦俊鳥就像被人劈頭蓋臉地澆了一盆涼水一樣,一顆心從裏往外都涼透了。

秦俊鳥皺著眉頭說:“我想知道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讓我碰你。”

蘇秋月猶豫了一下,說:“因為我沒看上你。”

秦俊鳥有些痛苦地看著蘇秋月,說:“既然是這樣,當初你為什麽要答應嫁給我。”

蘇秋月說:“那是因為我爸想讓我嫁給麻鄉長的兒子麻鐵杆,但是我不想嫁給麻鐵杆,所以我必須得找個人嫁了。”

秦俊鳥說:“所以你就嫁給了我。”

蘇秋月說:“我知道我這麽做對不住你,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

秦俊鳥惱火地說:“你不是說你是個破鞋嗎?別的男人都可以碰你,為什麽我就不能。”

蘇秋月把臉一沉,冷冷地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俊鳥有些無奈地看著蘇秋月,雖然他很想把蘇秋月按在炕上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秦俊鳥轉念又一想,反正現在蘇秋月已經是他的媳婦了,到了嘴邊的肉了,吃到嘴裏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秦俊鳥點點頭說:“好吧,就聽你的,我不碰你。”

蘇秋月拿起自己從娘家陪嫁來的新被子起身下了炕,說:“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秦俊鳥問:“你這是幹什麽去?”

蘇秋月說:“我們兩個人睡在一個屋裏不方便,我看你家裏有個倉房空著,我去倉房裏睡。”

秦俊鳥攔住她說:“還是我去吧,天氣涼了,倉房裏濕氣重,你一個女人扛不住會得病的。”

蘇秋月說:“沒事兒,我受得了。”

秦俊鳥說:“就這麽定了,你在屋裏睡,我去倉房睡。”

蘇秋月見秦俊鳥說的很堅決不再跟他爭了,說:“你要注意身體,別著涼了。”

蘇秋月這句話說的秦俊鳥心裏暖洋洋的,雖然在這個兩個人本該洞房花燭的時候,秦俊鳥卻不得不去潮濕陰冷的倉房裏去住,可蘇秋月對他的關心還是讓他多少有一些安慰。

秦俊鳥夾著自己的鋪蓋卷進了倉房裏。倉房雖然不大,而且裏麵還放了很多幹農活的工具,不過秦俊鳥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用打家具剩下來的木板搭了個床,住人還是沒問題的。

秦俊鳥把被褥鋪好,躺在木板**怎麽也睡不著,他的心裏既憋氣又窩火。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可是蘇秋月卻不讓他碰,這不等於娶了個花瓶回家嗎,隻準看不許摸,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秦俊鳥先去了趟廁所把屎尿排幹淨。從廁所出來時,他正好看到蘇秋月在門口劈木頭,原來這幾天秦俊鳥隻顧著忙結婚的事情了,把家裏的活都給耽誤了。

秦俊鳥急忙走過去說:“這哪是你們女人幹的活兒,你歇著,我來劈。”

蘇秋月也不跟他爭,說:“那好吧,我去做飯。”

秦俊鳥劈完木頭後,蘇秋月已經把早飯做好端上桌了。蘇秋月把昨天酒席上的剩菜挑幾樣好的熱了一下,有魚有肉,她還煮了一鍋香噴噴的大米飯。

吃飯的時候,秦俊鳥看著蘇秋月那張標致俊俏的臉蛋心裏美滋滋的,心想有女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樣,早上起來能吃上現成的熱乎飯了,不用像以前一樣還得自己動手做。

吃過早飯後,蘇秋月開始收拾起屋子來,蘇秋月是個愛幹淨的人,幹起活來手腳也麻利,一看就是一個過日子的好手。

秦俊鳥也沒有閑著,他把倉房裏的東西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心裏盤算著過兩天找人用磚修個火炕,眼看就要到冬天了,如果沒有火炕的話,冬天住倉房裏就算不把人凍死也得凍出病來。

把倉房整理好後,秦俊鳥出了家門,他打算去村裏孟慶生家跟他要一些舊磚塊,他家雖然有一些蓋倉房時剩下的舊磚塊,不過修炕還不夠。

秦俊鳥剛走出家門,就看到廖金寶牽著一頭羊從他家的門口走過。

秦俊鳥跟廖金寶打招呼說:“金寶叔,你這是幹啥去了。”

廖金寶一看是秦俊鳥,笑著說:“還能幹啥,當然是去放羊了。”

秦俊鳥看了看他廖金寶牽著的那頭羊,說:“這羊真不賴,叔你啥時候買的這樣,趕明個我也買幾頭養著。”

廖金寶得意地說:“這羊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給我的。”

“送給你的?”秦俊鳥有些不太相信,誰都知道廖金寶在村裏是沒人搭理的臭狗屎,他在村裏到處借錢不還,村裏人都恨透他了,都在他的背後戳他的脊梁骨罵他的祖宗,誰會送羊給他。

廖金寶用手摸了摸羊的脊背,笑著說:“你叔我交了好運了,以後別說是一頭羊,就是小洋樓小汽車,隻要我想要,就會馬上有人給我送來的。”

“那是當然的。”秦俊鳥的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其實就把廖金寶的話當成放屁了。

廖金寶這個人除了愛賭錢就是愛吹牛,沒說過幾句真話,一張嘴能把男人說成女人,能把死人給說活了,當初他媳婦就是被他這張破嘴給騙到手的。

廖金寶無意中看到了門上貼著的大紅喜字,皺著眉頭問:“咋,俊鳥,你結婚了?”

秦俊鳥點頭說:“嗯,昨天結的,金寶叔你咋沒來喝喜酒啊。”

廖金寶說:“我昨天在古樓村玩了幾把,不在家。”

秦俊鳥問:“咋樣,贏了沒有?”

廖金寶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向四下裏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俊鳥,你真娶了蘇秋月那個破鞋了?”

秦俊鳥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說:“金寶叔,你別聽鄉裏的人嚼舌根子,秋月不是那種人。”

廖金寶冷笑了幾聲,說:“大侄子,這些年來我走村串戶消息可靈光著呢,她的事情我聽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要是不是那種人,我就把腦袋擰下來讓你當球踢。”

秦俊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廖金寶的話把他的心刺痛了。

秦俊鳥說:“鄉裏的人就是這樣,聽風就是雨,沒影兒的事兒都能給你傳的神乎其神的。”

廖金寶一看秦俊鳥不相信,說:“俊鳥,我問你,你們兩個人昨天晚上做那種事兒的時候,她見紅沒有。”

秦俊鳥愣了一下,問:“見紅?見啥紅?”

廖金寶一臉無奈地說:“你個榆木腦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黃花閨女第一次跟男人做那種事兒的時候得見紅的。那個蘇秋月要是沒有見紅,那就說明她就是個破鞋,在你之前就被別的男人騎過了,你小子是撿個了個破爛貨。”

秦俊鳥昨晚連碰都沒碰蘇秋月一下,就算蘇秋月是黃花閨女,也根本不可能見紅。

秦俊鳥正在為難該怎麽回答廖金寶,蘇秋月不讓他碰的事情當然不能對外人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的臉就沒地方擱了。

這時,蘇秋月端著一盆洗完衣服的髒水走出來,廖金寶一看蘇秋月來了,咳嗽了兩聲,岔開話說:“大侄子,哪天等我把羊宰了,你可要到我家裏吃羊肉啊。”

“中,金寶叔,我一定去。”秦俊鳥也順水推舟地說了一句。

蘇秋月見秦俊鳥跟廖金寶在說閑話,也就沒有太在意,她把髒水倒在門口的一個泥塘裏,轉身進了院子。

廖金寶等蘇秋月走遠了,拍了拍秦俊鳥的肩膀,輕輕地歎了口氣,小聲說:“還是我家小珠好啊,可惜你沒這個福分嘍。”

廖金寶說完牽著羊得意洋洋地向村裏走去。秦俊鳥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裏蘇秋月忙碌的身影,心裏麵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