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香還像以前一樣,天不亮就起來,趁著夜色悄悄地回了家。

葛玉香和秦俊鳥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村裏人最忌諱的就是男女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所以她必須盡量避開所有人的眼睛。

等秦俊鳥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秦俊鳥穿好衣服,然後洗了一把臉,把灶台裏的火點著,給自己熬了一鍋白米粥,就著昨天陸雪霏給他送來的牛頭肉,秦俊鳥敞開肚皮大吃了一頓。

昨晚折騰了了那麽長的時間,秦俊鳥有些累壞了,所以早=豬=豬=島=小說=www=zhuZHuDaO=com飯他吃了很多,把陸雪霏給他送來的那些牛頭肉全都吃了,那一鍋白米粥也沒有剩下多少。

吃過早飯後,秦俊鳥就去了辦公室,現在廠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把黃樹標的這筆訂單趕出來。

秦俊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他背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心裏頭想著訂單的事情。

黃樹標的訂單是酒廠建成以來第一個大訂單,這筆生意對於酒廠來說生死攸關,所以秦俊鳥必須得重視起來。

秦俊鳥讀書不算太多,可是他卻知道一個道理,機會來了就一定要抓住,而機會一旦錯過了,恐怕就會永遠的錯過了。

秦俊鳥一想到酒廠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掙的錢也會越來越多,他的心裏就是一陣難以抑製的激動,他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丁七巧,讓她也高興一下,兩個人為了酒廠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現在總算是有了回報了。

秦俊鳥走到丁七巧的辦公室前敲了幾下門,辦公室裏沒有人應聲,看樣子丁七巧不在辦公室裏。

秦俊鳥的心裏有些納悶,丁七巧平常一向都是很準時的,每天都是比工人們上班的時間提前十分鍾來到辦公室。今天不知道為啥還沒有來,秦俊鳥隻好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秦俊鳥一直想把訂單的消息告訴丁七巧,昨天他和丁七巧雖然見了一麵,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訂單的事情,丁七巧就急匆匆的走了。直到現在丁七巧還不知道訂單的事情。

秦俊鳥回到辦公室裏剛坐下,陸雪霏就推開門,急三火四地跑了進來。

陸雪霏氣喘籲籲地說:“俊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倉庫裏的酒被人偷了。”

秦俊鳥的臉色一變,站起身來說:“你說什麽,倉庫裏的酒被人給偷了。”

陸雪霏點頭說:“我剛才去倉庫裏清點存貨的時候發現倉庫裏的酒少了一些,我找了好幾個地方,也沒有找到少的酒,那些酒肯定是被人給偷走了。”

秦俊鳥說:“酒被人偷走了多少?”

陸雪霏說:“具體的數字還不清楚,我估計大約被人偷走了一百多箱。”

一百多箱雖然不多,可也不少,這一百多箱要是拿到市麵上賣的話,也能賣不少錢。

秦俊鳥說:“走,我們去倉庫裏看一看。”

倉庫的大門敞開著,一群工人圍在倉庫的門前議論紛紛的,秦俊山和錘子也在人群裏,錘子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倉庫的大門,秦俊山的臉上似乎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

大家看到秦俊鳥來了,都不說話了,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秦俊山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很氣憤的表情。

秦俊鳥走到倉庫裏察看了一下,倉庫裏的酒果然少了一些,而且有幾箱酒橫七豎八的放在地上,還有一箱酒應該是偷酒的人沒拿住摔在了地上,裏麵的酒瓶全都摔碎了,酒水流了一地。

陸雪霏說:“俊鳥,要不要通知派出所啊?”

秦俊鳥擺擺手,說:“先不用通知派出所,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錘子這時走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幾箱酒,說:“俊鳥,我看這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還是給派出所打個電話,讓派出所的人來破案吧。”

秦俊山也跟在錘子的身後走進了倉庫,咬牙切齒地說:“是誰這麽膽大包天,連咱們酒廠的酒都敢偷,要是抓到這個人,非把他送到局子裏,讓他吃窩窩頭不可。”

錘子說:“俊鳥,我看這事兒不像是外邊的人幹的,很可能是我們廠裏的人幹的。”

秦俊鳥好奇地問:“錘子,你憑啥認為這事兒是廠裏的人幹的?”

錘子走到倉庫的大門前,拿起大門上的鐵鎖看了看,鐵鎖和大門都完好無損。

錘子擺弄了一下大門上的鐵鎖,說:“俊鳥,你看這倉庫的大門和門鎖都是好好的,一點兒撬動的痕跡都沒有,要是外人幹的,他肯定得先把大門撬開才能進到倉庫裏,所以這事兒絕對不可能是外人幹的。”

秦俊山點點頭說:“是啊,隻有我們廠裏的人才有倉庫的鑰匙,外人要想進到倉庫裏,不撬鎖的話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這事兒明擺著是我們廠裏的人幹的。”

陸雪霏說:“我們酒廠裏有倉庫鑰匙的人,隻有我和俊鳥,還有七巧姐,別人沒有倉庫的鑰匙。”

錘子和秦俊山的目光都落在了陸雪霏的身上,兩個人的眼中滿是懷疑的神色。

陸雪霏覺得兩個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們心裏在想些啥。陸雪霏說:“你們這麽看著我,不會是懷疑這酒是我偷的吧。”

秦俊山冷笑一下,說:“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以前,誰都擺脫不了嫌疑,尤其是手裏有鑰匙的人。”

陸雪霏有些生氣地說:“這個酒廠是俊鳥和七巧姐的,她們根本不會偷自己的東西,你的意思就是說所有人中我的嫌疑最大了。”

秦俊山說:“我可沒有這麽說,這話都是你自己的說的。”

陸雪霏說:“你說這種話可得拿出真憑實據來,你這是在誣賴好人。”

秦俊山說:“誰說好人,誰是壞人,就憑一張嘴說是沒有用的。”

秦俊鳥插話說:“你們不用懷疑陸雪霏,她不會偷酒廠的酒的,我可以為她擔保。”

秦俊山聽秦俊鳥這麽說,馬上閉上嘴不說話了。

秦俊鳥這時忽然想起了上次廖金寶來偷酒的事情,不過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會是廖金寶幹的,經過上次被抓的事情,他不會再來酒廠裏偷東西了。

秦俊鳥知道偷酒的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他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鬧得太大,如果偷酒的人真是廠裏的人,驚動了派出所反而不好,畢竟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要是就為了幾瓶酒把人送進了局子裏,完全沒有必要。

秦俊鳥想到這裏,對站在倉庫門口的工人們說:“大家都回車間去幹活吧,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大家抓緊時間生產,別耽誤了正事兒。”

工人們一邊議論著丟酒的事情一邊向車間走去,秦俊山也跟工人的身後走了,臨走前他又看了陸雪霏幾眼,看樣子還是在懷疑陸雪霏。

陸雪霏沒有理會他,畢竟秦俊山是秦俊鳥的哥哥,陸雪霏就是再生氣,也不好當著秦俊鳥的麵發作。

錘子沒有走,他又在倉庫裏仔細看了看,皺著眉頭好像在想啥事情。

秦俊鳥看了錘子一眼,不解地說:“錘子,你咋還不走啊?”

錘子向四處看了看,走到秦俊鳥是身邊,低聲說:“俊鳥,我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一下子丟了這麽多酒,偷酒的人肯定不是一個人,要是一個人的話,他一個晚上根本運不走這麽多酒。”

秦俊鳥想了一下,說:“你說的有道理,偷酒的人肯定不是一個人。”

錘子說:“一會兒我去廠外察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啥線索,偷酒的人要想運走那麽多酒,肯定得用馬車或者拖拉機一類的運輸工具,我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順藤摸瓜把偷酒的那個人抓到。”

秦俊鳥點頭說:“你這個辦法不錯,就按照你說的做好了。”

錘子說:“那好,俊鳥,我先去廠外走一走。”

秦俊鳥說:“你去吧,要是有啥發現了告訴我。”

錘子轉身向廠外走去,很快就走遠了。

秦俊鳥這時對陸雪霏說:“雪霏,你把剩下的庫存的白酒統計一下,統計好了把準確的數目告訴我。”

陸雪霏說:“我馬上就統計,統計好了,我把報表給你送去。”

秦俊鳥說:“雪霏,剛才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相信你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陸雪霏笑著說:“我沒那麽小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不算啥。”

秦俊鳥說:“黃老板這筆訂單對我們的酒廠來說很重要,從今天開始我們必須得加班加點把訂單趕出來,你一會兒去食堂跟劉鐲子說一聲,讓她中午的時候加兩個肉菜,讓工人們吃的好一點兒,這樣幹起活來也有力氣。”

陸雪霏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她。”

秦俊鳥說:“我先回辦公室了,你有啥事兒去辦公室找我。”

秦俊鳥回到辦公室後,把跟他有過節的人都想了一遍,麻鐵杆、劉禿子、蔣新龍,這些人的麵孔一個個的出現在他的腦子裏,可是想來想去,他還是拿不準究竟是誰偷的酒,他現在也是胡亂猜疑,根本拿不出啥有力的證據。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