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新龍說:“賈老板,咱們還是到包間去吧,我讓廚房做幾個菜,咱們兩個人邊吃邊談。”

賈老板笑了一下,說:“好啊,正好我這肚子還餓的咕咕叫呢。”賈老板說完把支票收好,跟著蔣新龍一起去了包間。

蔣新龍的態度今天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轉變,是因為他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在暗中調查了這多天,卻沒有查出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賈老板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根本沒法確定。

蔣新龍本來打算放棄賈老板這個客戶,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如果賈老板不是騙子的話,那他可是錯過了一個發財的好機會,誰都不會嫌錢多,更何況是蔣新龍這種貪得無厭的人。

蔣新龍想了一個晚上,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下定了決心,他要和賈老板合作,雖然這個決定有些冒險,不過做生意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情,誰都不敢保證穩賺不賠。

賈老板又留在蔣新龍的大酒店裏住了幾天,兩個人談好了價錢之後賈老板才走,當然賈老板並沒有回省城,他坐車兜了一圈,最後回到了孟慶森家,他是孟慶森幫秦俊鳥找來的,所以一直都住在孟慶森的家裏,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很少露麵,每天除了上廁所其餘的時間都呆在屋子裏,村子裏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賈老板的存在。

秦俊鳥已經買通了盧作仁,盧作仁雖然知道蔣新龍拿到的釀酒秘方有問題,可他嘴上卻說秘方是真的。蔣新龍對釀酒的事情可以說一竅不通,盧作仁說秘方是真的,他也隻能相信秘方是真的。

不久之後,賈老板就給蔣新龍下了訂單,而且這筆訂單非常大,賈老板要求在年底交貨,時間非常緊。為了確保能在年底交貨,蔣新龍隻好讓車間全力生產。

到了年底的時候,賈老板頂著寒風來到了蔣新龍的酒廠。

蔣新龍把賈老板讓進了他的辦公室,笑著說:“賈老板,快請坐,你這一路上辛苦了。”

賈老板走到沙發前坐下,笑著說:“蔣老板,我這次是專門來驗貨的,咱們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我對酒的品質要求可是很嚴格的,畢竟這酒是給人喝的東西,不能出一點兒差錯,希望你能理解。”

蔣新龍說:“賈老板,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你放心,我們酒廠生產出來的酒保證沒有問題。”

賈老板說:“你能理解就好,我在省城能把生意做得這麽大,就是因為我對產品的品質要求高,講信譽,所以大家才願意跟我做生意,我能把生意坐到今天這個規模不容易,所以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蔣新龍說:“賈老板,我也是個講信譽的人,我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了,口碑一直都不錯,不信你出去打聽打聽。”

賈老板說:“蔣老板的為人我還是有所耳聞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選擇跟你合作了。”

蔣新龍頗為得意地說:“賈老板,你選擇跟我合作是選對人了,希望以後咱們能夠長期合作。”

賈老板半開玩笑地說:“蔣老板,咱們還是先驗驗貨吧,如果你們酒廠生產出來的酒不合格的話,到時候你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

蔣新龍笑了一下,說:“賈老板,我拿我的人格擔保,我們酒廠生產出來的酒絕對貨真價實。”

賈老板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蔣新龍讓人拿來了一瓶酒和一個酒杯,他把酒瓶打開,給賈老板倒了一杯酒,然後遞給了賈老板。

賈老板從蔣新龍的手裏接過酒杯,低頭淺淺地喝了一口酒,誰知他剛把酒喝到嘴裏就馬上吐了出來,皺著眉頭說:“蔣老板,你生產的這是啥酒啊,咋跟我當初喝的不是一個味兒呢。”

蔣新龍的臉色頓時大變,說:“賈老板,這酒不會有問題的,當初開始生產的時候我嚐過的。”

賈老板把酒杯交到蔣新龍的手上,說:“蔣老板,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嚐一嚐。”

蔣新龍接過酒杯,喝了一小口,他剛把酒喝到嘴裏也馬上吐了出來,說:“這酒咋這個味兒啊?”

賈老板冷哼一聲,板著臉說:“蔣老板,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酒到底是咋回事兒。”

蔣新龍非常尷尬地說:“賈老板,我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兒,我當初喝的時候這酒不是這個味兒。”

賈老板冷冷地說:“蔣老板,咱們可是有言在先,一定要保證酒的品質,你咋能拿這種假酒來糊弄我呢,你也太不像話了。”

蔣新龍急忙說:“賈老板,你別生氣,我看這裏邊肯定有啥誤會。”

賈老板說:“蔣老板,這件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說法,要不是我親自來驗貨的話,就讓你給蒙混過去了,這種酒根本就不是給人喝的。”

蔣新龍有些慌亂地說:“賈老板,我現在就帶你去酒廠的倉庫,我們酒廠生產的酒都在倉庫裏,那裏的酒肯定不是這種味道。”

賈老板說:“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倉庫裏的酒還是這個味兒的話,那咱們就沒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蔣新龍帶著賈老板來到了酒廠的倉庫,賈老板隨便打開一個包裝箱,從裏邊拿出一瓶酒,然後把酒瓶打開,喝了一小口,結果他剛把酒喝到嘴裏就全都吐了出來,他氣憤地說:“蔣老板,你自己嚐嚐這酒,我看你還有啥話要說。”

蔣新龍從賈老板的手裏接過酒瓶,也喝了一小口,這瓶酒的味道跟他剛才喝的那瓶酒都是一個味道。

蔣新龍這下慌了神了,他哭喪著臉說:“賈老板,我也不知道這酒咋會變成這個味兒的,你容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把事情調查清楚。”

賈老板說:“蔣老板,我這麽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跟我玩這一手,你也太不講信用了。”

蔣新龍說:“賈老板,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想過要騙你。”

賈老板說:“蔣老板,我以前下的訂單全都取消了,像這樣的酒我一瓶都不會要的。”

蔣新龍說:“賈老板,你要是把訂單取消了,那我可就賠大發了,你不能把兄弟我往絕路上逼啊。”

賈老板說:“我可沒有把你往絕路上逼,這腳上的水泡都是你自己走的,你怪不到我頭上。”

賈老板說完一轉身就要走。

蔣新龍這時急忙抓住賈老板的胳膊,死乞白賴地說:“賈老板,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那我生產出來的這些酒可咋辦啊。”

賈老板這時停下腳步,說:“蔣老板,你不能隻想著自己,你也得為我想想吧,我要是要了你的這些酒,你讓我賣給誰去啊,你自己也嚐過酒的味道,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酒廠的酒的味道跟尿差不多,你也不想想,誰會願意買這種酒。”

蔣新龍說:“賈老板,你再等一等,等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賈老板說:“那好吧,蔣老板,不過我的時間有限,下午我還要趕到縣城去坐回省城的火車。”

蔣新龍這時把幾個在倉庫裏幹活的工人叫了過來,說:“盧師傅在啥地方?你們快把他找來。”

其中一個工人說:“我們這兩天根本沒見過盧師傅,我們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五天前。”

蔣新龍瞪起眼睛,惱火地說:“那你們還愣著幹啥,快去找啊?”

工人們看到蔣新龍發火了,急忙去找盧作仁,可是工人們把整個酒廠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盧師傅的人影。

蔣新龍又給棋盤鄉大酒店的大堂經理打了電話,讓大堂經理看看盧作仁是不是在大酒店裏,結果盧作仁根本就不在大酒店裏。

蔣新龍這下傻眼了,盧作仁這個時候不見了並不是巧合,他知道問題就出在盧作仁的身上,酒廠生產出來的酒會是這個味道,肯定是盧作仁做了手腳。

蔣新龍在心裏恨死盧作仁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可這個時候為時已晚了。

蔣新龍這時垂頭喪氣地對賈老板說:“賈老板,兄弟我讓人給坑害了,我真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賈老板說:“蔣老板,這個時候說啥也沒有用了,咱們都是生意人,事情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得按照生意場上的規矩辦。”

蔣新龍說:“賈老板,我知道規矩,我會把你的預付款一分不少地給你的。”

賈老板說:“蔣老板,由於你不能按時保質保量地交貨,給我的生意造成了損失,咱們按照合同上的條款,你不僅要退還我預付款,還得賠償我違約金。”

蔣新龍愣了一下,說:“賈老板,你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好歹咱們朋友一場,你這麽做也太絕情了。”

賈老板說:“蔣老板,你也是在生意場上打滾的,你應該知道這合同可是有法律效力的,既然咱們簽了合同,就得按照合同上的條款執行,要不然咱們簽合同幹啥。”

蔣新龍說:“賈老板,你翻臉也翻的太快了。”

賈老板說:“蔣老板,如果你不想賠償我違約金的話,那咱們就法庭上見,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賈老板說完一甩衣袖氣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