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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子走到大門口,把眼睛貼到大門上,透過門縫向院子裏看了幾眼,然後走到大門右邊的磚牆前。

竿子的個子比較高,胳膊也比一般人長,他伸出雙臂,很輕鬆就抓住了牆頭,然後抬起一條腿蹬在牆上,雙臂猛地一用力,身體向上一竄,整個人就爬到了牆頭上。

竿子騎在牆頭上向院子裏張望了幾下,飛身跳進了院子裏。

沒過多久,大門開了,竿子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秦俊鳥迫不及待地問:“竿子,屋子裏的人咋樣了?”

竿子說:“裏邊的人都睡著了,睡的像死狗一樣,我踢了一個人一腳,那個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秦俊鳥又問:“屋裏邊有女人嗎?”

竿子搖了搖頭,說:“屋裏隻有四個男人,我沒看到有女人。”

聽了竿子的話,秦俊鳥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快步走進了院子裏。

鉤子他們也跟在秦俊鳥的身後進了院子裏,他對竿子說:“你帶幾個兄弟留在院子裏,以防萬一。”

竿子帶著幾個人守住了大門,秦俊鳥這時推門進了屋子裏。

秦俊鳥看到屋子裏隻有四個正在昏睡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和地上,根本沒有蘇秋月和任國富的影子,炕上還放著幾瓶沒喝完的啤酒和幾個空啤酒瓶。

鉤子這時也走了進來,他走到炕邊查看了一下,說:“秦大哥,這幾個人裏根本沒有任國富,看來這小子早跑了。”

秦俊鳥這時發現屋子的後窗戶開著,窗台上還有幾個模糊的腳印,他知道任國富肯定是帶著蘇秋月從後窗戶逃走了。

秦俊鳥走到窗前探出頭向窗外看了幾眼,隻見屋後是一片菜地,菜地的盡頭有一條小路,小路連著直通縣城的公路,他肯定沿著公路跑了。

任國富這一跑,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

秦俊鳥有些沮喪地說:“鉤子,讓兄弟們都回去吧。”

鉤子愣了一下,說:“回去?你不找任國富了啊?”

秦俊鳥說:“任國富這個人非常狡猾,這次讓他跑了,他肯定躲了起來,再想找到他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鉤子點頭說:“好吧,我聽你的。”

鉤子帶著竿子他們那些人離開了院子,屋子裏隻剩下了秦俊鳥一個人,他縱身跳出後窗戶,進到了菜地裏,他發現菜地裏也有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而且這些腳印有大有小,肯定不是一個人的,很顯然這些腳印就是蘇秋月和任國富他們留下的。

秦俊鳥順著菜地裏的腳印一路找下去,最後找到了菜地盡頭的那條小路腳印就消失了,他上了小路,向通往縣城的公路走去。

到了公路邊,秦俊鳥看到前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正在放羊的老頭,他快步走到老頭麵前,笑著問:“大叔,你一直都在這裏放羊嗎?”

放羊老頭打量了秦俊鳥幾眼,說:“沒錯,我一直都在這裏放羊。”

秦俊鳥說:“那你看到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這裏路過嗎?那個女人二十多歲,個子挺高的。”

放羊老頭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秦俊鳥有些失望地公路遠處看了幾眼,公路上有幾輛汽車在飛速行駛,還有兩個男人騎著自行車迎麵駛來,路上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蘇秋月了。

放羊老頭這時忽然說:“剛才是有個姑娘從這裏路過,不過跟她在一起的是兩個男人,不是一個男人。”

秦俊鳥的眼睛一亮,馬上追問:“那個姑娘長啥樣?”

放羊老頭說:“那個姑娘長得倒是挺俊俏的,高高瘦瘦的,就是跟她在一起的那兩個男人不像是啥好人。”

秦俊鳥敢肯定放羊老人看到的那個姑娘就是蘇秋月,而那兩個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任國富和他的手下。

秦俊鳥心急如焚地問:“他們向哪個方向走了?”

放羊老頭說:“他們攔了一輛小轎車,坐車小轎車向縣城的方向去了。”

秦俊鳥急忙回鄉裏找到他的小轎車,然後開著小轎車向縣城的方向駛去。

秦俊鳥沿著公路一路向縣城追去,可是一口氣追了十多裏路,也沒看到一輛小轎車,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他隻好開著小轎車返回了鄉裏。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秦俊鳥把小轎車停在路邊,然後下車找了一家小飯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想喝點兒酒。

秦俊鳥走到小飯館的門口,推門剛想進去,這時有人在他的身後拍了他一下。秦俊鳥回過頭去,他看到馮寡婦正站在他的身後滿臉含笑地看著他。

秦俊鳥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馮寡婦,有些意外地問:“馮嬸,你咋會在這裏啊?”

馮寡婦說:“我明天早晨要到縣城去上貨,咱們村沒有直達縣城的客車,所以我今天晚上得在鄉裏住一晚上,明天好坐早班車去縣城。”

秦俊鳥說:“那你住在啥地方啊?”

馮寡婦說:“我就住在前邊的胡同裏,那是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的房子,我那個親戚的全家都搬到縣城去住了,家裏的房子一直空著,每次我去縣城上貨的時候就來住一晚上,順便也幫著打掃打掃。”

秦俊鳥說:“馮嬸,你吃飯了嗎?”

馮寡婦說:“還沒吃呢,我正要到飯館來買點兒餃子吃,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了。”

秦俊鳥說:“那正好,我也沒吃飯呢,咱們進去一起吃吧。”

馮寡婦向飯館裏看了一眼,說:“飯館裏人這麽多,亂哄哄的,我看咱們還是買回去吃吧。”

秦俊鳥說:“好吧,咱們兩個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一會兒咱們可得喝幾杯。”

秦俊鳥和馮寡婦進到飯館裏,兩個人點了四個菜,又要了二斤餃子和兩瓶白酒,然後拿著這些東西來到了馮寡婦的住處。

兩個人進到屋裏,把酒菜擺好,一邊閑聊一邊喝起酒來。

馮寡婦看到秦俊鳥眉頭緊鎖,滿臉愁容,說:“俊鳥,我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遇到啥難處了啊?”

秦俊鳥勉強笑了笑,說:“馮嬸,我沒遇到啥難處,就是心情不太好。”

馮寡婦說:“心情不好?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啊?”

秦俊鳥說:“這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