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桂芳的話讓秦俊鳥一時無語,潘桂芳說的沒錯,他跟潘桂芳的確是有緣無分,跟燕五柳也同樣如此,他給不了她們任何的承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經濟上給她們一些幫助,說穿了就是在她們的身上多花點兒錢,可是他知道這兩個女人跟他在一起並不是為了他的錢,秦俊鳥倒是希望她們看上了他的錢,那樣他在感情上就不會覺得虧欠她們了。

秦俊鳥說:“桂芳,你應該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好好地打算一下,你不能總是一個人過日子,家裏有個男人那才是完整的家。”

潘桂芳說:“我已經習慣一個人過日子了,要是真讓我跟一個男人早晚生活在一起,我還真有些不適應了,反正我現在有吃有喝的,你隔三差五還能來看看我,這樣我就知足了。”

秦俊鳥說:“那好吧,找不找男人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是給你提個建議,至於以後的日子該咋樣過,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潘桂芳說:“俊鳥,咱們兩個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現在時候還早,咱們得找點事兒幹,等天黑之前回家就成。”

秦俊鳥笑了一下,說:“這裏兩邊都是大山,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咱們能找啥事兒幹啊?”

潘桂芳想了一下,說:“再往前走五裏路有一個段家莊,段家莊的村口有一個專賣狗肉的狗肉館,那個狗肉館做的狗肉可可好吃了,咱們去段家莊吃狗肉咋樣。”

秦俊鳥點頭說:“好啊,我最愛吃狗肉了,咱們就去段家莊吃狗肉。”

秦俊鳥說完發動了小轎車,拐上了大路,快速地向段家莊的方向駛去。

再向前行駛五裏多路,就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東北方向有三間瓦房,瓦房的門口立著一個碗口粗的旗杆,旗杆上掛著一麵杏黃色的酒旗,酒旗迎風招展,離得老遠就能看得見,這裏就是潘桂芳說的那個狗肉館。

秦俊鳥把車停在了瓦房的門口,他透過車窗玻璃看到瓦房的門框上邊掛著一塊招牌,招牌上寫著四個字:段家狗肉。

潘桂芳這時打開車門下了車,她的腳剛落地,雙腿還沒站穩,就大聲地叫喊起來:“淑靜,我來啦,你快出來,讓我看看。”

潘桂芳的話音剛落,房門一開,一個女人笑意盈盈地從狗肉館裏走了出來。

潘桂芳看到女人走出來,她快步走到女人麵前,一把將女人摟在懷裏,女人也伸手抱住了潘桂芳腰,兩個人親熱的樣子就好像好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秦俊鳥這時從車裏下來,他站在旁邊打量了那個女人幾眼,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跟潘桂芳的年紀不相上下,她的個子中等,不過身材很勻稱,麵似銀盆,模樣俊俏,一雙大眼睛笑起來彎彎的,以秦俊鳥的眼光來看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女人興高采烈地說:“桂芳,你可有好些日子沒來看我了,前幾天我還念叨你呢,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

潘桂芳說:“我前些日子有事情,要不然我早就來看你了。”

女人說:“你來的正好,我早晨剛燉了一鍋狗肉,再過一會兒就出鍋了,我給你留一條狗大腿,讓你解解饞。”

潘桂芳說:“好啊,我今天就是專門來吃狗肉的,不過一條狗大腿不夠,我還帶了一個人來。”

女人的目光這時落在了秦俊鳥的身上,她放開潘桂芳,問:“桂芳,他是誰啊?”

潘桂芳笑著說:“他叫秦俊鳥,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我帶他來嚐一下你做的狗肉。”

女人衝著秦俊鳥點了一下頭,笑著說:“快請進吧。

秦俊鳥跟在潘桂芳的身後走進了狗肉館裏,他向四處看了看,這個狗肉館其實就是用民房改裝成的,最東邊的一間屋子是廚房,剩下的兩間屋子隻是把中間的一道牆打通了,隨便擺上幾張桌子用來招待客人。

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間,所以狗肉館裏還沒有客人。

女人拿抹布把一張桌子擦了幾下,然後讓秦俊鳥和潘桂芳在桌旁坐了下來。

女人說:“桂芳,你們先等一下,我去廚房看一看狗肉好了沒有。”

潘桂芳說:“你去吧,不用管我們。”

女人走進了廚房裏,隨即廚房裏響起了掀開鍋蓋的聲音。

秦俊鳥這時壓低聲音問:“桂芳,這個女人是誰啊,我看你跟她好像挺熟的。”

潘桂芳小聲說:“她叫段淑靜,是我的中學同學,我和她上中學的時候是同桌,我們的關係可好了,就像親姐妹一樣。”

秦俊鳥說:“她是這家狗肉館的老板嗎?”

潘桂芳說:“她是這家狗肉館的老板娘,她做狗肉的手藝是她爸傳給他的,他爸就她這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他爸就給她找了一個上門女婿,她男人名義上是這狗肉館的老板,實際上這裏還是她說話算。”

就在這時段淑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把一大盤熱氣騰騰的狗肉端上了桌子,說:“狗肉已經好了,你們快趁熱吃吧。”

潘桂芳低頭聞了聞,笑著說:“這狗肉可真香啊,我聞著就想流口水。”

段淑靜說:“桂芳,你可好好久沒吃我做的狗肉了,今天可要多吃點兒,我這裏別的東西沒有,狗肉管夠。”

潘桂芳說:“淑靜,就你這做狗肉的手藝,到了城裏準能掙大錢,你應該去縣城開一個狗肉館,在段家莊這個小地方根本就掙不到幾個錢。”

段淑靜抿嘴說:“我倒是想去縣城開狗肉館,可我家的那個死鬼不讓,他說外邊是個花花世界,壞人太多,她怕我學壞,讓我老老實實在段家莊待著,還說家裏又不缺錢,何必拋家舍業跑到城裏去呢。”

潘桂芳說:“你那個男人就是一個榆木腦袋,這年月有錢不掙是傻蛋,再說了在城裏生活多舒坦啊,我要是有本事的話,早就搬到城裏去了,這窮山溝裏有啥好的,要吃沒吃要穿沒穿的,這哪裏是人過的日子啊。”

段淑靜歎了口氣,說:“我也是這樣跟我那個死鬼男人說的,可他的腦袋就是不開竅,說啥也不讓我去城裏,我拿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