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大闖禁地

雲瑤就像一團空氣,所有人都像是看不到她一樣。隻有一個處七寶塔,門前站著八名金甲侍衛,橫眉冷對禁止入內。

“不讓我進,那我就不進去了?哼!”雲瑤繞到七寶塔的後方,這裏沒有守衛,也沒有門。

雲瑤巡視了四周,確認無人,一個轉身便遁地進入了塔內。

七寶塔一共七層,一樓是普通些的珠寶金銀細軟,二樓是字畫,三樓是世上罕見的樂器和文房四寶,四樓是失傳的一些兵家書籍和藍鏞國的秘史,五樓是稀世珍寶,六樓是各種毒物,而七樓卻是一間屋子,可供人休息的屋子。當然所陳列的和使用的都是世間極品,珍貴非常。

雲瑤坐在貴妃塌上,視線正好落在內室的一麵畫像上,是個女人的背影,服飾有幾分藍鏞國皇城裏的味道又有點像異族,至於哪裏不對,雲瑤也說不清楚,看著畫中人,並不像在散步,倒是匆匆離去的樣子,雖然看不到正臉,女子低著頭,姿勢也很像是在哭泣。

畫像下是巨型玉雕琢的水池,水麵上霧氣彌漫,馨香逼人。

這是間女人住的屋子,就連梳妝台案上還擺放著很多首飾。旁邊白玉瓶裏插著一株黑色香蘭。

雲瑤看著周圍的這些東西,可見藍釋的富有,遠比他的身份要貴重許多。

至於畫像,珍藏在七寶塔裏的最高層,想必在藍釋心裏,她也是至高無上的吧。

雲瑤心係藍祈和喬哥,如今找不到沈嚴,自己又逃不出去,心情也變得爛糟糟的。

走到窗下,悄悄的開了一個縫,透透氣。

卻意外的看見整座皇城,在陽光的直射下,金碧輝煌,然而就在東南一隅,黑氣籠罩,遠遠望去像是一團黑棉花。

“那是什麽地方?黑乎乎的怪嚇人的。”雲瑤跑到七寶塔的背麵,避開了前麵的侍衛,張開翅膀朝東南飛去。

因為雲瑤飛得高些,速度又快,見到的人都以為是隻大鳥,倒也沒鬧出什麽亂子。

雲瑤慢慢的降落收回了翅膀,這裏已經不屬於皇城內,但是這裏不知道藍釋用了什麽妖術,像被玻璃包圍了似的,根本出不去。

越靠近那個地方,黑霧越稀薄,等黑霧完全消失不見的時候,露出了半畝大的空地,四周擺放著十二石獸,空地的中央若隱若現的一個石雕圖騰。

“這裏該不會是顏詩所說的祭祀禁地吧!可是禁地怎麽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雲瑤一邊嘀咕著一邊朝中間走去。

圖騰上是一隻下半身未進化完全的魚尾人,長發及地,身行型靈柔。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鮫人吧!”看著鮫人的的眼睛,似乎有種魔力,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隻覺手痛,這才回過神來,手指頭已經被紮了一個洞,鮮血滴在了圖騰上。

雲瑤趕緊抓起衣角擦拭著圖騰上的血跡,這要是被藍釋發現自己闖進了這裏,還不得被他弄死啊。

衣角已很快被磨碎了,這才注意到圖騰上麵有無數個凸起,每一個凸起都尖銳無比。

仔細打量了一番,也看不出端倪,雲瑤隻好離開。卻不慎將綠玉戒指掉在了圖騰上。

瞬間一道青光炸開,帶著很強的氣流,把雲瑤擊飛在空地之外。

“嗡嗡哼哼”的一陣聲音過後,圖騰旋轉著伸出了十幾米高,而四周的十二尊石獸也聚攏到空地上,口吐黑霧,眼睛裏發出黑森的光芒。伴隨著石獸的移動,原本寸草不生的空地慢慢變成了一個漢白玉祭壇,九麵黃色的藩旗上畫著青色的鮫人圖騰,微風吹過,銀鈴作響。

雲瑤誤打誤撞的開啟了祭壇,可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沈嚴的蹤影。

顏詩說過沈嚴被關在祭壇裏,一定不會出錯,難道是祭壇另有玄機。

雲瑤張開翅膀直接飛落在祭壇上麵,香案上陳列的器皿沒有一點問題,就連藩旗上的銀鈴,雲瑤也很仔細的檢查過。

雲瑤彎腰拾起地上的綠玉戒指,一雙明黃色雲龍圖案的鞋子映入眼簾。

“藍釋?你,你什麽時候來的?”雲瑤本能的往後麵退了幾步,撞在了一隻石獸身上。

石獸張開大口,噴出了團團烈火,若不是藍釋動作快,雲瑤今天就成了烤番薯了。

藍釋鬆開了環抱著雲瑤腰身的手臂,不知從哪裏抓出的黃色粉塵,朝著噴火的石獸揚去,石獸立即安靜下來。

雲瑤驚呆的看看石獸,看看藍釋,當與藍釋眼神碰撞的那一刻,雲瑤的臉上竟火熱起來。

“相由心生!你怎麽……臉紅了?”藍釋調侃道。

“胡說,我臉紅,是,是因為被它噴出的火烤的!”雲瑤緊張的反駁著,其實她根本就沒想什麽,自己都不知道臉頰怎麽就發熱起來。

藍釋笑著看著雲瑤,重複著她的話,越覺得好笑。

轉而不足三秒鍾,藍釋便又向往日一樣板沉著臉,問道:“你怎麽會開啟祭壇?誰指使的你?是不是他?”

“他?誰?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雲瑤一頭霧水,暗想藍釋指的是喬哥還是藍祈?

“沒有人能在孤王麵前裝糊塗!你和藍祈狼狽為奸,你當孤王是傻還是瞎?”此時的藍釋哪裏像舞文弄墨的讀書人,怎麽看都是一個屠夫,看著待宰的羔羊。

雲瑤沒有回答他,隻要她不正麵作答,那藍釋猜來猜去隻會讓他更迷茫,雲瑤才不會傻到此地無銀三百兩。

藍釋走進祭壇,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怒氣,這才問道:“你想進入祭壇?”

“是!”雲瑤帶好了戒指,轉過身直視著他。

“孤王準許你進入祭壇,也準許你看望沈嚴。”

“當真?說出你的砝碼。”

藍釋竟被她逗笑了,還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子,一會如水,一會如火,一會如雨,這會兒如雷,幹脆利落,這個性我喜歡!藍釋看著雲瑤,心裏麵不知不覺中萌生出一種情愫。

“告訴我是怎麽打開祭壇的?”這祭壇是屬於鮫人族的,除了鮫人的眼淚,誰也啟動不了圖騰上的機關,而鮫人很少與世俗中人接觸,所以鮫人淚異常珍貴難得。

“就是這個。”雲瑤握緊拳頭伸到他麵前。

“鮫人淚?你怎麽會有綠玉戒指?”藍釋瞪大眼睛急切的問著。

雲瑤怕被他搶走戒指,趕緊收回了拳頭,說道

:“你說過的帶我進祭壇。”

“你敢和孤王講條件?”

“是你先講條件的,難道堂堂藍鏞國國主要威喝自己的國民?”雲瑤不甘示弱,對待這樣的男人,就不能小鳥依人,你弱他就強,最後自己隻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好!孤王答應你。”藍釋抓住雲瑤的手臂,站在圖騰之上,縱身一躍,圖騰便翻轉過去。

“原來進入祭壇這麽簡單,自己怎麽沒想到那!”雲瑤心裏嘀咕著,片刻便到了底部。

藍釋默不作聲,帶著雲瑤順著石階一直走,直到關押沈嚴的密室。

“沈嚴?沈嚴!”雲瑤拍打著牢門,可是沈嚴就像是聾了一樣,抬頭望著一麵牆角紋絲不動。

“你把沈嚴怎麽了?”雲瑤回頭看著藍釋。

“他沒事,隻是噬心草封閉了他的意識,讓他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人你也見到了,毫發未傷,現在你該說出戒指是從哪裏來的吧?”

現在沈嚴已經找到了,可是噬心草的解藥還在藍釋手裏,等於徒勞無功。可是戒指的秘密,雲瑤不能說,那有關顏詩前世今生的所有恩怨,她的一意孤行曾經害了多少人,如今她說什麽也不要把無辜的人再卷進這場是非中。

“我不能告訴你。”雲瑤已經沒有什麽要求來作為砝碼交換了,如果他不是藍釋還可以商量把沈嚴放回軍營,可是軍營和這北國都是他一個人的,就算沈嚴回了軍營,不還是在他手裏麽。

“你敢抗旨?”

雲瑤可以感受到帝王的權勢之氣,可是怕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靜心麵對,無非就是一死,又不是沒去過陰都,沒見過孟婆,沒經曆過輪回之苦!

又是一副掘強的麵孔掛滿了視死如歸,愛誰誰誰的態度。

藍釋似乎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武功蓋世的威武大將軍和才華橫溢風度翩翩的永郡王都會喜歡上這個丫頭,她的骨子裏就是有種倔強,有種奔放,有種不羈,這些東西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鮫人族,就很難再找到一個像雲瑤一樣的女人。

藍祈走近雲瑤,垂目凝視著她,說道:“我們來交換彼此一個秘密,如何?”

好哇!雲瑤早就想知道藍釋是怎麽當上藍鏞國國主的,又怎麽會成為北族法王的?這個秘密對雲瑤來講太有意義了,比起她自己的那些個小秘密,雲瑤當然願意交換。

“那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取而代之繼位後有當上北族法王的?”雲瑤抬著頭,好奇的看著他。

“好聰明的丫頭,你把兩個問題和成一個!也罷!”藍釋漸漸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年桃花紛飛的季節,鮫人族占據了北族之地,繁衍生息,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先皇微服體察民情,遇到了貪玩的鮫人族公主,兩個人情投意合不久便懷了小皇子,先皇帝高興,瞞著皇後將她帶進皇宮,封了妃子,一直恩寵有加,可是皇後嫉妒心極強,她擔心小皇子降世,動搖了她兒子大皇子的地位,便想盡辦法加害鮫人公主。

鮫人族生性直爽,喜怒形於色,對於皇後的陷害直麵還擊,時間久了,皇帝便心生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