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張照片。”

郭嵩揚見秦朗將這張照片從地上撿起來,情緒頓時變得有些激動,似乎他很重視這一張照片似的,不,應該是他很重視這張照片上的人吧。

“照片上的人我認識。”

秦朗沒有放下照片的打算,繼續用平淡地語氣向郭嵩揚道,“照片上這人叫方紅月是吧,六扇門的女捕頭,想不到你是她的愛慕者,。”

“住口,她是我嫂子。”郭嵩揚怒道。

“看來你真是她的愛慕者。”秦朗淡淡一笑,同樣都是男人,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個郭嵩揚對照片上的女子可不僅僅當其是嫂子這麽簡單,“有把自己嫂子的照片成天貼身帶著麽。”

“我他媽喜歡,,,喜歡帶著照片不行麽。”郭嵩揚冷哼道,“小子,你究竟想要幹嘛,我現在已經是你砧板上的魚肉了,任憑你宰割。”

“就你這樣的小嘍囉,宰割起來也沒多少意思,要宰割的話,也要宰割你哥,方紅月能看上的男人,應該比你強一點吧。”秦朗這廝也沒安好心,完全是對郭嵩揚這小子傷口撒鹽。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郭嵩揚對秦朗可是恨得牙癢癢了。

“如果你的嘴皮子也能殺人的話,或者我已經死了,不過,遺憾的是你的嘴皮子不能殺人,所以為了節省我們的時間,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其實你也知道,就算是你不開口,我也有辦法從你腦子裏麵掏出我想知道的東西,不過那樣做就顯得太野蠻了,好歹我也算是方紅月的一個朋友,我是真願意跟你好好談談。”秦朗這廝居然也好意思說是方紅月的朋友。

郭嵩揚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歎道:“好吧,反正今天也算是栽在你們手中了,看來我不交代點東西是不行的了,,你們想知道什麽。”

其實,郭嵩揚知道的很多東西秦朗已經知道,隻不過許仕平不知道而已,不過,許仕平從郭嵩揚的口中知道了這些事情後,自然就不會懷疑了。

郭家的“萬世計劃”會集中在南海省,這對許仕平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難,因為無論郭家的計劃是否能夠完成,南海省恐怕都會經曆一場動蕩,而作為南海省大老板的許仕平,肯定會充當替罪羊的。

郭嵩揚說完之後,就被秦朗丟回了萬毒囊。

事實上,秦朗也沒想到郭嵩揚這廝居然還有後手,幸虧他有萬毒囊中毒蟲可以使喚,否則還真是不容易追上郭嵩揚這廝。

“許叔叔,情況你已經清楚了,希望你做好應對策略吧。”秦朗向許仕平道。

許仕平隻能報以苦笑:“小秦,你雖然不是政治係統的人,但是以你的悟姓應該能看出我現在的處境吧,如今帝京城的大佬們互相博弈,戰場就在這裏,我不僅插不上手,而且撈不到任何好處,無論獲勝的是哪一方,到時候都會找我算賬的。”

“許叔叔,我看你也不用太悲觀了。”秦朗道,“你好歹也是南海省的大老板了,怎麽也應該有資格插手這事的。”

“我被人家架空了。”許仕平輕歎道,“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有思想準備了,不過來到這裏之後,我才發現情況比我想象的還糟糕,這裏的官場完全就在其他勢力的掌控之下,我的政令根本就出不了政務大樓。”

許仕平從政一輩子了,如今算是最窩囊的時候,明明是堂堂的一把手、大老板,但是下麵的人一個個都是陽奉陰違,完全將他給架空了,當然,許仕平知道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局麵,都是因為有最上層的意誌在推動,許仕平雖然是封疆大吏,但是在最上層的那些大佬眼中,也僅僅隻是一個省部級官員而已,官高一級壓死人,何況那些大佬比許仕平可不止高一級這麽簡單。

“許叔叔,我知道你現在身處危機當中,不過,危機一詞,就是危險和機遇並存的意思,如果你能把握其中的機遇,不僅不會受到這件事情的衝擊,指不定還能得到相應的政治利益呢。”秦朗提醒許仕平道。

“利益從何而來。”聽見政治利益,許仕平似乎來了興趣。

“無非就是站隊而已,你也知道,這一次是帝京城的幾位大佬之間的交鋒,一方是葆家、吳家和宋家,另外一方是郭家和他們聯盟,以您的立場,恐怕隻能站在葆家、吳家和宋家這一方了,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對吧。”

“沒錯,郭家將我弄到南海省,本來就是讓我當替罪羊的,他們連站隊的機會都不會給我,隻是,葆家、吳家和宋家就算是三家聯手,在這一場較量中恐怕也未必能占據上風,而且就算是他們獲勝了,這一場風波畢竟是發生在南海省,我恐怕難辭其咎啊。”

“風波是注定要發生在這裏的,但如果這一場風波中你能力挽狂瀾,為葆家、吳家和宋家提供一些幫助的話,風波結束之後,難道他們不會替你說話。”秦朗點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許仕平可說是當局者迷,經秦朗這麽一提醒,他倒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他能堅定不移地站在正確陣營的話,未必沒有翻身機會。

但是,政治體係中,即便是要站隊,首先也要有站隊的本錢才行,如果許仕平不能為葆家、吳家等提供強有力支持的話,那麽就算是站隊了,就算是贏得了派係之爭,他又憑什麽去邀功呢。

說白了,這就是許仕平的一次重要賭博,但如果是賭博的話,首先就需要有賭本,如果沒有賭本的話,連參加賭局的資格都沒有,想到這一點,許仕平就覺得有些悲哀。

南海省和平川省的格局截然不同,在平川省的時候,許仕平可以自豪地說那是他的“地盤”,但是在南海省,盡管他是名義上的一把手,但是在這裏卻指揮不了任何人,想要參與兩大陣營的對決,許仕平感覺力有未逮。

“許叔叔,您其實沒有發揮手中的資源。”秦朗笑著提醒了許仕平一句。

“噢,怎麽說呢。”許仕平被秦朗這一句話給迷惑住了,許仕平實在不知道自己手中還有什麽資源,就算是可以拉攏一批人,卻也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辦到的。

“就憑許叔叔您的這個頭銜,就有參與的資格,不過,還需要我稍稍配合一下。”秦朗這麽說,那是因為他也需要有參與賭博的籌碼。

聽完秦朗的建議,許仕平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立即做出了決定:“我上任以來,還沒有以私人名義邀請南海省的各位同仁吃飯,看樣子有些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