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結界,可謂是國家重器,這個結界的重要性如何,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為了保證國家和民族萬無一失,你必須要將九州結界的奧秘向軍方交代清楚——這是整個軍部做出的決定,我相信你會理解的。”閆上將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

秦朗還未回答,葆老爺子已經搶先說道:“老閆,軍部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啊,誰都知道九州結界的重要性,也知道這東西如今已經是國家重器,不容操控在個人手中,交給軍部似乎比較穩妥。但是你想過沒有,秦朗將九州結界的控製權交給軍部就一定安全了?地獄島上的封印是誰弄開的,現在南海沿岸遭遇異界生物的瘋狂攻擊,無數戰士因此而陣亡,這都是誰弄出來的事情?……老閆,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如今天地大變,我就不能認同你的觀點了,這也是為何我們會分道揚鑣。九州結界這東西,照理說不應該秦朗一個人掌控,但是這東西本來就屬於他掌控的,你們有什麽資格要求他交出控製權?”

“不錯,我沒打算交出九州結界的控製權,從來都沒有這個打算。”秦朗冷笑道,“如果你們覺得這個九州結界礙事的話,我完全可以將它撤掉,任憑你們折騰,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沒有異界生物可殺了,也用不著去打開地獄島的封印。”

秦朗的話流露出他的不爽,甚至還帶著濃烈的諷刺,他相信閆上將應該能夠聽明白。其實,秦朗這番話倒不是針對老閆,因為閆上將也隻是代表軍方就事論事而已,這不僅關乎私人感情,更關乎國家和民族的大計。

“好了,現在南海這一片的九州結界已經撤銷了,你們軍方的人可以放心去跟異界生物廝殺了。”片刻之後,秦朗心平氣和地向閆上將道。

秦朗這話雖然說得十分平靜,但是閆上將和葆老爺子兩人都被震驚住了,這可是關乎十萬士兵、數百萬平民生死的大事情,秦朗怎麽會如此草率地做出決定!

秦朗這話很快就得到了應證,閆上將第一時間接到了來自南麵的軍事情報:異界生物的活動跡象明顯增強,而且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地獄生物,還有來自其他異界的生物!

“秦朗!這種事情不是兒戲,你實在不知輕重!這可是關乎百萬人的性命大事!”閆上將立即翻臉不認人了,因為他覺得秦朗是為一己之私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兒戲了?你們也隻知道這是幾百萬人的性命?那你們為何要將地獄島的封印打破?我之前難道沒有警告過你們,地獄島的封印是不能隨便開啟的麽?現在,你們引狼入室,將地獄生物放進了九州結界之內,難道這也是我的錯?”秦朗一番質問令閆上將啞口無言。

“但是——你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你難道不應該彌補?”閆上將反駁道。

“是啊,我不應該破罐子破摔,我應該彌補。但是,我為什麽應該彌補,小子我又不是女媧,哪裏出了問題就得去哪裏補。九州結界,原本就是我辛辛苦苦給大家準備的依仗和退路,結果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蠢貨,偏要做引狼入室的蠢事,連你都知道這是將幾百萬人置於險地當中,但是為何你們要做呢?還要我交出九州結界的掌控權——我呸!你也不想想,那些人配麽!閆上將,我依然尊敬你的正直和為人,但可惜在這種時候,你反而不如葆老爺子看得清楚,你總覺得大局為重,其他小東西都是忽略不計的,所以你容忍了郭家和一些勢力掌控了軍部的話語權,甚至打算犧牲我這樣的‘小雜魚’來換取華夏的長治久安,但遺憾的是,你這樣的決定是行不通的,因為時代變了。郭家和那些人也變了,他們的野心更大了,你自己當心一點吧。對了,南海的結界不會完全消失,之前不過是一個警告而已,但是如果南部海域的情況完全失控,也許我真的隻能用‘割肉療傷’的方式舍棄那一片地方了。”

這一次秦朗的回應十分強烈,軍部的人想要九州結界的控製權,秦朗當然是知道的,其中的原因秦朗也很清楚,但是這件事情秦朗不會有任何讓步,哪怕雙方直接翻臉。

不過閆上將倒是沒有跟秦朗翻臉,畢竟雙方還是有些私交的,一點點顏麵還是要留給彼此。長歎一聲之後,閆上將道:“真是想不到啊,一個是我的老朋友,一個是我欣賞的晚生後輩,你們兩個本應該是國家棟梁、民族脊梁,但是在關鍵時刻卻不肯跟我站在一條戰線上,這實在是可惜!隻是,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們做的事情都是利國利民的!”

“這個就不用你老操心了,我和葆老爺子做的事情,至少是可以無愧於心的。倒是你,你可得小心一點啊,郭家的勢力死灰複燃,其背後又有人支持,你一個人怕是不好應付。”秦朗提醒閆上將道。

“無論是政壇還是沙場,我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你們不用替我擔心。”閆上將應了一聲,走出了山洞,這一次談判算是無疾而終了。

“秦朗,你不要怪老閆,其實他也算真的憂國憂民了!”葆老爺子望著閆上將的背影歎息道。

“我知道。”秦朗點頭說,“不過,他為了大局和穩定,跟郭家極其背後勢力妥協,卻讓我並不讚同。當然,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其後果也隻有他自己背負了。”

“你不看好老閆的將來?”葆老爺子聽出了秦朗的弦外之音。

“與虎謀皮,還能有什麽好下場!”秦朗也是一聲歎息,他知道閆上將本身的品格並無問題,甚至可以說算是相當優秀了,因為這位上將的確是從國家和民族的角度來看待問題,遺憾的是他低估了郭家那些人的胃口,因此他的下場不容樂觀。

出了山洞,秦朗發現一個人在等他,似乎已經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