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沒有發怒的就是鄭穎紋,因為她已經見過秦朗用“口哨”給人治病的過程,她對秦朗的醫術還是有幾分信心的,而且她相信秦朗在這個時候“吹口哨”,絕對不是為了消遣,應該是為了治病。

所以,看到丈夫眼中升起的怒火,鄭穎紋趕忙阻止,但她卻發現許仕平眼中的怒火很快就消褪了,因為許仕平已經發現女兒狂躁的症狀正在迅速消褪,這簡直不可思議!許仕平清楚地知道,女兒的狂躁症一旦發作,一般會持續半個小時,就算是鎮靜劑也沒用!

秦朗繼續用蟲笛吹奏著“蟲之安眠曲”,逐漸將病人體內的躁動的蠱蟲給“催眠”了。蠱毒,盡管屬於超越了七種普通毒藥的玄毒一類,但蠱毒的本質仍然是毒蟲,隻要是毒蟲,秦朗就有辦法收拾。

老毒物常說:“萬毒歸宗,唯我毒宗。”

毒宗是天下萬毒的源頭,作為毒宗傳人,如果連蠱毒都無法壓製住的話,那豈非是太掉價了?更何況,這蠱毒並非最厲害的蠱毒,至少對於秦朗是不不構成任何挑戰姓的。

於是,伴隨著秦朗的“口哨聲”,病人的狂躁症不僅消褪了,而且竟然安睡了,眾人都聽見了細微的鼾聲。很顯然,這一次病人不是昏睡,而是安睡了。

整個病房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都不敢貿然打斷秦朗的口哨聲,免得引發病人的再次狂躁,直到秦朗停止了吹口哨,所有的人才鬆了一口氣,但這個時候,眾人都覺得很疲乏。

“這位小兄弟是?”許仕平的目光再度落在秦朗身上,但這一次他的目光中卻沒有憤怒,而是感激和疑惑。

“他叫秦朗,是剛才吃麵的時候偶然碰上的。”鄭穎紋說道,“小秦的醫術很厲害的!”

“其實,不算是偶然遇上,我本來是吳文祥吳市長請來給許大小姐看病的,隻是吳市長沒見到你們,所以我一個人去外麵吃東西,沒想到碰上了鄭夫人。對了,許大小姐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到旁邊的會客室談吧。”

“我女兒沒事了嗎?”鄭穎紋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暫時沒事。”秦朗說,“我已經看出了病因,隻是還有些問題需要問一下你們,這樣才能完全確診。”

“沒問題。”許仕平向陳凱峰說道,“小陳,你送林大師和各位專家去酒店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你一定要保證各位專家休息好!”

許仕平做事果然是四平八穩,即便是知道這些專家、大師可能派不上用場了,但語氣卻仍然很客氣、很關照,讓這幫人感覺很受用。

病房中的人很快散去,就留下了一個護士在這裏照看著。

鄭穎紋和許仕平領著秦朗進了一旁的會客室,陳凱峰則站在門口給領導站崗,盡管秦朗這小子是吳文祥帶來的,但是陳凱峰還是不敢有任何疏忽。

會客室中,麵對著平川省的大老板夫婦,秦朗的身上沒有半點緊張。鄭穎紋親手給秦朗衝了一杯茶,盡管隻是普通的紅茶包衝泡出來的茶,但是卻表達了她內心對秦朗的感激。作為衛生廳的廳長,鄭穎紋也知道不少醫學常識,但是她完全不理解秦朗是怎麽治病的。隻是經過了粥麵店的事情,還有女兒剛才的事情,她對秦朗的醫術深信不疑,而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秦朗的話,她女兒現在隻怕還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小秦,你說你是吳文祥請來的?”許仕平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實則包含了很多層意思。作為平川省的大老板,許仕平當然知道目前夏陽市的格局,而且他知道過兩天葉錦承就會被任命為夏陽市的書記,這件決議已經通過了常委會,幾乎是百分百地肯定了。在許仕平看來,吳文祥應該是知道了這事,所以顯得有些“急功近利”了。

“是的。我曾經給吳市長的母親治愈了困擾多年的風濕疼痛,所以吳市長對我的醫術比較有信心,所以請我來這裏。”秦朗並未隱瞞,因為他知道許仕平這樣的人,心思必然縝密,對官場的動靜更是了如指掌,吳文祥的那點心思肯定逃不過許仕平的法眼,所以秦朗也沒打算隱瞞什麽。

“小秦,你的醫術的確不錯。”鄭穎紋讚了一聲,“北北自從發病開始,情況越來越嚴重,西醫、中醫的專家都看過了,但就是不見好轉。說實在的,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可以用口哨聲給人治病。另外,我想知道北北究竟是得了什麽病,其他醫生都覺得她是精神方麵出了問題,但我覺得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這樣。”秦朗的前半句讓鄭穎紋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下,但接下來秦朗的語氣一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許大小姐的病比精神疾病還可怕!”

“什麽!”鄭穎紋驚呼了一聲。

“鄭夫人,你先不要驚慌,雖然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許大小姐患的什麽病,但事關重大,我還需要問過你們才能確定。”秦朗示意鄭穎紋不必太驚慌。

“請問。”許仕平說道。

“許小姐近段時間是否去過雲南或者湘西旅遊?”秦朗問道,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湘西一帶。”

“應該沒有去過吧,最近北北應該是在學校念書的。”鄭穎紋搖頭說,但語氣卻不太確定,盡管女兒是在安蓉市的華南聯大上學,但鄭穎紋和許仕平都忙於工作,的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知道女兒的動向。

“我需要確定一下,這個問題很關鍵。”秦朗說道。

許仕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老劉,幫我查一下機票、火車票記錄,看看我女兒許憶北這段時間是否出過平川省……好,謝謝了。”

以許仕平的能量,在平川省的境界要查清楚一個人的動向,自然不是什麽難事,所以短短的幾分鍾,許仕平就弄清楚了自己女兒這段時間的大致行蹤。隨後,許仕平向秦朗說道,“十天之前,北北跟一個同學去了湘西的鳳凰縣,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隻是,不知道這跟北北的病有什麽關係?”

“大有關係!”秦朗的語氣變得懇請起來,“這就可以肯定,許大小姐是中了蠱毒。而且,是湘西一帶特有的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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