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青蕁出行,竟然隻帶了秦朗一個人,這倒是讓蓬萊島的修士暗呼顧青蕁真是有種,因為誰知道顧青蕁現在已經是海人一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一旦有機會的話,海人一族就會對其發動報複。之前顧青蕁之所以能夠擊敗斬仙金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員嶠山遺跡的意誌在幫助顧青蕁。但是現在,員嶠山遺跡已經徹底消失了,就算是顧青蕁得到員嶠山的傳承,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完全消化吸收,所以這個時候顧青蕁貿然離開蓬萊仙山,這必然是最不明智的事情。這個時候,難道她竟然不擔心海人一族的報複不成?還是她已經自大到目中無人的地步了?

不管蓬萊修士如何去想,但是顧青蕁和秦朗卻離開了蓬萊仙山,並且前往方丈山,準備親自去推動三大仙山門人弟子之間的交流合作,這件事情表麵上看來好像是沒有多重要,甚至顧青蕁根本不需要親自前往,但根據秦朗和顧青蕁之間商議的決策,這一步其實至關重要,因為如果顧青蕁真的想要讓蓬萊領袖三山的話,讓她自己領袖三大仙山,那麽就必須建立足夠的威望,有足夠多的支持者才行。有些事情別人雖然是可以代勞的,但是其效果可就並不相同了。

至於前往方丈山的途中可能遇到什麽麻煩,秦朗和顧青蕁當然也是考慮過的,這種麻煩主要是來源於海人一族,顧青蕁知道她斬殺了那麽多斬仙金衛的事情肯定不會這麽容易揭過去的。之所以海人一族按兵不動,絕對不是他們放棄了仇恨,反而是這一股仇恨依然是在發酵過程中,他們一定有專門對付顧青蕁的辦法和人手。

員嶠山遺跡的一役之中,其損失最大的就是海人一族,不僅損失了上千個斬仙金衛,關鍵是海人一族的威信也是遭到了極大的損失,如果不將這一筆仇恨解決掉的話,那麽海人一族以後如何在無盡鹹海之中暢通無阻?所以說,秦朗幾乎可以肯定海人一族會出手對付顧青蕁的,但秦朗知道如何應付這些海人,並且還知道如何利用海人大做文章。

當秦朗和顧青蕁離開了蓬萊仙山之後,並未全力施展飛行術前往方丈仙山,雖然如今作為蓬萊仙山的宗主,顧青蕁也是有資格在無盡鹹海的上方施展飛行之術了,不過顧青蕁現在的修為境界依然不夠高,另外無盡鹹海的海人一族正想辦法對付顧青蕁,所以說施展飛行之術並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倒不如按照無盡鹹海中一貫的規則,用仙船航行前往就行了。

用仙船在無盡鹹海中航行,雖然速度不如飛行之術,但是卻勝在穩妥,而且不會給無盡鹹海的修士造成顧青蕁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的感覺。現在的顧青蕁,可是要收買人心的,那麽理所當然不能在某些時候過於高調。

仙船航行在無盡鹹海之中,這更加給人一種接地氣的感覺,在前往方丈山的過程中,一些無盡鹹海中的修士竟然是不是地請求得到顧青蕁的接見,而顧青蕁也沒有拒絕,讓這些修士相繼上了仙船上麵,這些修士基本上都是散修,在無盡鹹海中生存很困難,因此他們希望依附於顧青蕁這個新崛起的強大人物。

雖然隻是一些“雜魚”修士,秦朗其實也並不介意,顧青蕁當然也不會介意,現在的顧青蕁需要一個好名聲,而這些雜魚修士既然願意歸附顧青蕁,那麽這也算是好事情。因此,顧青蕁跟這些散修們商議一番之後,就讓他們去投蓬萊仙山了。以前蓬萊仙山的門檻高,那是因為修行資源有限,不可能讓雜魚修士也投入其門下。但是現在不同了,如今的蓬萊仙山多了一條大地之根,也就是說元氣和靈氣頓時就提升了整整一倍,修行資源增多了,自然也就可以培養出更多的門人了。

行了一路,遲遲沒有露麵的海人一族修士終於出現了。當海人一族修士出現的時候,顧青蕁和秦朗所在的這一艘仙船的方圓千裏之內,都沒有其他修士敢靠近這裏。

不過,這一次海人一族的修士隻出現了兩個,看起來不像是跟顧青蕁開戰或者報仇,更像是一種談判。

海人一族的修士,都不穿衣服,這是他們的共同特征,但是這一次來跟顧青蕁見麵的這兩位海人,卻是穿了衣服的,雖然他們的衣服薄如蟬翼,跟沒穿其實沒有區別,但是畢竟人家還是穿了衣服,那麽這可能是為了彰顯他們的身份,也可能是為了向顧青蕁傳達一種善意,表明夢他們這一次並不是想要來擊殺顧青蕁。

“兩位海人一族的修士,不知道你們因何而來?”秦朗這個時候扮演的是顧青蕁的追隨者,所以打雜的事情當然隻能秦朗來做了,這裏也沒有其他人,秦朗不得不做這些事情。

“我們是來拜見顧青蕁宗主的。”對方用了“拜見”這個詞語,可見不是來打架的,而是跟顧青蕁商談的,但對方的語氣卻並未半點示弱或者軟化的感覺,反而倒是有些來者不善。

“好,那兩位請。”秦朗將這兩人迎了上來。

顧青蕁端坐在仙船的會客廳中,見這兩個海人一族的修士進入,起身迎道:“兩位海人一族的道友,不知道有何貴幹呢?”

“蓬萊宗主,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莫非你已經忘記了先前在員嶠山遺跡發生的事情了?”其中一個海人修士說道,“對了,我忘記介紹自己的身份了,本人海晏,這位是海午,我們是海人一族的太上長老,今天是代表海人一族來跟顧青蕁宗主商議一些事情的。”

“竟然是兩位太上長老親來,榮幸之至啊。”顧青蕁不卑不亢地說,“既然海晏長老說到了員嶠山遺跡發生的事情,那麽我就就事論事地談一談吧。這員嶠山遺跡一役,我和幾個追隨者可是差一點葬身在那裏,幸虧員嶠山遺跡的意誌保護了我,否則的話,今天也就沒有機會跟兩位如此麵談了。所以說,如果兩位是來談論恩怨的話,那麽我隻能說我也沒有辦法——形勢所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