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的修士向顧青蕁靠攏,那麽就隻能靠秦朗和顧青蕁自己了,其實他們兩人也知道海人一族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隻是,卻不知道他們準備何時動手、如何動手。

如今,距離方丈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在這段距離之中,海人一族隨時都可以向顧青蕁和秦朗發動攻擊,而且攻擊起來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誰讓顧青蕁仙船附近方圓千裏都沒有其他修士呢?

之所以海人一族現在並未直接攻擊顧青蕁,而隻是將其“孤立”起來,圍而不攻,這大概是向顧青蕁和秦朗施加精神壓力罷了,因為這個時候顧青蕁已經離開了蓬萊仙山,無法得到蓬萊高手的支援,而無盡鹹海卻算是海人一族的勢力範圍,因此如果海人一族想要對付顧青蕁的話,幾乎真的隨時都可以動手的,他們也故意營造了這樣的氛圍,就是要讓顧青蕁感覺到壓力,興許會改變主意。

“阿朗,這些海人竟然跟我們玩這一套。”顧青蕁向秦朗道,“海人一族一向都是形事果決的,這次怎麽會如此反複周折呢?”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你顧青蕁隻是蓬萊仙山的一個小角色,那麽海人一族自然是殺伐果決,根本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但是,你現在可是蓬萊的代宗主了,任何修士想要攻擊你的話,都需要掂量掂量才行。”秦朗向顧青蕁笑道。

“說得也是,想不到如今我顧青蕁也有幾分份量了。”顧青蕁自嘲地笑了笑,“那麽,你覺得海人一族會攻擊我們嗎?”

“不會。”秦朗說道,“至少現在不會。現在他們這麽做,無非就是要逼迫你改變主意而已,並非真正想要跟你開戰,否則的話,他們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別看海人一族好像是無盡鹹海中最強大的勢力,但這可能也隻是一種表象而已,這無盡鹹海何等地廣袤,海人一族真的就是最強大的存在?我看那也未必的。何況,除了海人一族之外,還有昆侖在一旁虎視眈眈,這些海人一族的修士難道就不會對昆侖心存敬畏?”

“不錯。海人一族就算是再強勢,也不敢貿然跟蓬萊全麵開戰,因為海人一族也不想便宜了昆侖。”顧青蕁認同了秦朗的觀點,那麽也就基本上可以肯定海人一族不會在這個時候攻擊他們。

既然確定了海人一族不會進攻,那麽顧青蕁和秦朗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反而樂得清靜,直接前往方丈山。

果不其然,一路上雖然沒有其他的修士主動來拜見顧青蕁了,但是海人一族的報複攻擊也遲遲沒有出現,而這個時候方丈山已經進入顧青蕁和秦朗的視野之中。

“蓬萊宗主顧青蕁,來訪方丈山!”秦朗高聲說道,聲音如同驚雷一樣席卷整個海麵,然後傳到了方丈仙山之中。

片刻之後,方丈山的修士聞風而動,至少有上千的方丈山修士迎了出來,似乎要爭先目睹顧青蕁的尊容。其實,這已經是顧青蕁第二次前來方丈山了,隻不過上一次顧青蕁還隻是蓬萊島一個新晉升為仙人的弟子而已,在三大仙山之中,這樣的青年天才修士其實不少,所以沒有人特意去關注顧青蕁的存在。直到顧青蕁在三山奪魁神仙會中一舉奪魁,取得了大地之根,才算是真正在三大仙山中有了一些名氣了。不過,三山奪魁神仙會每一屆都有奪魁的,當時的顧青蕁雖然已經奪魁,但也不算是特別受人矚目,直到顧青蕁一舉斬殺了上千個斬仙金衛的消息傳了出來。

關於顧青蕁斬殺了上千個斬仙金衛的事情,有很多傳說的版本,比如說顧青蕁是員嶠山意誌挑選的繼承者,所以整個員嶠山遺跡都為她而戰,又比如說她是天命仙女,所以才能同時繼承了員嶠山、蓬萊山兩大仙山的道統。當然,還有更加玄妙的版本,那基本上是描述當時顧青蕁全力催動員嶠山遺跡,釋放出驚世駭俗的毀滅性力量的場麵,傳聞隻要是沒有眼瞎的修士,都無法忘記當時那震撼人心的一麵。

其實,就算是方丈山的修士,哪怕沒有親眼所見,也能夠感應到當時顧青蕁利用員嶠山遺跡擊殺斬仙金衛的強大元氣波動,一些方丈山的修士,更是利用其神識“親眼目睹”了整個場麵,所以他們對於顧青蕁是真正的帶著一些敬畏。

雖然顧青蕁年紀不大,但如今已經是蓬萊的宗主,攜帶了斬殺上千斬仙金衛的威勢,誰敢對她不敬?就算是一向囂張跋扈的海人一族,這個時候也不敢對顧青蕁輕舉妄動,這就是實力和身份的好處了。

迎接顧青蕁,原本是用不著這樣大的陣仗,這一點方丈山的高層們非常清楚,顧青蕁現在風頭正勁,一下子出動這麽多人去迎接,隻會助長了顧青蕁的威勢,卻不會給方丈山帶來什麽好處。遺憾的是,這些方丈山的底層修士們卻並未考慮那麽多,他們隻是單純地想要見識見識顧青蕁的風采,然後如果有機會的話,當然能夠跟顧青蕁混一個麵熟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既然方丈山的底層修士出動了數千人之多,方丈山的高層自然也不能視而不見了,所以這個時候方丈山的宗主終於也就出現了,這位方丈山的宗主,道號“方寸遮天士”,這“方寸”之意,是取自於“方丈山”的名號。這位方寸遮天士可謂是方丈山十萬年不出的真正天才修士,其不到百年時間就衝擊仙人之位,千年的時間坐上了方丈山的宗主,生平鮮有敗績。隻不過,如今這位方寸遮天士的記錄已經被顧青蕁給打破了,顧青蕁不過妙齡少女而已,哪怕是在反間她也算是相當年青了,如果論資曆的話,顧青蕁根本就沒有資格坐上宗主的位置,但是偏偏蓬萊山的那些太上長老們愣是將其送上了宗主的寶座上,這讓方寸遮天士覺得有些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