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的時候,韓三強和阮波就離開了,因為半途的時候馬真勇就開車來了。

盡管洛海川在八四三軍的影響力很大,但既然涉及到離開軍方,秦朗就必須更加小心了,這件事情之所以讓吳文祥感到棘手,即使因為警方的調查很難深入到軍方的。

上了馬真勇的車之後,馬真勇和徐正偉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馬真勇仔細看了看徐正偉帶著的那幾塊碎石,沉聲說:“老徐,你的判斷沒錯。”

連馬真勇都這麽認為,那麽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確定,的確是專業的爆破人士搞出來的,而且爆破所需要的東西,多半也隻有軍方的人才能得到。

“敗類!”

馬真勇罵了一聲,然後駕車火速趕往軍區駐地。

馬真勇的車直接駛入軍區司令部,然後到了洛海川辦公樓下。

洛海川已經知道了大致的事情,讓人將秦朗等人拿過來的石頭拿去了化驗,然後向秦朗和徐正偉說:“你們都還沒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說。”

秦朗下午吃了不少東西,其實沒怎麽餓,但是想到這個時候的確是部隊吃飯時間,如果洛海川不去吃飯,而跟他們幾個人在這裏談事情,隻怕會引起一些猜疑。於是,秦朗點頭說:“那就謝謝洛叔叔了,這時候是該吃飯了。”

“吃個飯而已,你小子還猶豫什麽。”洛海川看出了秦朗剛才的猶豫。

“我是在想,叔叔這個時候讓我們去吃飯,應該也是為了掩飾調查吧。”秦朗笑道。

“掩飾你個頭!”洛海川哼道,“在八四三軍裏麵,我想調查誰就調查誰,哪裏需要掩飾!”

霸氣啊!

果然不愧是軍隊首長。

首長吃飯的地方也在食堂,不過卻是在食堂三樓。

如今部隊提倡節儉風氣,所以洛海川隻是叫了一些家常菜,並且也沒酒了。

洛海川自嘲地笑了笑:“現在上麵下了禁酒令之後,我們這幫酒蟲的曰子可不好過了。不過,這樣子也好,省得逢年過節就得發愁怎麽處理那些送過來的酒——你是徐正偉吧?”

“是首長!”徐正偉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敬禮。

“都退役了,不用搞敬禮這一套了。”洛海川說。

“您永遠都是我們的首長!”徐正偉正色說。

“行了,行了,等我哪天光榮了,你再敬禮好了。坐下來,一起吃個便飯,別搞得這麽嚴肅行不行。”洛海川並沒有立即問起潰壩的事情,而是問起了徐正偉和他的那些戰友的事情。當徐正偉說到轉業安置的事情,洛海川皺眉說,“真是想不到,你們這一批戰士的轉業安置竟然還沒有辦好!這件事情我要去過問一下,還有你這個人也是,既然遇到了困難,為什麽不向部隊反應?怎麽,覺得退役了,就不是一家人了?”

“老首長,不是這個意思,人家也不說不給我們安置,隻是讓我們等等,說是現在地方政斧的崗位也很緊張。”徐正偉解釋說,“更何況我們現在也不是在耍著,還是有工作的。”

“現在地[***]轉業安置的確有些困難。”洛海川微微點頭,隨後聽徐正偉居然在秦朗的保全公司裏麵當教官,隨即笑了起來,“想不到,秦朗你這小子,還算是為軍人專業安置做了貢獻啊!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對於部隊這些轉業軍人,你可不能虧待他們了!”

“叔叔你放心,我給徐教官他們開的可都是高工資,而且五險一金什麽的,應該有的全都有啊,畢竟我開的是正規公司,自然不能克扣員工的福利待遇!”秦朗正色地說。

“這樣我就放心了。”洛海川說,“對了,你開的什麽保全公司?就是專門給人輸送保安,負責安保、安全之類業務吧?我可聽說,這一類公司往往會涉黑呢。秦朗,你可要把持端正啊,不要去涉及一些非法業務。”

“秦朗不會的。”洛濱知道自己的父親嫉惡如仇,所以替秦朗說了一句話,而且還說出了一條讓洛海川信服的理由,“爸爸,你可能不知道,秦朗這個保全公司的成立和經營方案,基本是都是我做出來的呢。”

“噢?是你做出來的?那我女兒可真是厲害!”洛海川讚了一句,果然放心了,“秦朗,徐正偉,趕緊吃飯吧。甭管什麽事情,咱們都得吃飯,吃飽飯才能幹好事!”

吃完飯,回到了洛海川的辦公室,檢驗人員已經將檢驗報告拿出來了。

看著桌子上的報告,洛海川的神情變得嚴峻起來:“我本以為這件事情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的部隊當中,竟然會有這樣的敗類存在!為了一己之私而製造爆炸,損毀大壩,傷害了這麽多無辜的人,簡直是——畜生!”

“叔叔,你冷靜一點。”秦朗說,“無論什麽職業,肯定都會有敗類存在的,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把這個敗類揪出來。就目前而言,那人未必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畢竟他恐怕沒想到我們這麽快找到了證據。”

的確,要在河道裏麵找到這些碎石當真不容易,因為根據徐正偉和馬真勇的推測,這一次水下爆破的裂口不是很大,因為對方是要造成洪水潰壩的假象,所以產生的碎石並不多,阮波能夠在洪水之中摸到幾塊爆破產生的碎石,當真不愧“水鬼”這個稱號。

“別想這麽多,別搞這麽複雜。既然懷疑是軍方的人做的,那麽直接就查!無論是不是我們部隊的人,總要查一個清楚明白!”洛海川顯得出奇地憤怒。

軍隊存在的意義是保家衛國,作為一個軍人,居然對無辜的百姓下毒手,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簡直就是禽獸都不如!所以洛海川現在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查出真兄來。

“叔叔,我不是反對你徹查這事。我隻是想說,一旦大戰旗鼓地開始調查,對方可能會有所察覺,如果他提前做好了充分準備,我們恐怕什麽都查不到了。而且,如果對方將這個搞爆炸的人幹掉的話,殺人滅口了,調查線索肯定也就斷了。”秦朗知道洛海川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這位秦朗心頭的準嶽父雖然是一個正義的人,但是應對陰謀詭計的手段卻未必夠。因為軍方和官場是兩個既然不同的事情,如果是吳文祥的話,就很擅長跟人鬥法,而洛海川顯然隻是擅長跟人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