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知道這是老毒物用實際行動讓他體會到了什麽叫精神層麵的攻擊,雖然隻是“點到即止”,但是之前的那種感覺還是讓秦朗不寒而栗。

喪失自我,失去自我意識,這是真正的大恐怖！甚至比死亡還要恐怖！

人們畏懼死亡,但是內心都還期望著靈魂不會消散,靈魂可以安息,但是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我意識、精神世界徹底坍塌,那麽他就是真正死亡了,即便是身體還在,但失去了自我意識,便等於是徹底死亡。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身體當中,秦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種恐怖的感覺隻是刹那,但秦朗卻擁有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還有一種“大劫餘生”的僥幸。因為秦朗從來沒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小子,有些東西很難用語言來描述,你不是想要知道精神層麵的攻擊是怎麽一回事麽?既然一言半語解釋不清楚,我隻能用直接地方式讓你自己來體會了,怎樣,感覺如何?”

“相當可怕！”秦朗歎道,“剛才那一刻我都以為自己的精神會被吞噬了。”

“精神層麵的攻擊本來就是如此,一旦精神世界被摧垮,一個人也就徹底廢了。所以,真正可怕的對手,他們不一定會攻擊的身體,而會選擇攻擊你的精神世界。”老毒物說道,“隻不過,我沒想到你的精神世界還能做出反應,在黑暗之中為自己點亮一盞明燈,守住方寸之地。”

秦朗一臉苦笑道:“因為我知道你的精神力太強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讓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至於完全塌陷。而且,我覺得方寸之地,才容易守住。”

“不錯。”老毒物微微點頭,“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相對於普通人,你的精神力其實也比較強,隻不過跟我相比,實在如同羽皓月的差別,你能夠判斷出這種差距,全力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讓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至於坍塌,這就相當不錯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提醒你,以後如果遇到精神層麵的攻擊,如果對方的精神力遠勝於你,你切記不要慌亂,更不要盲目跟對方硬碰硬,關鍵就是守住本心,守住自己的精神世界,這就對了。”

“但是對方太強,根本就守不住啊。”秦朗說道。

“精神層麵的碰撞,十分凶險,但是作為防守的一方,還是有先天優勢的。”老毒物解釋說,“因為防守的一方,精神力和自己身體結為一體,就像是擁有一個堅固的城池,精神有了依托,自然也就守得穩當。而對方的精神力離開了身體,漂離身體之外,實力當然會大打折扣。當然,這個也隻是相對而言,如果老子真要對付你,你肯定死定了！”

“廢話！”秦朗哼了一聲,如果老毒物要對付他,十個秦朗都不夠看。

“不過,這一次你有了精神層麵的攻防經驗,下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你就不會那麽恐懼、慌亂了,隻要你嚴守自身精神世界,一切外邪自然也就難以侵入。”老毒物肅然說。

“唔……嚴守本心,這個跟那些和尚道士差不多呢,這些和尚道士,天天念經禮佛,精神世界應該就比較穩固吧。”秦朗又說了一句。

“佛門?嘿……”老毒物出一聲帶著嘲諷的冷笑,“小子,你以為佛門就真的那麽好麽?沒錯,佛門弟子的確是精通精神力的妙用,尤其是佛門密宗的一些人,不過這幫人可不是什麽善類。”

“老毒物,你這是偏激吧。”

“偏激?”老毒物冷哼一聲,“你應該聽說過佛門的‘醍醐灌頂’和‘轉世靈童’之術吧?”

“聽說過啊。”秦朗說,“醍醐灌頂,就是將一個人的修為傳遞給另外一個人,聽說很多佛門高僧在圓寂之前,就會將畢生的修為傳遞給另外一個人,讓他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這個很好啊。老毒物,以後你要是有那麽一天,也要傳給我啊——當然這是開玩笑;轉世靈童,那就更神妙了,聽說那些高僧轉世之前,就會說出自己轉世之後的地方,然後圓寂之後,弟子們就會將他的轉世之身迎接回去,這個貌似是真的吧?”

“是真的。”老毒物語氣陰森地說,“隻不過,這事的真相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這麽美好。轉世靈通,嘿,我且問你,這個世界上真有人生來就知道‘前世’的事情麽?生而知之,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些所謂的‘靈童’為什麽會‘覺醒’呢,你知道事情的真相麽?”

秦朗茫然地搖了搖頭,隱約感覺老毒物說出來的真相會是驚世駭俗、十分殘忍的。

秦朗正要等待老毒物給出的答案,但就在這個時候,老毒物卻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臭小子,你真是走背運！”

“怎麽了?”秦朗詫異地看著老毒物。

“六扇門的人找上門了。”老毒物哼了一聲,“老子早就跟你說過——以雷軍義的身份,六扇門不可能對他的死不聞不問,這不很快就查出問題而且找上門來了不是。”

“老毒物,就算是六扇門查到了什麽,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上門了吧?”秦朗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六扇門的人怎麽可能行動如此迅。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老毒物冷冷道,“因為馬上對方就會出現了！”

說完這話,老毒物的目光就投向了車廂的連接處,似乎在等著什麽人出現。

而此時秦朗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這是有高手逼近的感覺。

片刻之後,一輛小餐車出現在車廂的連接處,這是火車上出售盒飯的小餐車,這一輛餐車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乘客的注意,因為火車上的旅客大部分都是自備食物,即便是餓了,大部分時候也是一盒方便麵解決問題,吃盒飯的時候並不多。

不過,這一輛餐車的出現,立即引起了老毒物和秦朗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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