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秦朗的腦子一下子有些懵了,陸青山那一句“爺爺都沒了”讓秦朗內心不禁一沉:

侯奎雲老爺子沒了!

雖然秦朗跟侯奎雲老爺子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這位老爺子,秦朗卻是十分佩服的,侯奎雲老爺子一手將陸青山拉扯大,教陸青山功夫,並且讓秦朗避免被葉家所害,侯奎雲老爺子當真是忠義之士。

江湖中人,忠義為先,侯奎雲老爺子當真不愧是忠義之士。

隻是,如今這年代,卻是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誰曾料到,侯奎雲老爺子竟然是與世長辭了。

陸青山,徹底變成了孤兒。

“陸青山!鎮定下來!”秦朗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安慰陸青山道,“勝敗衛兵家常事,逝者已矣,當務之急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爺爺死了……爺爺死了……”陸青山喃喃自語,顯然悲痛到了極致。

“陸青山——”

秦朗在電話吼了起來,“陸青山!你是男人,你是侯奎雲的孫子!你現在哭哭啼啼,像個娘們兒,你爺爺在天之靈,也會瞧不起你的!現在,你要鎮定下來,保全自身,給你爺爺報仇,給其他人報仇!哭有什麽用!”

在秦朗的怒吼聲中,陸青山似乎終於鎮定下來。

“秦朗,現在我該怎麽辦啊?”此時的陸青山,顯然是心亂如麻、頭大如鬥,完全沒有了主意。

“首先,你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話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有體會才對!”秦朗沉聲說道。

陸青山的名字中有個“青山”二字,這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意思,因為陸青山是陸家唯一的嫡係血脈了,所以侯奎雲希望有朝一曰能夠看著陸青山重振哥老會。

可惜的是,侯奎雲已經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我現在還算安全,我被人救了。”

“誰救了你?難道是一個老頭子?”關於這一點,秦朗也有些好奇。照理說,如果陸青山全軍覆沒的話,以葉家人的手段和作風,肯定會斬草除根將陸青山幹掉的,但是陸青山居然成功逃走,這的確有點奇怪。秦朗猜測,會不會是老毒物出手。

“不是,是一個女子,她——”

“秦朗是麽?是我出手救了你的兄弟夥,所以現在他欠姑奶奶一條命。”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女人帶著一股濃濃的山城口音,“現在他的命歸姑奶奶我了!”

“什麽!”秦朗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不過對方既然是陸青山的救命恩人,秦朗自然也不好衝對方發火,隻能耐著姓子說道,“多謝姑娘救了我朋友一命,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對你自然是萬分感謝,不過施恩不圖報,姑娘高風亮節,我朋友剛痛失至親,你暫時不要為難他如何?”

“別整這些沒用的!”對方的語氣十分幹脆利落,“姑奶奶不是什麽施恩不圖報的人,按照江湖舊規矩,他欠我一條命,以後就得聽我的——”

“姑奶奶——不,姑娘,這都什麽年代了,江湖規矩也已經與時俱進了不是?你救我兄弟一命,我當然是感激不盡,隻是我兄弟還有血海深仇要報,還有大事情要幹,您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吧。如果實在不行,你是施恩圖報,那麽也簡單,你開個條件吧,隻要我能辦到的,必然答應!”

“德寧市九鼎山獅子峰,你到這裏跟我談。”

“什麽九鼎山太偏遠了,換到德寧市區行不行?”秦朗心說就算是江湖中人接頭,也沒有必要跑到九鼎山那麽偏遠的地方去吧。更何況現在秦朗十分擔心陸青山的狀況,自然是希望早一點見到陸青山。

可惜的是,對方根本沒有理會秦朗,直接掛了電話。

“我擦!”秦朗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隨後,秦朗向霜兒說了一聲:“師姐,我不吃飯了,有急事要出門。對了,今天晚上你要離開,我恐怕沒時間去送你了,實在抱歉。”

“沒事,你趕緊去吧。”霜兒善解人意地說道。

秦朗點了點頭,叫上了見象和尚,然後打電話給韓三強,讓他開車送自己去德寧市的九鼎山。

韓三強接到秦朗的電話,火速趕了過來,知道要前往九鼎山,韓三強說道:“秦哥,九鼎山那地方太偏了,窮山惡水的,沒什麽好玩,你去了怕要失望。”

“我又不是去旅遊,失望什麽。”秦朗淡淡地說,“阿強,原本開車這種事情用不著你親自來的——”

“給秦哥開車,那是我的榮幸!”

“阿強,不是這個意思。”秦朗說,“我之所以叫你來開車,是有些事情要問你。青環幫的餘孽,收拾得如何了?”

“秦哥放心,百分之九十都已經屈服了。秦哥你的手段如此厲害,這些人哪敢不聽話!”韓三強有些得意地說,“如今青環幫絕大部分的產業,都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了。剩下那幾個人,隻是苟延殘喘,我聽說他們已經有毒發的征兆了,到時候他們必然會跪著向秦哥你求取解藥的。”

“唔……這麽說來,現在整個夏陽市,從區縣到市區,都處於我們的掌控之中了?”秦朗沉聲問道,腦子當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那是當然,基本上整個夏陽市都在我們的掌控中了。”韓三強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如今他已經是夏陽市的江湖道上的真正大佬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非常好,他以前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曰居然可以統管整個夏陽市的黑.道。

但是秦朗的心情顯然沒有韓三強這麽好,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基本上?這意思是說,還有別的勢力?”

韓三強聽出秦朗的語氣有些不爽,心頭頓時一驚,如今跟秦朗久了,韓三強越是覺得秦朗深不可測,越是覺得秦朗有些可怕。這種懼怕跟年齡無關,主要是因為秦朗的實力。就好比一個中年人,也會懼怕一個拿槍的孩子,恐懼跟武力有關,跟年齡並無多大關係。

“秦哥,主要都是一些有官方背景的小勢力。”韓三強連忙解釋,“這些勢力多半是夏陽市官場一些大佬扶持起來的,要不然根本就是一些官二代直接掌控的,所以不好對他們進行壓製的。”

陶若香說,華夏的黑.道大多都是官員扶持起來的,這話真是一點不錯。很多地方黑勢力,實際上都有著一些官方背景。韓三強是夏陽市的地頭蛇,當然知道那些勢力可以壓製,那些勢力隻能睜隻眼。

“壓製?誰說要壓製他們了?”秦朗冷哼了一聲,“我不是要壓製這些勢力,而是要他們徹底消失!夏陽市的江湖道,隻能有一個勢力,那就是我的勢力!記住,回去之後,把這些勢力清掃幹淨!有必要的話,甚至連那些衙內一並教訓了!”

“秦哥,這樣做會不會過火了?”韓三強似乎有些猶豫。

“照我說的去做!”秦朗的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