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待秦朗提醒,見象和衛寒都已經留意到這個老頭子的一舉一動了。盡管他們彼此都掩藏著各自的氣息,但是習武者一旦進入武玄層次之後,不僅功夫會發生質的飛躍,精神也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這也意味著武玄層次武者的感知也更加敏銳。

所以,即便是見象、衛寒、神秘老頭子這些人彼此都掩藏著各自的氣息,但是在這個法庭之中,他們彼此都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並且都在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當然,神秘老頭子是喬裝過的,衛寒和見象和尚也是喬裝過一番,此時他們兩人看起來就像是跟其它旁聽的普通市民沒什麽分別。不過,衛寒和見象和尚兩人卻都坐在靠近通道的位置上,且兩人一前一後,方便隨時行動。

雖然秦朗跟著這老頭子進入了法庭,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都還沒有找到合適、有效的辦法阻止這個老頭搞破壞。就算是加上衛寒、見象和尚和藏身在衛生間的曹龍泉,也無法做到無聲無息地將老頭子壓製住。

但就在秦朗苦思良策的時候,這老頭子卻準備動手了,因為秦朗感覺到藍苒花給他的血蠅蠱莫名地躁動起來了,那就意味著這老頭子身體四周的血腥煞氣更加濃烈了——

人在行凶之前的刹那,都會釋放出一股凶戾煞氣,即便是高手也不例外。

秦朗正要再度提醒見象和尚和衛寒,腦子當中卻飛速地閃過一個念頭,於是趕忙提醒兩人:“他的目標是審訊的犯人!”

秦朗本以為這老頭子會對法官出手,但是在他快要出手的關頭,秦朗終於揣摩到了這老頭子出手的目標居然是葉係的五個官員!

出手殺死受審的五個葉係官員,聽起來不可思議,因為這五個人畢竟是葉家的人,這老頭子沒有道理會去殺他們。但是在刹那間,秦朗猛然意識到這才是最高明的做法,因為如果殺死法官的話,這個老頭子將會麵臨六扇門不死不休的追捕,而且葉家的做法也會引起高層的不滿。但是隻殺葉係的五個官員,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首先這幾個人已經是“罪人”了,死幾個罪人和死一個法官是截然不同的。而且,這幾個葉係官員一死,外界肯定不會認為是葉家的人做的,而會認為是許仕平故意滅口、栽贓定罪,輿論上會產生很多不利於許仕平的新聞。

最關鍵的是,這是許仕平公然向葉家打響的第一炮,如果這一炮都搞砸了,後麵對付葉家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不順利了。

總之,葉家對自己人下毒手,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毫無疑問這卻是一個妙招。

就在秦朗出言提醒見象和衛寒的瞬間,老頭子已經出手了,可能是因為葉家想把這五個人的死亡算在許仕平頭上,所以這老頭子沒有公然出手,而是用的一種很隱蔽的“暗器”——

冰珠!

五粒隻有玉米粒大小的普通冰珠,攜帶著淩厲的真氣,直擊這五個人後腦勺的穴位。

一旦這冰珠擊中,這五個人腦部立即會充血,很快就會倒斃。而這五粒冰珠,將會在擊中目標之後爆開,加上六月的高溫天氣,很快就會蒸發。

這種手段,當真是殺人於無形!

幸好秦朗已經先一步估計到了這老頭子的攻擊目標,而且作為毒奴的衛寒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當這五顆冰珠快要擊中目標的時候,衛寒顯示出八臂無常的高超手段,將這五顆冰珠輕鬆地攬入手掌當中。

如果論功夫修為,衛寒比這老頭都還稍遜一籌,但若是論暗器手法,這老頭子顯然不是衛寒的對手。

當然,這老頭大概也沒想到已經“失蹤”的衛寒竟然在一夜時間就變成了秦朗的奴仆。

見衛寒收了冰珠,這老頭子不禁勃然大怒,對於這老頭子來說,本以為今天的任務隻是小事情,隻要他當庭擊殺了這五個人,外麵那些小混混們就會鬧騰起來,今天的公審就會變成一場鬧劇。而葉家將會獲得喘息的機會,隨後將會給許仕平一個深刻的反擊。計劃本來沒什麽偏差。葉家對今天的事情已經足夠重視,所以才請了一個武玄鍛腑境的高手親自來“大義滅親”,然後外麵的那些混混就會乘機鬧事,搞得許仕平無法收場。哪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忽然間出現一個精通暗器的行家,這老頭子的暗殺計劃立即泡湯。

但作為武玄層次的高手,自然都是有些脾氣的,這老頭子絕不會因為這一次失手而立即放棄任務,因為他不是殺手,他是高手。殺手一擊不中往往就會立即暫退,而高手如果一擊不中,就會震怒而全力出手,直到將目標轟殺為止。

果不其然,這老頭子用冰珠當暗器偷襲失敗,立即勃然大怒,霍地站了起來,渾身殺氣騰騰,立即就要暴起出手了。

“不好!”秦朗暗叫一聲不妙,如果這老頭子一出手,就算是衛寒和見象和尚聯手都未必能抵擋其鋒芒,隻怕頃刻間這法庭上就會血流成河了。

至於警察,秦朗並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警察能起到任何作用。

顧不得這麽多了,秦朗決定將聖痕甲蟲打出去,希望可以偷襲成功,使得這老頭子退走,盡管這種可能姓並不大。

因為昨夜秦朗偷襲衛寒之所以能成功,其實僥幸成分很大的。而此時對這老頭出手,恐怕很難湊效。

“老人家,你不要激動嘛,法官都還沒宣判,你現在起立還早了點。”

就在此時,老頭子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拉住了這個老頭子,愣是將他按回了座位上。

這老頭子試圖掙脫中年人的手掌,卻根本無濟於事,似乎這中年人的手掌比泰山還重,老頭子怎麽都掙紮不動,他頓時意識到自己碰上了比自己強很多的絕頂高手,他隻能向旁邊的中年人歎息道:“朋友深受如此了得,不知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