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2章冷寒的畫中人
卻見楚斌一愣，看了下羅傑，半晌才道：“我為什要給你？”
他是警衛隊大隊長，自然有分配這些下屬的權利，隻是警衛隊屬於帥府，除非大帥親允，否則警衛是絕對不能調到督帥府裏當值。
倪歡歡並不了解這個規矩，這才和楚斌談起了條件。
“那我不幫你了。”倪歡歡道，說著便將東西往背簍裏收。
“別，別，我給你就是。”楚斌故作慌張，同意了倪歡歡提出的條件，然而眼裏的笑意卻變得更盛。
倪歡歡滿意得點了點頭，並未發現楚斌幸災樂禍的目光，還暗自覺得自己賺了一個大便宜。
倪歡歡拿出畫筆蘸了蘸墨水，抬起頭問向走來的警衛。
不過可惜他也是隻記得一個大概，照著他的描述，倪歡歡勾勒出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看起來倒也楚斌描述的有著幾分吻合。
那次參與追捕的有數百位警衛，不過多數都是跟在後麵，根本連刺客的樣子都沒有看見。
楚斌隻是找了部分最前麵的人。
說到底，倪歡歡還是有著幾分責任，要不是他們大半夜逃離帥府被撞到，恐怕他們也不用這麽麻煩。
刺客一天抓不出來，倪歡歡就有可能會成為刺客的幫凶。
雖然口上都認為這是巧合，可要是被有心之人在上麵大作文章，恐怕她是無論怎樣也脫不了幹係。
倪歡歡也是明白這點，所以才過來幫助楚斌尋找線索。
那一遝白紙一點點地變少，同時倪歡歡的另一邊堆了一層隻畫了幾筆的畫，楚斌一遍遍地翻閱，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可是警衛能夠記起的實在有限，而且多數的描述都是重複的。
雖說倪歡歡畫工卓越，但單憑這一星半點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楚斌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閑的沒事尋自己開心？
“這是最後一個了。”他一邊說一邊有些泄氣地看著那堆紙，搖了搖頭，現在覺得倪歡歡的方法一點都不靠譜。
不過反觀她，卻依舊是那副模樣，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聽著警衛的描述，再次開始勾畫。
“我大概知道那個刺客長什麽樣了。”倪歡歡放下筆，對著楚斌擠了擠眼，半真半假的語氣讓他不知該不該信。
“督帥果然厲害。”那個拿鞭子的男子一直沒走。他見倪歡歡問完，立刻端了一杯茶遞給她，同時還不忘溜須拍馬一番。
“客氣了。”倪歡歡淡淡一笑，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便直接回了一句。
男子仿佛受寵若驚，“屬下是警衛隊副隊長，趙帆。”
倪歡歡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他那副諂媚的樣子。偏過頭將畫好的畫一一翻閱了一遍，秀眉微皺。
“你可有看出什麽？”最心急的莫過於楚斌。
他見倪歡歡不瘟不火一貫鎮定自若的樣子，突然變得異常焦急起來，連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倪歡歡並未回話，雙眸始終沒有離開拿些畫。
楚斌雖然焦急，卻也不好再說什麽，乖乖地站起身在一邊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隻見倪歡歡將看好的畫放在一邊，鋪平一張白紙，雙眸一沉，拿起筆在紙上一點點勾勒起來。
眾人屏息凝視，不約而同地看著毛筆的走向。
輪廓漸漸現出，然而卻隻有臉型不見五官，而身材並不苗條，甚至有些臃腫，身上穿著的是黑色的夜行衣。
倪歡歡的筆一滯，將畫放到旁邊，在另一張紙上再次畫了起來。
這一次，畫中的人多了一雙眼睛。再次停筆，將紙放到另一邊。
這是他們能夠描述出來的所有特征。
“畫不出來了？”楚斌緊張地問道。
倪歡歡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雙眸不停地遊走在兩幅畫之間，腦海裏閃現出一張張麵孔，仔細與之對照一番。
良久，那停下的筆終於動了起來，黑色的墨水似乎帶有靈性一樣，一點點地在紙上成型。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便出現在倪歡歡的筆下。
對著那畫輕輕一吹，似乎這樣墨水就會瞬間變幹，當然，這隻是她的一個習慣。
“好了。”倪歡歡抬頭對著楚斌說道。
不過，這時候的楚斌已經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雙眉緊縮盯著那畫好的畫，似乎是有了什麽發現。
“像！”沉思良久，卻隻是吐出了一個字。
一聽說楚斌說像，那些警衛全部走過來圍著畫看了起來。
倪歡歡疑惑，剛才那一瞬間畫出來的時候，她完全憑的是感覺。
狐疑的將目光移到紙上，仔細的看了一番畫中的人。倪歡歡瞳孔一縮，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自言自語說出像了。
“你們都出去。”她語氣強硬到不容商量的地步。
眾警衛雖然好奇楚斌口中那個“像”到底指像誰，可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沒有絲毫猶豫地立刻走了出去。
“或許是弄錯了。”倪歡歡凝眉搖了搖頭。這種說法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
“不會。”楚斌果斷地說完，這才將目光移開。
畫中的女子，年齡並不小，眼角有著深深的皺紋，淩厲的雙眸散發出一股寒意，似乎隻要一靠近就有種想要避而遠之的衝動。
相對而言，身體和之前畫的並沒有多少變化，依舊微微有些臃腫，似是發了福的中年女子。而她竟然和蘇姨的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雖然不是完全吻合，但蘇姨也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畢竟倪歡歡隻是聽了他們片麵的描述，有些地方完全是她自己加進去的。當然沒有一點吻合感。
“還是由爺爺定奪吧。”倪歡歡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說完伸出手去拿畫。然而卻被楚斌阻止。
“這隻是你我的推測罷了。”他一隻手擋住倪歡歡，另一隻手拿起那副畫收了起來。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才將手鬆開。
“把畫還給我。”倪歡歡頓時不滿，張牙舞爪地向著楚斌身上進攻。
不過可惜，二人實力懸殊過大，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體。
“別白費力氣了。”楚斌善意地提醒，說罷轉身向著外麵走去。
“你確定你要開門出去？”倪歡歡雙眸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不知名的味道。
楚斌腳步一滯，回過頭正欲開口卻突然愣住，隻見倪歡歡把那紅色的輕紗撩下，右肩隱約可見雪白的肌膚。她嫵媚一笑，對著楚斌挑了挑眉。
楚斌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紅雲。他連忙別開眼睛，懊惱地開口，“你又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