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在明睿皇後那短短的二十三年人生裏，遇到了那麽多那麽多世間少有的男子。但是除卻深愛的南曲之外，隻有楊絡離一個人，對她而言堪稱無可取代。青梅竹馬，勝似親人，無關愛情，卻超越****。洛十七補償的這個禮物，如果是真的明睿皇後見了，一定是一種無以言喻的心情吧。
久久的對視後，楊絡離提出與她聊一聊，“單獨。”
洛十七猶豫了一下，確認謝畫央也同意後，便跟楊總管都走出了院子，臨走前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一會他就會來，你抓緊時間”。緊接著便是兩人獨處，為了說出什麽‘露’餡的話，謝畫央事先聲明，“我已經不記得以前……”
“你不是謝畫央。”楊絡離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話。
心一沉，謝畫央知道自己與明睿皇後的‘性’格完全不像，可是她跟他隻說了兩句話，怎麽就會被認出？就算是之前結識的那些人，也都是好奇她的‘性’格變了很多。至今為止，唯有他一個人這樣篤定的說出這個事實。
“眼神，神情，動作。”他細數了所有不一樣的地方，“你跟老大她，完全不同。”
僅憑一個眼神一個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動作，即使有著完全相同的容貌，他也能這樣篤定。謝畫央知道自己在這個人麵前，完全無需再辯解什麽，因為她說再多，也是騙不過他的。與其他跟明睿皇後相識的熟人相比，楊絡離隻用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近乎“荒謬”的事實。也許除了明睿皇後自己，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如此了解她。不，就算是她自己，可能都不會辨別出來。
“可能說出來你不會信，但我這個身子確實是她本人。”既然任何隱瞞都無用，那便索‘性’說出事實，“可是她自己……我也不知道她到哪裏去了……畢竟，南曲死了。”
說到南曲已死這件事，楊絡離的目光也黯然了一些，“歡哥對我說，老大還在人世，我才選擇繼續活下去。可是，早該想到的……南曲死了，老大她怎麽還會獨自活著。”
“老大？”謝畫央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稱呼。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老大也還小，經常跟我們一群人去街上打架。臨西城所有的惡霸都怕她，大家都叫她老大。”回憶起往事，楊絡離第一次笑了笑。謝畫央也因此第一次充分理解了，什麽叫做“珠‘玉’在側，覺我形穢”。隻是這個男子有了這樣一張臉，好處未曾有過，卻招致了那麽多的無妄之災，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不過，後來她遇到了南曲，然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竟然成了你們所知道的那個明睿皇後。”世上所有的人都覺得明睿皇後的經曆是一段傳奇，但對於楊絡離來說，那隻是謝畫央人生裏最悲涼的一段時光。“如果她沒有遇到南曲……”
“如果她沒遇到南曲，才是值得抱憾終身的事情。”謝畫央知道他想說什麽，但這麽久了，以她對自己這副身子的主人的了解，這個像是為了南曲而生的‘女’子，又怎麽可能後悔與南曲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