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嘩啦。”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桌子上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摔成了碎片。

好不容易站到了‘門’前的歸朝歡看著眼前這副架勢,心中雖是畏懼,但還是習以為常的挪著身體邁進‘門’,剛想回身把‘門’關上,已聽到鳳簫蕪一聲嗬斥,“關‘門’做什麽。”

‘門’外的走廊上還站著很多隨從,駙馬容楚也站在正對著‘門’的位置帶著諷刺的笑看著他。歸朝歡本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能不被他們看熱鬧,但現在也被製止了,便隻能繼續讓房‘門’大敞四開,而自己又挪了幾步,慢慢的跪下身,讓自己的膝蓋和雙‘腿’剛好跪在地上的那些碎瓷片上。

“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來著?”啜了一口杯中的茶,鳳簫蕪這才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別惹駙馬爺生氣。”

歸朝歡沒有回答。不是因為氣憤或委屈,而是真的沒有什麽能說的。容楚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每次都會想盡各種辦法折磨他,無需理由,隻是看著他垂死,那位駙馬爺就會高興。當然,這是人之常情,沒有哪個丈夫會在看到妻子的其他男人時還無動於衷。而且駙馬到底還是駙馬,為了另一種意義上微妙的平衡,容楚對他做什麽,隻要不是讓他死,鳳簫蕪都會默許。而且每次‘弄’到這副遍體鱗傷的地步之後,都會惹來這樣讓人無言以對的責備。

“現在倒好,你們再這樣鬧下去,何時才能到得了宣國。”見他不說話,鳳簫蕪忍著心中的不滿,繼續說道,“宣國那個老家夥就快不行了,繼任的到底是那個端王還是太子的兒子,誰也說不準。這次去,父皇和皇兄隻準我看看熱鬧,趕路的期間,你們最好都給我老實點,不然要是連熱鬧都看不上的話,哼……”

少年的身子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歸朝歡,你還記不記得出發之前你每天是怎麽過的。”用全名稱呼眼前的人的時候是很少的,鳳簫蕪的語氣仍是很平淡,可就是這樣平淡的話語卻讓眼前人不住的顫抖。

“殿下,是我錯了,我不該惹惱容大人。”即使叩首之時額頭也會磕到地上的瓷片上,歸朝歡仍是不敢有半分猶豫深深俯首,幾次下來,額上已經血‘肉’模糊。但這些痛根本比不上出發前那幾日的痛苦,那些男人們給他帶來的恐懼讓他嚐試到了人間地獄的滋味。不說身為曾經相府公子的傲氣,連作為一個人,作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尊嚴都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消磨的一幹二淨。相較起來,各種酷刑,甚至後來被打斷雙‘腿’的痛都絲毫比不上那幾日被數不清的男子壓在身下的絕望。可悲的是,經曆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都感受不到眼淚流盡的感覺。因為麵前的殿下不許他哭,那他就真的不能流出一滴淚水。

“跟我說什麽,去求駙馬。”說來說去,不過就是要讓他為這件他受委屈的事情,去給出了氣虐待他的人道歉賠罪。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顛倒黑白能夠形容的了,但對於鳳簫蕪而言,這是她唯一會做的來安撫駙馬的事情。畢竟,駙馬再怎樣也是駙馬,而麵前的少年,真的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