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道剛才方榮受傷中故意使的障眼法,是為了騙四大名捕走。宋惠忙道:“方少俠,梁師哥知道錯啦,你幫他解了穴吧。”

方榮在梁俊身前蹲下,道:“梁公子,你答應我一件事,可以麽?”

梁俊隻恨恨地瞧著他,道:“你這惡賊,休要我答應你半件事。”

方榮道:“那我求你一件事,可以麽?”

梁俊冷笑道:“方大俠求我?我命掌握在你之手,還求我?”

方榮怒道:“你知道便好,你不要不識抬舉。我求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可以答應麽?”

梁俊哼一聲,道:“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方榮道:“你當然可以作主,我現在是問你,不是問他們。至於他們,我會一個一個問的,現在先問你。”

梁俊想不到他來這一招,忙硬了頭皮道:“休想。”

方榮忽然笑道:“好吧,反正我如何仁慈,你們都會恩將仇報,都不會放過我,那我不客氣了。梁俊,你欠我的八十個窟窿,我現在便要你還,還了債,我再將你手筋腳筋給挑斷了,看你以後怎麽找我。”方榮將劍提起來,便要刺下去,一陣驚呼,華山派眾人忙攻了上來,方榮站起轉身將劍一劃,衝上前眾人長劍通通落地,方榮道:“現在還沒到你們,等下便到你們了。”

方榮便欲再刺,那邊楊羽喝道:“住手。方少俠,你還是走吧,沒人難得住你,你何必…你何必如此?”

方榮知她其實確實對自己好,她已經三番五次幫自己了,方榮心中也早將之當姐姐,聽了她話,道:“我不如此,他以後還會來找我,我走了有什麽用?你們還不是會跟了來?”

楊羽道:“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見你了。”

方榮瞧著她心痛傷心模樣,道:“我還沒叫你答應,我要叫梁俊答應。梁俊,你聽到了麽?”

梁俊道:“有種殺了我。”

劍無血道:“方公子,我倒有個更好的辦法。”

刀無血道:“我們義賢莊煉了一種神藥,吃了這種神藥,每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藥力便會發作,那種感覺生不如死,必須每年給的解藥才能免受痛苦。這可是個好辦法。姐姐,你說是不是?”

劍無血笑道:“正是。”

方榮正要叫這是好辦法,花語婕道:“我們可沒那麽無恥,而且我們也沒那麽無聊每年送給他們。”

雙豔忙低下頭不再言語,雙豔在眾人麵前能呼風喚雨,在方榮與花語婕麵前卻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方榮隻得道:“那我還是用原來的方法吧。”

楊羽忽地躍上前來,道:“方少俠,你要如此,先將我的手腳筋挑斷了吧。”

方榮忙尷尬一笑,道:“我剛才開玩笑的,不然我豈不成司馬屍了麽?我開玩笑的,楊女俠不要放心上。”

楊羽輕聲道:“那你解了他穴吧。”

方榮忙道:“現在不行,我一放了他,他便要來殺我了。”

楊羽道:“他又不是你對手,我向你保證,他絕不會為難你了。”

方榮瞧著梁俊一直是憤怒的臉,道:“我瞧在楊女俠份上饒了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告訴你,我可有本事廢了你武功,要你以後做不成華山掌門。”說完解了他穴。楊羽也忙將梁俊拉了回去。方榮又道:“梁公子已經答應了,還有誰不想答應的?”瞧了瞧拜月神教之人,笑道:“花妹,你瞧他們是誰?”

花語婕哼一聲,道:“原來又是五大護法。躲到那角落去了,怪不得我看不到呢。”

方榮道:“東方叔叔教我的武功實在是太博大精深了,有時我真不想不到用什麽好。現在我又想到一招了,用來對付拜月神教正好。正好又能殺一嚇百。”

花語婕道:“殺一儆百。方哥哥,是什麽招?”

方榮道:“剛才我隨口說說,現在我真的想到有一招是能去敵人內功的。”

花語婕忽道:“方哥哥,這種事還是不要做吧。不然你可真的成惡魔了。”

王鵬道:“本來已然是了。”

宋惠道:“王師哥,不許你胡說八道。”

王鵬心中雖更恨方榮,但在宋惠麵前卻怎麽也怒不起來,道:“宋師妹,你還要幫他麽?”

宋惠道:“不用你管。”

方榮道:“王大俠,我本來要教訓一下拜月神教,難道你急著想讓我教訓一下?”拜月神教五大護法知方榮厲害,互相使個眼色,紛紛破窗而出。方榮不禁大笑起來,道:“她們可真聰明,不知她們是怕了花妹還是怕了我?”

花語婕嗔道:“怕你怕我不都一樣麽?”

方榮點點頭,又掃視了其餘惡人,道:“你們這般惡賊,還不快滾?”有幾個幫派見了他如電的目光,心中害怕至極,都從後破窗而出。方榮瞧著一幫人不是名門正派之人,卻是不動,道:“花妹,他們是何門何派?”

花妹道:“上次你不是殺死一個叫刀不見血之人麽?你瞧,這幫人拿的正是彎刀。”

方榮驚道:“血刀門?這麽遠也能比我們先到?”

花語婕道:“你不給他們本來在這裏的麽?”

方榮喝道:“你們還不滾麽?”

血刀門大概占著在眾人包圍中,方榮衝不進來,一人道:“哼,你一人敵得過這所有人麽?”

方榮道:“那我先殺了你再說,殺一個,少一個。”隻聽得一聲慘叫,隻見那血刀門說話之人雙手上已各插了一根筷條,當他倒下,眾人再去瞧時,卻原來是四肢都插了一根筷條。方榮忙道:“大家放心,他不會死的,我隻是試試我是不是真能去了他內功。現在看來,你的內力還真是沒有了。”

花語婕忙拉住他手,搖搖頭。方榮明白她的意思是不要叫自己做這種事,對她點點頭,掙脫她手,往那人走去,那幫人見了,不知方榮要幹什麽,忙拖了那人跳窗而去。

方榮本是要看他傷勢,他們這般跑了也好,笑道:“你們認為的惡人都走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正在此時,隻聽外麵一清脆的聲音道:“方師哥一定是在這客棧了。”正是王湄的聲音。又聽另一人聲音道:“這還用說。”正是司馬行空的聲音。雙豔忙出去相迎。

那王湄早已跑了進來,見了花語婕,摟住了她道:“花姐姐,湄兒想死你啦。”又瞧了瞧這裏之人,道:“花姐姐,方師哥怎麽不在?”

方榮佯怒道:“湄兒,你可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師哥啊,我不是在這裏麽?”

王湄瞧了他模樣,見他過來,一掌往他擊去,方榮正要與他開個玩笑,也不避讓,隻聽叫地一聲,方榮倒在地上。王湄怒道:“哼,這種武功敢冒充我方師哥。”

花語婕忙扶起方榮,嗔道:“也不知羞。”

王湄見了她與這人親熱模樣,道:“花姐姐,他是誰?”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他便是你方師哥呀。”

王湄瞧了又瞧,那神色果然相似,忙笑道:“方師哥,對不起,你沒事吧?誰叫你易容的。”

方榮道:“你想殺了師哥麽?你那一掌,差點害死我。”

王湄哼一聲,道:“死了才好,那樣便沒人欺負我了。”

這時司馬行空也走了進來,見了花語婕,道:“三妹,好久不見了。他真是大哥麽?”

花語婕臉上又是一紅,道:“他不是還能有誰是?”

方榮苦笑道:“連你們都不認識我了?那可太好了,將來沒人認識我了。便沒人找我了。”

王湄笑道:“你易了容,你一個人肯定沒人認得出你,可是你與美若天仙的花姐姐在一起,你便是化成灰,人家也識得出是你。”

花語婕傷心道:“你們瞧瞧他可是易了容。”

方榮忙幹咳一聲,不願談此事,道:“二弟,你爹怎麽肯讓你出來?”

王湄道:“伯父說有湄兒與司馬哥哥,我們走到哪裏也不怕,所以伯父便讓我們出來了,燕兒妹妹又沒你去接她,所以燕兒妹妹不能出來。所以呢,她現在不知有多傷心呢。”

方榮道:“胡說八道。”

司馬行空道:“大哥,你們來京城幹什麽?你們不是在湖北的麽?我們本來要去湖北的呢,聽說你來京城,隻好又趕來京城了。”

方榮忙笑道:“我們來京城有事,所以便來了。”

王湄忽然笑道:“我可是聽說你與花姐姐不是一同來的,一個在先,一個在後,你們一定是吵架了。方師哥,你是不是又喜歡上別的女子了?”

方榮與花語婕都想不到她一猜便**不離十,方榮忙怒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麽?”

王湄忙逃到司馬行空身後道:“我沒說什麽,我什麽也沒說。”

方榮道:“那你們來京城又是幹什麽?”

司馬行空道:“我們是來找你的啊,我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嘛。”

王湄道:“其實司馬哥哥不願待在家裏。他們待湄兒也很好,可是我也不願總在家裏,所以與司馬哥哥商量出來找你們了。”

花語婕笑道:“我以為你會樂不思蜀呢。”

王湄臉上一紅,道:“花姐姐才是。”

宋惠道:“方少俠,本來我還不信,想不到你真與義賢莊之人是一起的,現在還稱兄道弟,方少俠,是我看錯你了。”

方榮笑道:“那又如何?總比與你們稱兄道弟好。”

王湄哼一聲,道:“你佩與方師哥說話麽?本來是來奪方師哥刀的,卻又假惺惺好像與方師哥很熟一般。”

宋惠怒道:“不用你這小魔女管。”

王湄咯咯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便叫小魔女的?”

宋惠隻道她在耍自己,怒道:“你真不知羞恥。”

王湄道:“方師哥,她是誰?跟你很熟麽?”

方榮忙道:“他是宋鬆宋前輩之女宋惠,我們…我們也不是很熟。”

宋惠聽了此言,如何不傷心,道:“方榮,以前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麽?而且那你為什麽來京城之前要特意到我家與我告別?”

花語婕倒是知道方榮為何要與宋惠告別,王湄卻是不知的,叫道:“好呀,方師哥,怪不得花姐姐生氣呢。原來你…又喜歡上她了。”

方榮怒道:“湄兒,你胡說什麽?”

宋惠忍不住道:“那你什麽意思?”

王湄笑道:“我知道啦,一定是宋姐姐喜歡方師哥,而方師哥不喜歡宋姐姐,方師哥出於禮貌,所以要向宋姐姐告別,跑來京城了,隻是不想宋姐姐還是追方師哥到京城了。”

方榮作勢欲打,王湄忙捂住嘴又躲到司馬行空身後。方榮道:“有你在,總沒好話,總說我欺負你,你不知你總要把我氣死麽?”

花語婕道:“你隻知氣別人,總要有人也來氣氣你才成,湄兒,有花姐姐在,你方師哥可不敢對你怎麽樣。”

王湄吐吐舌頭,道:“花姐姐一定想騙我,湄兒知道花姐姐是護著方師哥的,湄兒在花姐姐心中份量可沒方師哥大。”

花語婕羞紅了臉,道:“湄兒,你連姐姐也氣,以後看誰幫你。”

王湄將頭一仰,道:“司馬哥哥一定會幫我的。”

司馬行空道:“好了湄兒,你方師哥要打你,我可不是他對手,你還是討好你方師哥為好。”

王湄忙道:“方師哥,我錯了,你可答應湄兒不惹我生氣的。對了,方師哥,於姐姐呢?她好麽?”

方榮道:“你於姐姐回百花穀了。”

宋惠想不到他們說著說著便忘了自己,一陣氣苦,撲入楊羽懷中,哭道:“楊姐姐,他為什麽這樣呀?”

楊羽無奈,輕聲道:“上天注定如此,你還是隨緣吧。”

宋惠道:“不,他可以與花語婕在一起,可是他為什麽還與義賢莊的人在一起呀?”

眾人隻聽到宋惠之言,也沒聽到楊羽說了什麽,劍無血道:“宋女俠,你對義賢莊有意見,不如我們打一場,看是你武當厲害,還是我義賢莊厲害。”

宋惠本來在氣頭上,一躍而出,道:“誰怕誰。”

劍無血也不多言,拔劍往她攻去。宋惠根本瞧不見劍無血的劍是刺向自己何處,隻得使上自己一套最得意的柔雲劍法,左刺右突,又仔細瞧劍無血手腕,知對方無論千變萬化,劍隻那麽長,自己與她離了一個劍的距離便傷不到了。如此自己卻狼狽不堪。

花語婕邊瞧邊道:“湄兒,你瞧那劍無血的劍有什麽奇怪麽?”

王湄道:“嗯,我也問過劍姐姐啦,她們說那劍身與平常劍不同,是塗了一層東西的,舞動時那劍便能如沒有一般了。花姐姐,你可真聰明。”

花語婕道:“那要怎麽辦?”

王湄道:“其實用水洗便成啦。”

宋惠哼一聲,道:“誰要你們幫我了。”不過她輕功根本沒劍無血高,劍劍都是險象環生。要不是宋惠劍法也有相當造詣,從對方手腕看出一點劍無血可能攻向自己什麽地方,可怕早不知被刺了多少劍了。

攻了三十幾招,劍無血知宋惠已慌亂,劍法也淩亂起來,臉上一聲冷笑,劍法一變,突地往宋惠前胸刺去,但宋惠瞧來那劍卻是刺往自己下腹的,劍無血隻道自己要殺了她了,忽覺劍身一偏,還是往下腹刺去,宋惠自然而然化解了這招。劍無血心下大驚,也不知誰如此大本事,往方榮那一堆人瞧去,似乎都不知這事,而隻有方榮神色不同,見她望來時,眼神還不住閃爍,劍無血心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有此等本事。”

這裏大概也隻劍無血一人知道怎麽回事了,忙將身背向方榮,不讓他知道自己招式。方榮暗道:“她可真是狡猾,不愧是義賢莊之人。”忙將手心凝結成的冰塊往劍無血大腳射去,劍無血左腿輕輕一跪,身子不由自主側了過來,方榮又清楚瞧見她的招式了。

劍無血雖知方榮幫著宋惠,卻仍不死心,招式更怪、更快,不過招招都在要殺了宋惠之時都方榮的冰塊引開了。劍無血停下攻勢,道:“方公子,我是為了你,你為何還要幫她?”

方榮忙將頭別過一邊,道:“劍姑娘說什麽?”

這時宋惠的劍已刺了過來,劍無血不想戀戰,趁方榮眼望別處,一劍往宋惠右肩刺去,宋惠還以為她刺左胸呢,一時不及,劍便刺入了她右肩。鮮血如注般射出。

方榮驚得站起,道:“劍姑娘,你…”

劍無血頭一仰,道:“我知你舍不得讓我殺了她,我不是沒殺她麽?”雙姝忙上前將宋惠血止住,又包紮了。

王湄叫道:“好呀,方師哥,你們果然關係不一般呀,怪不得劍姐姐的劍要殺了那宋惠時怎麽總是突然轉向了呢,原來是你從中搗鬼。我早猜到是你啦。劍姐姐是站在我們一邊的,你卻反過來幫著外人。”

宋惠聽到這裏,雖是受了傷,但心中卻萬分高興,現在想來剛才打鬥之時劍無血神色那麽奇怪,而且招式有時也奇怪的緊,現在才知原來是方榮暗中幫著她。

方榮忙道:“湄兒,你可不要胡說。我隻是不想讓她亂殺人,更不想讓她錯殺好人。我可答應霍去霸霍前輩,要教好無血雙豔的。”

劍無血道:“方公子直接告訴我不能殺人便成啦,我便不殺人啦,你剛才打得我好不生疼。”

刀無血笑道:“現在知道義賢莊比武當厲害了吧。”

方榮忙道:“刀姑娘不要胡說,要知,我以前可也是武當弟子。”

刀無血竟然也吐了吐可愛的舌頭,道:“方公子最厲害。”

方榮道:“我剛才說要你們一個個答應我以後不再找我麻煩,從誰開始呢?王鵬王大俠,從你開始吧。”

王鵬顫聲道:“你想幹什麽?”

方榮道:“要麽你答應我不再見我,要麽被我挑斷手腳筋或被我廢了武功去。”

王重怒道:“你這樣做,與惡人有什麽區別?”

方榮哈哈大笑道:“在你們心中,我不正是惡人麽?那我總得做出惡人的樣子來啊。”

花語婕忙拉住他手道:“方哥哥,不要這樣,我們不要理他們便是了。”

王湄道:“是呀,方師哥,廢了別人武功是最最可恥的事情,這種事可做不得。”

方榮道:“那殺了他反而不可恥了麽?”

王湄道:“當然。你廢了他武功,卻還讓他活在這世上,那不是對他最大的汙辱麽?有時比死了還痛苦,天下人也不會放過你。所以說這種事不能做。”

方榮道:“王鵬大俠,那隻有殺了你了?”

楊羽道:“方少俠,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你還是走吧。”

方榮道:“你以為我不想走麽?可是走有什麽用?我寧願我是司馬屍,讓你們怕我。”

司馬行空忙道:“大哥,你累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裏交給我們便成了。”

花語婕忙道:“對,方哥哥,你日夜兼程,還沒好好休息一下呢,還是去睡一覺吧。你不去,我…我可生氣了。”

方榮確實也有點累了,忙道:“嗯,花妹,你住哪一間,帶我去吧。”

花語婕臉上一紅,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王湄刮臉道:“方師哥不知羞,要與花姐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