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榮聽了她莫名其妙的話,忽然覺得好對不起她,自己雖對她愛護有加,也舍不得她受一點點傷害,但心中確實隻把她當妹妹看。誰叫他心中隻有東方妍雪呢。不過母親已把她當作媳婦了,自己也說過要娶她過門的話,忙道:“燕兒,你不要說傻話了吧?不然於姐姐她們要笑話你了。”

司馬飛燕也不理他說什麽,又道:“方哥哥現在沒有了武功,雖然不能再保護燕兒了,但燕兒願意與方哥哥隱居起來,以後方哥哥不是有這種打算麽?我們回去找到爹娘,找到東方姐姐,然後與於姐姐、花姐姐她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起來,找個有山有湖、冬暖夏涼,又有飛禽走獸的地方,這樣,我們便沒有仇恨,沒有苦難,沒有爭鬥,沒有痛苦,沒有欺騙,沒有罪惡…什麽不快都沒有,我們隻有快樂,隻有無憂無慮…春天,我們耕地播種,夏天,天氣太熱了,我們便到大樹底下乘涼聊天,到了秋天,我們大豐收,冬天冷了,我們便待在屋子裏烤火,這便是春耕秋收,夏忙冬藏…我們還可以上山打獵,種些小菜,啊,東方姐姐不讓我們殺生,她會傷心的,可能會生氣…”

方榮道:“燕兒,你今天怎麽了?我不是回來了麽?一切都過去了,燕兒,你一定幾天沒休息好了吧?快睡覺了啊?”

司馬飛燕忙搖頭道:“燕兒不累,也不困。方哥哥,我們明天便去找爹娘好不好?”

方榮撫摸著她有些消瘦的臉,道:“燕兒,乖,我累了,也困了,要睡覺了,你也睡覺吧?要聽話。不然我生氣了。”

司馬飛燕忙聽話地將躺在了**,但手卻緊緊握著方榮的手不放,當閉上眼睛時還忙將方榮手枕在了頭下。

方榮無奈,輕輕點了司馬飛燕昏睡穴,抽回了手,輕輕往外走去。一走出房門,正瞧見四女幽怨地瞧著這邊,方榮心道:“一定是因為我進了燕兒的房間她們生氣了,對了,她們在吃醋。”忙嗬嗬傻笑著,道:“你們還不去睡覺麽?”

朱瑩忙上前來拉住方榮手臂道:“方哥哥,到瑩兒房間裏來。”

於婷當心道:“方弟,燕兒怎麽了?”

方榮忙道:“沒事,我隻是點了他昏睡穴而已。”

朱瑩忙雙手緊緊握住了方榮雙手,道:“方哥哥,你先發誓,不許點我的昏睡穴。”

方榮忙反握住朱瑩手道:“瑩兒,什麽也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現在好困好累,你饒了我吧?讓我去睡覺好不好?”

朱瑩甚是失望,輕聲道:“好吧。你就舍得與燕兒姐姐說,我知道,我誰也比不上,我是你的累贅,你與我多待一會也是不肯…”說到後來已是淚流不止。

方榮想伸袖幫她抹淚,隻是袖子甚髒,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忙道:“瑩兒,不要哭了,我怎麽會…要是那樣,我怎麽會接瑩兒出來呢?我喜歡瑩兒還來不及呢,你以前不是說過麽?當我不開心時便瞧著你,可是現在連你也傷心了,我看著你,不是更傷心了麽?瑩兒,不要哭了,一切都沒變,我還是最喜歡瑩兒的。不要哭了,再哭,於姐姐她們可要笑話你了。”

朱瑩聽了他這些話,終於止了哭,抹了淚道:“嗯,瑩兒知道了。瑩兒知道,除了燕兒姐姐,我,其實於姐姐、花姐姐、夏姐姐也有好多話要與方哥哥說呢,瑩兒不能太自私了,瑩兒要去睡了。”說完不情願地抽出了手,跑進了房間。

本來三女真有話要與方榮說,但被朱瑩這麽一說,都羞紅了臉,見方榮望了過來,忙各自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再也不理方榮了。

方榮鬆了口氣,其實方榮是一萬個願意與她們其中一個在一起的,但她們同時在,方榮便不敢了。方榮知道了她們各自房間,這回可不會走錯了,忙隨便找了一間房睡下了。當方榮醒來時天已黑了下來,迷迷糊糊中道:“天還沒亮。”於是又睡過去。過了一會,門忽地輕輕開了,方榮忙睜開眼來一瞧,卻是朱瑩,隻見她躡手躡腳走了進來,方榮臉上一紅,隻怕她要與自己睡。

正要起來,朱瑩觖輕輕道:“方哥哥,你醒了麽?”

方榮突生要戲弄她的想法,忙翻了個身睡了過去。不想朱瑩又輕輕走了出去。這回方榮反而奇怪起來。又過了一會,兩人輕輕走進了房,方榮一瞧,這回多了一個司馬飛燕,隻聽朱瑩小聲道:“燕姐姐,方哥哥沒醒,我不敢叫他,讓他多睡會好不好?”

司馬飛燕小聲道:“方哥哥一定累了,也不知他多久沒睡覺了,可是花姐姐非要我們叫醒方哥哥不可。瑩兒,你怕不怕花姐姐?”

朱瑩道:“有一點點,其實花姐姐也很好。她也沒對我發過脾氣。不過連方哥哥都怕她,我自然也怕她的。”

司馬飛燕道:“那我們叫醒方哥哥吧。不然我們辛苦做的菜都涼了。”

方榮聽她們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菜,心中如何不甜蜜?隻聽朱瑩道:“燕姐姐,還是你叫吧。方哥哥那麽累,我希望他多睡一會。”

司馬飛燕道:“可是也得吃飯呀,方哥哥可一天沒吃東西了。”

這時,隻聽一聲音道:“燕兒、瑩兒,你們叫醒了方哥哥沒有?”正是花語婕的聲音。

司馬飛燕與朱瑩吐了吐舌頭,相視而笑,當花語婕也進來時,忙都作了個禁聲的動作。朱瑩道:“花姐姐,方哥哥還睡著呢,讓他多睡一會吧。”

花語婕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叫方哥哥才叫燕兒一起來的,想不到你們兩個都這般傻,你們進來,以他天下無敵的武功,難道方哥哥會不知道,你們進來,他自然便醒了。”說著上前將方榮一推,道:“裝什麽裝,起床了。”

方榮忙打了個哈欠道:“天還沒亮呢,怎麽就起床了?”

花語婕罵道:“你真是大懶豬,從早上睡到晚上。你以前不是隻睡一兩個時辰便夠了麽?”

方榮這才裝作剛知道她們來的模樣道:“啊,花妹,你怎麽來了?啊,燕兒、瑩兒,你們也來了?天還沒亮呢,起床做什麽?”

朱瑩上前道:“方哥哥,於姐姐、花姐姐、夏姐姐,還是燕姐姐各為你做了一樣菜,叫你去嚐嚐。”

方榮笑道:“我真有口福,瑩兒,那你為我做了什麽菜?”

朱瑩低下頭來,道:“我不會做。”

花語婕笑道:“誰說瑩兒沒做,瑩兒做的最辛苦了。又是洗菜又是切菜又是煮飯,我們做的都有瑩兒的份,要是沒有瑩兒的火候,我們也妙不了菜呢。”接著又拉了方榮髒衣服道:“真是的,瞧,衣服髒了不洗也罷了,竟直接便睡了一天,真是惡心死啦。你要是不洗澡,休想吃飯。”

方榮忙道:“是。我這便去洗澡。”

花語婕哼一聲道:“於姐姐早為了燒好水啦,瑩兒,你帶方哥哥去澡堂吧。”

朱瑩喜道:“哦,方哥哥,跟我來。”

方榮跟著她來到一房間,裏麵果然有個浴缸,還冒著水氣呢,方榮忙上前去,正要脫衣服,發現朱瑩還在,忙道:“瑩兒,你去幫姐姐們吧。”

朱瑩低下頭道:“花姐姐叫我來,是叫我來幫你洗澡的。”

方榮臉上一紅,道:“我哪用人幫,而且你是公主,這種事怎麽會做?再說,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怎麽能幫我洗澡?”

朱瑩越聽越傷心,到後來哭了起來,道:“方哥哥還是嫌棄瑩兒,瑩兒知道,瑩兒除了連累方哥哥,什麽事也做不了。”說完轉身往外跑去。

方榮大驚,隻怕她想不開,忙上前攔住了她道:“瑩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與你燕姐姐總是這樣,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麽?以後你不要這樣想了啊?”說著上前摟住了她,又道:“其實方哥哥還怕瑩兒嫌棄我呢。你想,我是個不學無術之人,文不能如諸葛孔明、周瑜一般,武不能如關羽、張飛一般,富不能如範蠡一般,而你,卻是堂堂大明公主,你能喜歡我,不知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朱瑩癡迷道:“方哥哥,你不要這麽說,在瑩兒眼裏,他們都不如你,而且,現在瑩兒已不是什麽公主了,現在瑩兒隻希望能時時留在身旁,希望能給方哥哥帶來快樂。隻要方哥哥開心了,那瑩兒也是開心的。”

方榮放開了她,道:“可是我們還沒有成親,不是說男女什麽不親麽?而且瑩兒又不是方哥哥丫環,所以不用侍候方哥哥洗澡啊?所以,瑩兒,你還是去陪著於姐姐她們吧。”

朱瑩點點頭,道:“嗯,瑩兒聽方哥哥的話。等瑩兒與方哥哥成親啦,瑩兒幫方哥哥寬衣、倒水、擦身子,幫方榮穿衣。以前,我的侍女便是這般幫瑩兒沐浴更衣的。”說著又將方榮推入房中道:“方哥哥,你真髒,還是快去洗澡吧,不然水可涼啦。”說著開心地離開了。

方榮瞧著朱瑩那可愛的模樣,要不是有於婷花語婕等人在,他真要朱瑩陪著自己洗澡了。等朱瑩消失在走廊,方榮忙關好了門,脫了衣服,正見旁邊早已為他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心中幸福無比。方榮想著她們正等著自己吃飯,忙匆匆洗了身子,穿了衣服。

正要往外走去,忽聽得屋頂上輕輕一響,方榮忙找了一塊布將臉蒙了起來,躍窗而出,翻身上了屋頂,果見一蒙麵人在屋頂上,那蒙麵人見了方榮,也是一驚,兩人都定定地瞧著對方。

方榮首先道:“你是什麽人?敢闖到安和藥鋪來?”

那人道:“既然閣下也來了這裏,那麽我們目的都一樣,何必多問?”

方榮怒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由得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麽?”說完提掌往那人擊去。

那人不料方榮說動手便動手,更料不到方榮身法如此之快,不及反應,自己臉上麵罩已被方榮變招摘了下來。

方榮一見,竟是王重,暗暗心驚,道:“你怎麽知道這裏的?”

王重被人揭穿,殺心頓起,不過怕引來於婷花語婕,忙躍下牆頭往荒外逃去。

方榮要弄明白他為什麽會知道,忙跟了他去,方榮要趕上他自然容易,但他也想到因此到無人這處才好,於是隻跟在他後麵,又追上陣,王重忽地一聲長嘯,步子也停了下來,轉身殺氣騰騰地瞧著方榮。接著從兩旁閃出二人來,正是王華、王鵬。

王鵬道:“大哥,怎麽了?”

王重道:“此人壞我大事,更知我真麵目,須殺了他。”

方榮道:“我問你們,你怎麽知道安和藥鋪的?你們去那幹什麽?”

王重道:“廢話什麽,你怎麽去的那裏我便是怎麽去的那裏。”

方榮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鵬挺劍攻了上來,王重與王華忙也挺劍刺了上來,方榮側身一避,手一點,將王鵬之劍奪了過來,又疾與王重王華雙劍一擋,兩人虎口一震,劍握之不住脫手而出,方榮趁他們驚訝之際,一招桃園結義,劍分三處,疾點了三人穴道。

三人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想不到在三人聯手的情況下還被人一招製住了,那可是除方榮後從沒有過的事,一下對方榮害怕起來,他們以前摸得方榮不敢殺他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方榮作對,但眼前之人可不知是什麽人,今日落到他手中,真是生死未卜啊,而且這是荒山野地,隻怕死了也沒人知道,他們一下對方榮害怕起來。

方榮將劍指著王重喉間道:“你們可知道安和藥鋪有什麽人?”

王重道:“於婷、花語婕、夏如月、司馬飛燕。”

方榮暗驚,他們既然知道,別人自然也知道,那她們是多麽危險,忍住殺心道:“你們找她們幹什麽?”

王重哼一聲,道:“明知故問什麽?”

方榮道:“奪刀?”王重不答,卻是默認了。方榮狠狠打了王重一耳光道:“說,你們怎麽知道她們在那裏的?”

王重口角流出血來,怒道:“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王鵬罵道:“隻許你知道,我們便不可以知道麽?”

方榮冷笑道:“看來你們還是想吃罰酒。”說著劍尖一挑,王重肩上馬上血肉模糊。

王華王鵬忙齊聲道:“不要,我說。”

方榮將劍尖指向王鵬道:“好,你說。”

王鵬忙道:“我們從鳳王那聽來的。”

方榮道:“這麽簡單麽?那有多少人知道了?”

王鵬罵道:“這我哪裏知道了。我們自然也知道於婷、花語婕等人厲害,不然豈容她們在那住那麽久。”

方榮大怒,又一耳光打了過去,這次比打王重時還重,王鵬被打倒在地,竟是暈死過去。

王重怒道:“除非你今日殺了我們,不然以後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榮不再理他們,還是趕快叫她們離開是正經,忙往回跑去。當來到客廳,花語婕首先瞧見了他,罵道:“你去哪裏去了?”

於婷忙道:“好了,不要說了,方弟,快坐下來吃飯吧。”

方榮忙道:“我想跟你們說一件事。”

於婷道:“有什麽事便說吧。”

方榮道:“於姐、花妹,我想要你們先回百花穀。”

花語婕驚得站起道:“什麽?”

方榮又道:“月兒,你也先回到你師父身邊吧。燕兒,你還是跟著你哥哥回家吧。瑩兒,你是不能回皇宮了的,那你便跟著於姐姐回百花穀吧。”

於婷、花語婕馬上明白過來,但夏如月、司馬飛燕與朱瑩聽了他這話,馬上流下淚來,司馬飛燕道:“為什麽?你剛才遇上了什麽事麽?可是燕兒要保護方哥哥,要死,也要與方哥哥死在一塊。方哥哥,你為什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榮低下頭來,道:“因為現在你們很危險,我怕我保護不了你們。我又不能離開京城。”

於婷道:“好吧,我會照顧你花妹與瑩兒的。”

司馬飛燕忙道:“不,我不要回去,我要與於姐姐、花姐姐在一起。”

夏如月忙道:“我也是。”

方榮當然希望她們在一起更好,道:“於姐,可以麽?”

於婷道:“可以。”

夏如月道:“方哥哥,你能告訴我們到底為什麽麽?”

於婷道:“路上我會跟你們說原因的,你們快點去收拾行李吧,明早我們便起程。方弟,快坐下來吃飯吧。”

方榮萬分感激於婷,她最是善解人意,處處想得周到,忙坐下笑道:“你們說說,哪道菜是誰做的。”

司馬飛燕忙道:“不能告訴你,你要先嚐嚐,然後你說哪道菜最好吃,我們才能告訴你哪道菜是誰做的。”

方榮為難道:“你們這不是逼我麽?你們做的菜自然是一樣的好吃。”

司馬飛燕嘟了嘴道:“不行不行,你一定要選一樣最好吃的菜出來。”

方榮瞧了眾女臉色,忙拿了筷子從四盆菜中各夾了菜吃,最後又扒了口飯,最後道:“這飯最好吃。瑩兒煮的飯最好吃。”忙不住扒飯吃。

朱瑩雖知是假,但也欣喜若狂,臉也羞得紅通通的,低了頭道:“方哥哥,那瑩兒以後天天給你煮飯。”

花語婕笑道:“哦,那我的三絲幹巴菌看來不好吃了,那你別吃了。”說著將一盆菜放在自己麵前吃起來。

夏如月見她這般,忙也學了她將一盆湯放在自己麵前道:“我的肝羔湯也是不好喝,我隻好自己喝了。”

司馬飛燕也哼一聲,將一盆菜放在自己麵前道:“我知道我的最難吃,我的廚藝不過學了幾十天而已,我的蝦米妙黃瓜又簡單又難吃,難吃的我自己吃便成啦,也不用方哥哥受罪。”

最後眾人都瞧著於婷,於婷自然不能與她們一般胡鬧,道:“難吃也得吃。我的最難吃,方弟,那先從我的酥小鯽魚吃起吧。你越吃到後麵,便會越好吃了。”方榮忙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們的菜難吃了,我隻是比較起來才說瑩兒的飯好吃的嘛。那我說實話了,月兒的湯鮮嫩清甜,燕兒的蝦香黃瓜脆…”

花語婕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敢討好誰討壞誰,不用再說了。吃飯吧,明天我們便要走了,吃飽了好趕路。”聽了這話,眾人一下都沉靜下來。花語婕也知自己說錯了話,忙起身跑到了自己房間。

司馬飛燕也哭著跑進了自己房間。接著一個一個離開了。

方榮也暗暗流下淚來,忙將眾女做的菜拿到麵前,一樣一樣的吃起來,最後將她們做的菜全吃完了。

方榮想起可能還有什麽人會來,忙躍上屋頂,瞧著五女房間的燈一直亮著,真希望一個一個去她們房間訴情。過了子時,她們房裏的燈也是沒滅,方榮歎了口氣,躺了下來。

剛躺下不久,隻聽得對麵房屋頂上躍上三人來,方榮暗罵不已,但知打是打不完的,隻有嚇嚇他們了,於是一躍而起,直直站在屋頂上。那三人果然被嚇住,急急跳了下去。於是方榮不再躺下,隻站在了屋頂上。過了許久,忽地兩粒暗器分往方榮玉堂、天池兩穴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