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湄附和道:“拜月神教欺負到百花穀來啦,那便是不將姥姥與百花仙子前輩放在眼裏,我王湄絕不會輕易放過拜月神教的。二哥,你一定要幫我。”

司馬行空道:“湄兒放心,吃過飯我們馬上去魏府找她算帳。劍姑姑,你快告訴我魏府怎麽走?”

劍無血臉現難色,又望了望四周,四人雖是用傳音說的話,但也怕被高手聽了去,更怕被屍王或他朋友聽了去,見無奇特之人,這才道:“過了四條街,魏府正麵有家喜旺客棧,那家客棧其實是魏忠賢開的。”

王湄惑道:“魏忠賢要什麽有什麽,要多富貴多富貴,何必開客棧?”

司馬行空笑道:“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專心照看我的小寶寶便是了。”

王湄紅了臉嗔道:“真是胡說八道,還沒生呢,怎麽照看?”

司馬行空正色道:“不許想太多,不許累太多,不許動刀動槍,不許飛簷走壁。等等等等。”

方榮想起這魏府正是上次自己去而受傷的那一座房子,得知拜月神教教主也來了京城,心中再也抑止不了報複之心,將銀子放在桌上,往外走去。

小二遠遠瞧見隻道方榮想吃霸王餐,忙上前攔住道:“客官,您還沒結賬呢?”

方榮伸指指道:“沒看到銀子在桌上麽?”說完又一把將小二推去,小二一個踉蹌,往後便倒去。

王湄喜道:“方師哥。”

方榮本來便是不想讓王湄等人知道自己在此,想不到被小二攪和了,隻得笑道:“原來湄兒與二弟也在此啊。”

王湄哼一聲道:“方師哥本來瞧見我們進來了的,故意不想見我們是不是?”

方榮忙笑道:“說的什麽話,我怎麽不想見湄兒呢?”

司馬行空道:“大哥,語婕怎麽了?她現在還好麽?”

方榮歎口氣道:“她現在差死隻有一步了。”

司馬行空急道:“那你怎麽還在這裏喝酒?”

王湄忙拉了他手不要他再說。方榮道:“那你想讓我幹什麽?你以為我希望她這樣麽?”忙又笑道:“恭喜二弟與湄兒成親了,聽說湄兒還…”

王湄羞紅了臉嗔道:“方師哥,你都聽到了我們說話還說沒看到我們。”

刀無血輕聲道:“方少俠,原來我們那樣說話你也能聽到。你真是厲害。”

方榮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湄忙拉住他道:“方師哥你不許走,我們來京城便是來找你與花姐姐的,你怎麽丟下我們不管了?快帶我們去找花姐姐。”

方榮瞧了無血雙豔一眼道:“她現在危險得緊,我可不能把她行蹤告訴外人。”

司馬行空忙道:“二位姑姑,請你們走吧。去找我爺爺。”

雙豔對司馬行空是言聽計從的,隻得離去。方榮這才將刀王住處告訴了二人。

王湄忙叫道:“快帶我們去吧。”

方榮道:“你們自己去吧,我還有事。”說完展開輕功往外衝去。方榮知他們不會追來,忙又往魏府去。魏府果然戒備森嚴,要進去實在不容易,方榮守了好一陣才尋了個機會躍了進去。

方榮也不敢隨便抓個人來逼問魏忠賢在哪裏,說不定他根本不在這裏,而且方榮主要也不是來找魏忠賢的,隻悄悄在府內尋找。

逛了一陣,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放心,有九千歲,不管方榮也好,刀王也罷,便是魔王、百花仙子親臨,崔某也會保你不死的。”正是崔呈秀。

又聽另一人聲音道:“多謝崔大人。”

崔呈秀笑道:“這次若非冷教主傷了那花語婕,令方榮手足無措,不能顧及其它,我們也不容易剿了太平幫玄武堂,更殺了長樂宮許多教眾。這一次真是一舉兩得,冷教主也是功不可沒。”

那人忙道:“傷了花語婕也多虧了崔小姐全力配合。哼,花語婕那賤人與我拜月神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想不到這次沒能殺了她。”

方榮又驚又怒,想不到當時是崔秀秀與拜月神教一起勾結傷花語婕的。

崔呈秀道:“方榮與花語婕,我們遲早都要殺之而後快的,殺子之仇,定叫他十倍奉還。”

拜月神教教主道:“不知方榮知不知我來了京城。”

崔呈秀笑道:“冷教主,你怎地怕成這樣?別說方榮不知你的行蹤,便是知道了,他能離開他的花語婕而來殺你麽?”

冷教主忙道:“崔大人說得是,隻是那花語婕是他最心愛之人,方榮那小子人雖窩囊,沉迷於女色,但他是寧願傷自己也不會讓別人傷了他女人的,當日司馬先生的孫女被擒時,方榮便為了司馬飛燕而自廢武功,我今傷了花語婕,他定然恨我入骨,我拜月神功未能大成,現今隻怕十個冷淩也非他對手。”

崔呈秀道:“冷教主何必杞人憂天?有九千歲,有司馬先生,有碧先生,你還怕什麽?”

冷淩道:“可是他們總不總在小人身旁。”

崔呈秀有些不高興,道:“你怕成這樣,怎麽當的教主?可不要讓崔某瞧你不起。”

才說完,方榮破門而入,瞧了書房內隻有崔呈秀與冷淩二人,殺機更盛,目光死死盯著冷淩。

冷淩大驚失色,轉身便跑,想往窗戶逃走。崔呈秀也是一時不知所措,也忘了叫喊。方榮一閃上前,一掌往冷淩頭頂拍去。

冷淩忽地身子一低,整個人扒在了地上從方榮**溜過,一下到了崔呈秀身後。方榮眼中滿是怒火,哪管那許多,翻身又往冷淩劈去。崔呈秀緩過神來,棄了冷淩往門外逃去。

冷淩暗罵一聲,無奈再無一人在旁,忙也往門外逃去。方榮一掌打在冷淩後背,冷淩腦中一黑,往門外撞去,重重摔在地上。

方榮追了出來,隻見門外已然圍滿了人。方榮瞧了瞧冷淩,見他倒在地上,口旁灘了一地血,看來活不長久了,隻恨不能抓了他回去讓花語婕親手殺了他,忙翻身上了牆,往府外逃去。

那些人知是方榮也不敢窮追,嚇跑了方榮已是萬事大吉。當方榮到安寧王府時天已漸黑了。方榮直闖朱湘房間,朱湘聽到聲音,與袁豐一同走了出來,道:“方哥哥,你到哪裏去了?我們當心死你啦。”

方榮道:“崔秀秀那賤人呢?”

朱湘啐道:“方哥哥怎麽說這麽難聽的話?”

信王與袁盛也從裏走了出來,信王道:“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袁豐也聽出他話中不對勁,忙道:“方兄,你聽到什麽流言蜚語了麽?”

方榮道:“她人呢?”

朱湘忙道:“方哥哥,你不要激動,她還在府上,我沒有放她走,也沒有讓她見任何人。包括袁師兄。”

方榮忍了道:“把她帶來見我。”

袁豐忙向朱湘使了個眼色。朱湘忙道:“方哥哥,現在天也黑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總之我絕沒有放走崔秀秀。”

方榮怒道:“那你快帶她出來見我。”

朱湘氣道:“你連我也不相信麽?你對我凶,我偏不帶。”

袁豐見了方榮似乎要殺人的眼神,忙道:“朱師妹,你還是去帶崔小姐出來吧,我陪你去。”說完拉了她走。

信王忙道:“大哥,怎麽了?”

方榮道:“你不要多事。”

眾人都不敢再語。許久,朱湘與袁豐才帶著崔秀秀走來。方榮不等三人走近,一衝上前,抓了崔秀秀正想一掌劈死她,但見她臉上痛苦與可憐模樣,心一下軟了下來,哼一聲將之推倒在地。

崔秀秀一陣委屈,淚便流了出來,更增憐惜之情。朱湘忙將之扶起。崔秀秀抹了抹淚道:“方哥哥,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我做錯什麽了麽?”

方榮聽她這麽一說,殺心又起,袁豐早已瞧出,忙上前自然而然攔在了崔秀秀麵前道:“方兄,什麽事大家說明白再從長計議。”

崔秀秀繞過袁豐,上前倒在方榮懷中道:“秀秀聽方哥哥特意來瞧我,秀秀心中好高興,可是方哥哥為什麽好像要殺秀秀的?”

方榮一把將之推開,恨恨道:“當日你是不是與拜月神教一起害花語婕?”

崔秀秀身子一顫,忙不住搖頭道:“沒有沒有。”又掩麵哭道:“當時我去廚房幫花妹妹打水,突然一人突然點了我的穴,花妹妹聞聲趕了出來,後來二人對話,我才知原來擒住我之人是拜月神教之人,聽她說好像花妹妹殺了她們前教主。那教主好像有些怕花妹妹,所以才先擒了我威脅花妹妹。秀秀與花妹妹已情同姐妹,所以花妹妹才為了秀秀中了那教主一掌的…我對不起花妹妹。”

方榮哼一聲道:“不要假惺惺了,那拜月神教教主已全部對我說了。”

崔秀秀忙握住方榮雙臂道:“方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害花妹妹,你不能相信那拜月神教教主的話,我怎麽會認識那種人呢?”

方榮死死盯了她眼睛,內力一催,崔秀秀眼神一散,已然被方榮攝了魂。方榮問道:“崔秀秀,你認識冷淩麽?”崔秀秀搖搖頭。方榮暗道:“難道我真的錯怪她了?”又問道:“你認識拜月神教教主麽?”

崔秀秀點點頭道:“認識。”

方榮暗哼一聲,道:“在河南開封,當時他找你幹什麽?”

崔秀秀道:“她說她認識我爹爹,要救我出去。我說我不要走,我要跟隨在方哥哥身邊。”

方榮臉上一紅,又問道:“那他為何後來又擒住你威脅花語婕?”

崔秀秀道:“他說他知道我與花語婕感情好,他說他假裝捉住我趁機殺了花語婕。”

方榮暗怒,道:“那你答應了?”

崔秀秀道:“當時我的心裏好矛盾,花妹妹對秀秀很好,又知道方哥哥最愛花語婕,所以又希望花語婕死了,這樣…”

還沒等她再說下去,方榮一耳光打了過去。崔秀秀倒在了地上,清醒過來又抽泣起來。

朱湘罵道:“你要殺花妹妹,是不是?”

崔秀秀忙道:“沒有。公主,你不要胡說。”

朱湘道:“剛才你全說了出來,你還想狡辯?”

崔秀秀一驚,忙可憐地瞧著方榮道:“方哥哥,我沒有真要想殺花妹妹,我對你的心,你要明白。我絕沒有做對不起方哥哥的事。”

方榮怒道:“不要再說了。我不殺你,我叫別人來殺你。”說完上前點了她穴抓了她往外走去。

袁豐忙攔住道:“方兄,你要把她怎麽樣?”

方榮道:“你們都不要攔我,反正今天她非死不可。”

袁豐忙道:“方兄,她死了,安寧王府可擔不了這罪過。”

方榮哼一聲道:“王爺也怕一個小小的崔呈秀麽?袁大俠,你不會瞧上崔秀秀了吧?”

朱湘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方榮也知自己說錯話了,哼一聲,道:“我今天非帶她走不可。”

朱湘忙道:“方哥哥,袁師兄說得對,我已與崔大人說崔秀秀在這,她要是在這裏出了事…你也知道,魏忠賢一手遮天,崔呈秀又是魏忠賢身邊的紅人,我爹爹也敬畏他三分的。方哥哥,為了我,也為了五弟,你饒過她這一次吧。”

方榮哼一聲道:“好,聽你們的。朱湘,你馬上把她送回家去。”

袁豐忙道:“方兄,你不要意氣用事了。這事以後再說,好不好?現在我們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方榮道:“你說現在我們是談什麽的時候?”

袁豐忙道:“魏忠賢知信王與方兄關係,大概也猜出昨日勝高爽之人是方兄,所以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又知信王來了安寧王府,也不知將會發生什麽事。”

方榮道:“你料事如神,應該猜得出將會發生什麽事吧?而且不管怎麽說,這裏也是王府,他也不敢怎麽放肆吧?”

袁盛道:“王府又怎麽樣?魏忠賢還不是殺了朱師姐哥…”

方榮這才想起自己確實是要保護好信王的,反正冷淩也殺了,放開崔秀秀道:“反正她也逃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崔秀秀醒過來,又倒入方榮懷中,哭道:“方哥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秀秀?你要是覺得殺了秀秀心裏好過些,你便殺了秀秀吧。不然方哥哥不要這樣對秀秀。”

方榮一把推開她道:“你當我不敢麽?”

崔秀秀輕輕呻吟道:“方哥哥,我的頭好暈。”說完軟倒在方榮懷中。

方榮暗哼一聲,見她閉著眼睛,嘴角流著鮮血,知是自己之前一耳光打得重了,她一直忍著,後來被自己點了穴,她體內真氣一下散了,才再也支持不住暈過去的,不過也不幫她治療,隻送給朱湘道:“帶她下去吧。不要讓人知道。”

朱湘忙與袁豐扶了崔秀秀離去。

信王忙問道:“大哥,今晚你不用走了吧?”

方榮道:“有袁豐袁盛朱湘,還有王府中千千萬萬大內高手,你怕什麽?隻要你自己小心一點便是了。何須我留在這裏?”頓了頓又道:“好了,我不等他們回來了,我要回去了。”也不等他們回答,一躍上牆,跳了出去。

方榮回到家時花語婕正坐在客廳,司馬行空、王湄、刀王也坐在她旁邊,眾人似乎在等著他。花語婕一進了他,馬上問道:“方哥哥,你是不是去魏府了?”

方榮見她生氣了,忙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

花語婕氣道:“你就是不知輕重。”

方榮上前握住了她手道:“花妹,我下次不敢了。你別生氣了。二弟與湄兒都在呢。”

花語婕臉上一紅,輕聲道:“義父給你做好了飯,去吃吧。”

方榮忙道:“不用了,我不餓,還是你的身體要緊,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花語婕輕哼一聲道:“是你的錯,現在倒是我的錯了。”

方榮忙笑道:“是。”

王湄道:“方師哥,你去魏府可有見到拜月神教教主?”

方榮道:“何止見到了,我還差點殺了她呢。”

刀王道:“若不是為了婕兒,我早去找她算賬了。”

王湄又道:“方師哥,你知道麽?太平幫的玄武堂被朝廷…”

方榮道:“我知道。”

刀王叫道:“遭了,以前我一直與那葉菊小姑娘玩耍,這兩天不跟她玩了,想不到出了這事。方榮,你瞧著婕兒,我馬上去瞧瞧她。”說完躍了出去。

司馬行空小聲道:“大哥,當時長樂宮也死了不少人。不過那葉菊妹妹隻是受了傷。因為當時她正好在場。不過在太平幫全力保護下得以不死。”

方榮放下心來,道:“過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麽。”

花語婕低頭道:“方哥哥,都怪我不好。”

方榮道:“這怎麽關你的事了?”

花語婕道:“我若不這樣,你便能幫他們了。”

方榮哼一聲道:“這又關我什麽事了?難道我武功高一些,這天下事便關我的事了麽?我哪管得了那麽多?他們追殺我時做錯做對都怪我,現在他們出了這種事,你們也要來怪我麽?”

花語婕忙拉了他手道:“方哥哥,你不要這樣。我們都沒有怪你呀。”

方榮見她臉色已變,忙輸了真氣才道:“那你也不要怪你自己。”

花語婕點點頭。王湄道:“可是那葉菊不是你義妹麽?你一點也不關心她?太平幫不關你事,長樂宮…”

司馬行空忙道:“湄兒,不要胡說八道。”

方榮笑道:“湄兒,你與你司馬哥哥拜堂成親了,為何不請我與你花姐姐喝喜酒的?”

王湄羞紅了臉道:“你與花姐姐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請?連姥姥與師姐都沒請呢,而且,請了也不好,怕姥姥與爺爺打起來。”

花語婕笑道:“那滿月酒可不許又忘了我們。”

司馬行空見方榮適時轉了話題,也佩服他的控製力,剛才還要殺人一般,現在又嘻皮笑臉的,也笑道:“那是當然,這回我與湄兒也不回去了,這回除了我家中之人,在外麵要請所有人。”

花語婕笑道:“湄兒,本來你最小,想不到你是最先成親的一個。”

王湄臉更紅了,道:“司馬哥哥老是欺負人家,逼著人家拜堂成親,湄兒也沒有法子。”

方榮刮了她臉笑道:“湄兒是巴不得早早與你司馬哥哥成親了吧?還敢口是心非。”

王湄推開方榮嗔道:“方師哥也壞死啦。”又瞧著花語婕嘿嘿笑道:“花姐姐,方師哥也有沒有欺負你?”

花語婕笑道:“他敢?”

王湄呀地一聲道:“方師哥不欺負你,你們怎麽生小孩呀?我和司馬哥哥還說等花姐姐生了小孩,與我們的小孩同男則為兄弟,同女則為姐妹呢。”

司馬行空接道:“一男一女則為夫妻。”

花語婕想不到她說的欺負不是那麽回事,羞紅了臉罵道:“胡說八道,你在哪裏學來的這混話?一定是你司馬哥哥,難免你也跟著他見墨者黑了。”

王湄嘟了嘴道:“湄兒說的是正經的事嘛。你與方師哥成了親,自然要被方師哥欺負的了。不欺負你才奇怪呢。”

方榮忙又刮了她臉道:“不害臊。我與你花姐姐根本沒成親呢。”

王湄惑道:“不可能,大家都知道啦,而且是從蕭伯伯口中得知的,不可能有假。今日見了蕭伯伯再問了他,他也說是了。雖然湄兒希望你與師姐先成親,但沒關係,與花姐姐先成親也是一樣的。方師哥,我知道師姐也趕來京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