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中的天黑來的就是出人意料的慢。

茅山之上,枯燥的生活一沉不變。除了那些奇形怪狀的古鬆外,就是滿地野草中黃白相間的野花。衰尾道長從來沒有聽說“花酒”一詞,也對這充滿了好奇。

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踱著步,等待著始終不黑的天。感覺一個時辰了,這太陽依舊老高。

“這該死的天,該它黑的時候,始終不黑。真是見鬼了!”衰尾道長惡狠狠的詛咒著,盯著那一輪金燦燦的烈日,恨不得吃了它。

從乾坤袋中拿出《道心智》,對著那泛黃的紙張左思右想,枯燥無味的字,讓衰尾道長覺得頭疼。此刻的他,就好像下午五點鍾動物園那狼似的,那叫一抓耳撓腮。

秦豫此刻盤坐在柔軟的**,梳理著全身的經脈。精純的真元,去粕存精,順著全身的經脈,遊走一個周天,接著凝聚於丹田處。天靈處的那朵神奇的小花,晶瑩剔透,似水如冰。

秦豫繼續催動真元,讓凝聚的真元再度遊走於全身,進一步的蕩盡其中的渾濁之氣,留下最為純淨的精華。在經行了七七四十九個大周天之後,那真元好似銀絲,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本想凝聚於丹田之處,可那銀絲般的真元卻被那朵蓮花吸收,此刻的蓮花真的如羊脂玉一般,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一方塵封的空間,一泓蒼老的氣息,蓮花之中,秦豫感覺到了一股天地之初、混沌相容的力量。秦豫震驚了,隨心而動,靈識內視,蓮花裏,一個混混噩噩的空間。

這是世界的一角,隻是一個朦朧的空間。那躁動的氣息,是天地的力量,雖然少,卻宏大無比。那是天地的正氣,是自然的善念,是萬物的根本。不是玄黃,卻又類似玄黃。

難道說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一方奇特空間嗎?秦豫的內心震驚極了。

那天地的力量,如蒼龍,似天虎,在空間裏亂竄著,試圖接近它,卻被它狠狠地反擊,弄得氣血翻騰,嘴角溢出了鮮血。

秦豫還沒有力量去駕馭這般與天地匹敵的力量。睜開眼睛,臉色一片蒼白,拭去嘴角的血跡,再度閉上了眼睛。

全身紫光畢現,似紫玉,發出迷人的光彩。秦豫調動了那股強大的生命之力,開始修複著受傷的身體。翻騰的氣血慢慢的平靜,胸口的沉重感也急速的消失,不消片刻,秦豫又生龍活虎的。

不知不覺,夜晚主宰了整個世界,也真是尋歡作樂的完美時機。

“咚咚……”

幾聲輕輕地敲門聲,短暫而且緩慢,似乎在有意躲避著什麽。

“喝花酒,去不去?”衰尾道長在外麵偷偷地說道,聲音很小,小的讓秦豫都懷疑是不是衰尾道長了。

夜晚了,劉燁還是沒來,心急如焚,對那個“花酒”也越來越情有獨鍾。而更多的是好奇,想知道什麽是花酒,到底是一種酒,還是另有解釋。最終,衰尾道長走出房門,準備叫上秦豫,一起去,不再等待劉燁。

“那個什麽花酒的,很好喝麽?”秦豫疑惑地問道。雖然曾經也聽說過,可就是不曾了解過。

“不知道!應該很好喝的,不然怎麽會有那麽人去喝呀?去吧。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衰尾道長帶著懇求的語氣,小聲地說道。

門開了,秦豫衣冠楚楚地走了房門,然後說道:“走吧!小心點,可別給我妹妹知道了。不然我這個哥哥的形象就徹底毀了。”

兩人就像做賊似的,躡手躡腳地融入了前方的黑暗,而夙緣則坐在窗前,抬著頭,等待著皎潔的明月,滿臉幸福。

皇宮太大,大的找不到東南西北。兩個人在假山堆裏繞來繞去,也沒有繞出去,走了半個時辰,最終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你不是說你記得出去的路嗎?咋走了半個時辰又回到原地了?”秦豫對著衰尾道長一陣埋怨。

“見鬼了!我白天的時候明明記得從這裏可以出去的,咋走來走去,都出不去呢?肯定是因為天太黑了,所以我們有一條路走錯了。稍後轉彎的時候,先前是左轉,馬上我們右轉。”衰尾道長思索道。

一個個白天不大的假山,此刻就好像山門,牢牢地阻擋了兩人前進的道路。右轉之後,兩人卻又回到了原點。

“又走錯了。我真服了你了!真的,我誰都不服,就服你。”秦豫不再壓抑著聲音,深深的埋怨道。

“你們兩個還真是等不及啊!就這麽迫不及待?”劉燁到了,兩個人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向著劉燁走去。

“咋這麽遲啊?讓我好等。”衰尾道長對劉燁發起了牢騷,將心中的不滿一股腦兒地訴說出來。

“剛剛我父皇在和我商量一些事。才把他送走,我就來這裏找你們了!沒想到你們都已經離開了,所以就快速地趕過來找你們,沒想到你們還在這裏。”劉燁笑著說道。

“有沒有驚動我妹妹?”秦豫急切地問道。

“男人的事情,怎麽能夠讓女人知道呢?放心,我很小心的。”劉燁點頭說道。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早去早回。”衰尾道長在一旁催促道。

黑夜沒有讓世界陷入安寧中,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販夫走卒,依舊在努力地叫賣著,各種美味在空氣中散播著撩人腸胃的香氣,各種新鮮特別的飾物弄得衰尾道長應接不暇。

今日,衰尾道長終於脫下了一身黃色的道士長袍,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的中年服裝,不得不說,衰尾道長確實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韻味。

鳳仙樓,武國都城有名有地的妓院,有人說相當於半個朝廷,沒人敢惹,也沒人願意去惹。

“公子,過來玩玩嘛。”

不遠處,那麻人皮膚的鶯聲燕語此起彼伏,有的人抵不住誘惑,在半推半就中便走了進去,有的人視如毒蠍,遠遠地躲開了。

“這不是妓院嗎?難道就在這裏麵喝花酒?”衰尾道長驚訝不已。

“沒錯啊!不然你以為在哪裏喝花酒啊?”劉燁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衰尾道長,真的沒有想到還有男人不知道花酒的。

秦豫則在想象著隨便去一家酒樓,叫店家來花酒的尷尬局麵,如果不是劉燁找到了他們,這就不是想象中的事情了!秦豫和衰尾道長也確實打算這麽做。

“走吧?難道你成為了道士,就不是男人了?”劉燁盯著衰尾道長的下跨,疑惑地問道。

“怎麽不是男人?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男人。去就去,誰怕誰?!”衰尾道長不等他們,昂首闊步地向著鳳仙樓走去了。

“你呢?去不?”劉燁望向秦豫。

“去啊!為什麽不去?長這麽大,還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秦豫笑著說道。

劉燁搖了搖頭,笑著,也沒有說話。

當秦豫和劉燁走近時,衰尾道長正好被三個身材惹火的女子,拖著進去。

“劉公子,好久都沒有來看奴家了,恐怕都忘記奴家了吧?”嗲聲嗲氣的,話語中,透著露骨的風情。

烏雲疊髩,粉黛盈腮,意態幽花秀麗,肌膚嫩玉生香。半透明的衣衫遮不住風情萬種,美兮兮的眼睛藏不住媚態叢生,看著她,都覺得氣血沸騰,秦豫不得不運功,抵住心中的。

“小乖乖,我怎麽可能忘記你呢?這麽久不見,是不是忘了我?有沒有想我啊?”劉燁說著,用手在女子的瓊鼻輕輕一點。

“哪有?哪有?都把奴家想死了,你看奴家都瘦了。”女子細聲碎語地說著,勾的劉燁**焚燒。

“那今晚,我就好好的補養一下你。”劉燁甜甜的說道,雙手在女子的蠻腰上揉捏著,時不時地在翹臀上捏一捏。

“這位公子是?”在和劉燁一番打情罵俏之後,女子終於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秦豫。

“哦,這是秦公子。是我的貴客,找個漂亮的,給我好生伺候著,如果他玩的不爽,那你們就慘了哦!”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的,劉燁在“玩”字上加重了音調,還帶著奸笑。

“放心放心。我一定讓媽媽給他選一個漂亮的,而且功夫不錯的女子。保管他回味無窮。”笑的很邪,說的很嗲,女子一雙媚眼盯著秦豫。

真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進入之後,人情在這裏糜爛,空氣中彌散著一股人類最原始的氣息。

“你們可算來了!真是憋死我了!”看到秦豫和劉燁,衰尾道長掙脫了那些瘋狂的女人,跑到了他們麵前,氣喘籲籲的。

“可爽?是不是從來沒有嚐試過?”劉燁笑著說道。

“爽,隻是這個女人真是粘人,也累人。”衰尾道長享受地說道。

“哎呀……我們的貴客來了啊!歡迎歡迎。”老鴇來了,滿臉的贅肉,體型也臃腫,和這個地方真是不和諧。

“給我們一間上好的房間,背上上好的酒菜,找兩個漂亮一點的女子。我今天請客。”劉燁流利地說著,很顯然經常來。

“好嘞。二孫子,帶他們上去。”老鴇眉開眼笑地說道。

大魚大肉,葷素相容,而且更多都是補精養氣的上好藥材。這既是一桌上好的佳肴,也是一桌珍貴的藥膳。

劉燁的身邊,是彩媛口中的芯巧,而秦豫的身邊則是麵帶羞澀的琴芝,衰尾道長的身邊是奔放的珍霞。三個女人,三種風情,惹得三個男人全身火氣騰騰,如果秦豫不是運起真氣,早已經融化在溫柔鄉中。

“客官,喝呀。再喝一杯。奴家喂您。”珍霞端起酒杯,湊到了衰尾道長的唇邊,隨後他一飲而盡。

“公子,奴家也敬您。”琴芝紅著臉,端起手中的杯子,送到了秦豫的嘴邊,而另一隻手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你放著,要喝我自己來!不敢勞煩。”秦豫的臉也紅的像柿子,火燙。

“哎……秦兄,別這麽保守嗎?來這裏,就應該拿出男人的雄風,盡情的享受。像你這樣,怎麽能夠嚐出其中的妙處呢?”劉燁在一旁指手畫腳地說著。

“就是就是!來了嘛,就的好好享受。真爽。”衰尾道長也在一旁東歪西倒地附和著。

“客官,我再敬你。”珍霞再度端起杯子伸到了衰尾道長的唇邊,他又一飲而盡,而且越來越興奮。珍霞的另一隻手,在不住不覺間,撫摸著衰尾道長敏感的地方。

喝得差不多了,珍霞帶著酩酊大醉的衰尾道長走到了另一間房間,芯巧攙著意興闌珊的劉燁進到了花香之地。

房間裏,衰尾道長和珍霞,**,似水如魚,彌散著原始氣息;劉燁和芯巧,紗帳之中,香焚蘭麝,衾展鮫綃,寬衣解帶,並肩疊股,飲酒調笑;唯獨秦豫無動於衷,弄得琴芝不知所措。

“公子,讓奴家伺候公子安歇吧。”憋了好久,琴芝鼓足了勇氣說道。

“你困了?”秦豫轉臉問道,滿臉的笑意,也沒有一點醉意。

“我……我……”琴芝憋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來,最後隻好低下了頭。

“困了,就去睡覺吧!我坐坐,喝喝酒,就可以了!”秦豫無所謂地說道。

最終琴芝沒有去睡覺,而是陪著秦豫坐在這裏喝酒嗎,喝多了,困了,也睡在了秦豫的肩上,滿臉的笑容,也許夢中,她遇到了開心的事。

秦豫抱起琴芝,將她放到了**。

不得不說,琴芝真的是一位美人。俏麗臉頰,似蘭麝吐香,透著一股清純的美。柳葉彎眉,高挑瓊鼻,櫻桃小口,五官勻稱。細長身材,凹凸有致,每一處都透著迷人的姿態。

“唉……可惜了這麽一個美人啊!”秦豫歎聲說道。

“公子,您輕點。奴家痛。”夢中的她,喃喃自語。

一夜的風花雪月,一夜的挫骨,等到雞鳴天下之時,衰尾道長的一聲尖叫,讓平靜地鳳仙樓炸開了鍋。

“我……我……我**了!”衰尾道長跑到了秦豫麵前哭訴著,麵紅耳赤。

“衣服弄好。”秦豫提醒道,而衰尾道長這才注意到,自己沒了一點了。

成熟男人的,散發著另一番神秘的味道,特別是這第一次,讓珍霞麵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