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盤腿而坐,梅傲道:“現在我傳你九曲純陽心訣,你一定要牢牢記住,我說一遍你重複一遍,然後按照我說的做。”

我應允了一聲。

“九曲純陽第一重,心法。

四陽回首展乾坤,氣歸丹田落葉根。

麵北背南朝天盤,意隨兩掌運胸中。

意注丹田一陽動,左右回收對兩穴。

十指合什當胸作,真氣旋轉貫其中。

氣行任督小周天,溫養丹田一柱香。

快慢合乎三十六,九曲純陽一重天。”

我聽著梅傲說著,跟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模仿著。

“四陽為首,則是需要一個陽氣重的地方,乾為天,坤為地,氣歸丹田,落地生根,麵北而坐,五心朝天,靜心絕慮,意守丹田,到一陽初動之時,雙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引丹田之氣沿督脈上行,任脈下歸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待有抗寒之功時可修第二重。記住了嗎?”

隨著梅傲的話,慢慢的感受了一遍,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時,身子是熱的。

“不錯不錯,果然機具天賦,我先教你心法,你悟性很高,我便不講解給你聽了,隻要記住心法便可。”

閉著眼睛,一直在聽梅傲說著,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我的記憶力超好,每當他說完一重心法後,好像這心法,就印在了我的腦子裏一樣。

“九曲九重九陽天,上下左右純陽氣。

純陽至陽不在陽,陰陽相踏陽不為。

天地玄黃至罡氣,無為靜流無為極。”

梅傲的聲音停止,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道:“師父,我全記下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過來。”梅傲說著,我起身走了過去,突然梅傲再次將我舉了起來,我的身子徑直的在他的頭頂,隨後身子快速旋轉,梅傲的雙手撐著我的雙臂,旋轉的同時,我便感覺自己被強大的玄力吸住,無法動彈,至陽的熱流,竄入我的體內,遊走身體各個筋脈。

我驚訝的感受著,體內傳來的天翻地覆的變化,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傳功?我的身體不斷的接受者從梅傲體內傳來的熱流,充斥著我的筋脈。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之久,感覺著梅傲的雙手一鬆,我倒立著的身子歪了下來,落在地麵,穩住,身形,喘了口氣。

“師父,你剛才……”我正說著,梅傲打出手勢,道:“我時日不多了,為師想求你三件事,辦到辦不到,且看天意吧……咳咳……”

梅傲說著,咳嗽了幾下,嘴裏溢出鮮血。

“怎麽會這樣?”我急忙蹲下,扶著梅傲的身子。

搖了搖頭,梅傲原本隻有些黑的麵容,開始變的慘白:“本來我有純陽之氣,一個月進一次食,便可活著,現在,為師修煉七十年的純陽之氣,全傳給了你,一副皮囊,已油盡燈枯,咳咳……”

“師父,師父,我把你帶出去。”我說著,便要去取掛在牆上的刀,梅傲拽住了我,搖了搖頭道:“徒兒,為師一生隻遇到你這麽一個傳人,有三件事,為師要拜托你,第一:日後如遇到我錦衣衛教眾大難,務必出手相助一次。第二:九曲純陽功,乃至高至陽功法,就算失傳,也絕不能傳給心術不正之人。第三:有時間,替為師去一趟雲台山,雲湘庵,將這個錦囊,交給靜楚師太。”

我接過錦囊,裏麵裝的是一個形狀怪異的物體,我點了點頭道:“師父,我記下了。”

“咳咳咳……”梅傲又咳嗽了幾下吐了一大口血。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梅傲的狀態,他比我更清楚。

“人活一世,臨死之前,都有些遺憾,還好,還好,為師在耄耋之年,還能遇到傳人,不虧,不虧……你的毒,已經被純陽玄氣排除體外,日後非霸道刁鑽之毒,不會在對你有威脅,那柄九曲赤焰刀,是我最愛的刀,你拿去吧,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聽著,看著掛在牆上,冒著寒光的刀,心中一陣感概,回過頭,剛想說話,便看到梅傲耷拉著腦袋,我急忙道:“師父,師父……”

隨後用手指放在他的鼻息處,已經沒有呼吸了。

“昊……前輩他……”

“斷氣了,真是紅塵滾滾,世事難料,想我彭昊第一次拜師,便要麵臨生離死別。”我說著暗自搖了搖頭。

來到九曲純陽刀處,取下寶刀,感覺自己的全身,充滿了純陽玄力,此時,好像在我的腦海裏,就已經運用自如了一般,難道這就是傳功的效果?

將玄力注入刀內,刀身在夜明珠的亮光下,透著火焰般的光芒,刀身上的花紋,像極了火焰。

將四條鎖鏈斬斷,在滿是泥土的第上,用刀開始挖著坑。

一邊跟陳婉月說著話,一邊挖著,大約過了十分鍾,石門外傳來聲音:“昊哥,你在裏麵嗎?”

“藍澤?”我說著,石門被推開,一股風刮了進來。

“昊哥,找到你,真是太費勁了,你怎麽跑這兒來了,這怎麽有這麽多夜明珠?咦?這怎麽還有個人?”藍澤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藍澤的話,反問道:“她們幾個呢?”

“山頂的幾隻孤狼,被滅了,她

們在上麵,找了老半天了,聽著聲音,就是感覺近在咫尺,卻又找不到地方,飛了半天,才看到懸崖中間有個洞口。我們快上去吧,打死了幾隻孤狼,用不了多久,又會引來狼群。”

“你先把她們帶下來,這下麵安全,等我忙完,咱們就離開這兒……”

“好吧。”

半個小時後,在眾人的幫助下,刻好了石碑,立在梅傲的墓前。

石碑上刻著:恩師,九曲狂刀,梅傲之墓。

外麵的夜明珠,也被藍澤拿到了石門裏麵,九曲赤陽刀,也被我一同與梅傲埋在了一起,刀對於一個用刀的人來說,就是戰友,一輩子的兄弟。

對於梅傲,雖然相處時間很少,雖然是什麽邪派中人,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敬佩,不為別的,僅為一句諾言,即便是邪,那也是真小人。再者說了,一個連功法都囑咐,不要傳給心術不正之人,這說明什麽,說明,功法本事沒有正邪,用的人邪了,功法,自然也成了旁門左道。

磕了三個頭,站起身道:“師父,你說的,我會做到,安心上路把。”

說完,眾人也深深的鞠了一躬,離開山洞,關上了石門,站在山洞外的平台上,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峽穀中,寒風凜冽,吹在我的臉頰,卻感覺一陣的舒爽。

陳婉月已經給幾人講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好像看出了我心情不怎麽好,都沒有選擇說話。

“走吧,我沒事,人死不能複生,我們該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了。”

………………

三天後,棗莊防線指揮部。

一個月的與世隔絕,我才知道,外麵也同樣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

京蘇線,原本被控製住的普通喪屍,現在也出現了許多異能喪屍,而且這些異能喪屍,在得到的數據顯示,明顯強了不少。有個別的甚至到了靈丹初期。

在京市周圍的最初三道防線,許州從微山湖,已經撤到了棗莊。

而羊州也已經淪陷,原本京市的七八百萬人口,最起碼有二三百萬的異能喪屍,以及數量龐大的異能生物,分布在各個區域,華夏,江南淪陷了近四分之一。

我看著各種數據,心裏不怒反而比任何時候都鎮定道:“是時候還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