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大家都有些沉默不語,正在這時,舒迢說道:“既然糧食不夠,我倒有一個辦法,目前糧食的來源主要有三種:中央供給、自我生產、外出搜索,既然前兩種方法不能解決糧食問題,我建議成立特別行動大隊,專門負責到淪陷區收集糧食,淪陷區庫存的大部分糧食都完好無損,隻要把它們拿到手,我們幾個月的食物問題都能解決掉。”

“舒特派員,你能說的具體一點嗎?”蔡台問道。

“例如離愉海最近的忘海鎮就有一家大米生產廠,裏麵庫存大量的大米,現在應該還沒變質,出動兵力將這些全搬回來,這樣就可以緩解糧食問題。”舒迢笑著說。

“什麽。”與會的人都張大了嘴,這可是大膽的想法,要知道忘海鎮糧庫的大米儲量豐富,要想將那裏的大米都搬回來,非出動大量的兵力不可,可是以前派到那兒偵察的小股部隊全都有去無回,那裏肯定潛伏著什麽危險,估計派去的部隊會損失慘重,這對想保存自己勢力的三人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這不可能,我的部隊兵力不足,還肩負著保衛基地的任務,抽不出人手

。”霍爾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他一直把一九四團看成自己的財產,如果把隊伍打光了,他拿什麽跟那兩個家夥叫板,再這樣下去他就會被排擠出基地領導層了。

“我反對。”魏化氣急敗壞地喊道:“現在難民區這幫盲流又在蠢蠢欲動,他們不滿足基地現在的食物供應標準,幾次想要衝進農業區奪取糧食,昨天就爆了一場大型的哄搶活動,有三名民兵受了重傷,你難道沒聽說嗎?”

這些都是表麵理由,魏化非常清楚,忘海鎮是安華基地的一部分,到那去誰的部隊最合適,十有**是他的民兵,他可不想幹這種自損實力的事,更重要的是把糧食運回來的話,他那些囤積的糧食豈不是就不能高價賣出了。

“基地內治安的確需要人手維持,這些難民昨天暴亂後,情緒都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爆第二次騷亂,治安都這麽亂了還要抽調人手。”蔡台也高聲喊道,這麽大規模的行動派出的兵力肯定不少,那兩個家夥都不出手,難道讓他出頭。

“這件事我調查過了。”舒迢冷冷地說道:“準確的數字是民兵重傷3人,而那幫難民則有三人致死,十五人受傷,致死的三個全是被槍擊致死的,開槍的正是你手下的民兵,這件事影響非常壞。”

“這幫難民妄圖搶劫救濟站的糧食,他們打傷了民兵,還奪取他們的槍支,我手下的民兵是被迫進行的自衛。”魏化辯解道。

“那些難民區的人之所以想要搶糧食,這是由於舒主任你降到了低保糧食供應標準,引起難民的憤怒吧。一天隻有一碗粥,這個標準實在太低,恐怕誰都會餓得受不了吧,也難怪這群難民反抗。”舒迢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說道。

“舒大特派員,你剛來這個基地,恐怕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這個標準是我和魏主任聯合商量過的,基地中資源有限,每個人都必須進行勞動,沒有勞動得到的糧食自然很少。”蔡台陰陽怪氣地說道。

“可是你們提供的工作機會並不多,據我所知,有三分之一的難民根本找不到工作,國家號召我們這些做領導團結所有的群眾,共同抵抗這場災難,你們的態度根本就不對,隻要有足夠的糧食供應,難民們就不會鬧事了。”

“舒特派員,國家也有很多情況不了解,現在不提供物資供應,讓我們靠什麽麵對這場災難,至於出動兵力這件大事咱們幾個沒權利在這裏決定,這是拿基地數萬人的生命玩火,必須上報省委,讓上峰決定

。”魏化冷冷地說。

“既然你們這麽堅持,我對上報省委也沒有意見,並且鑒於農業區的民兵團在這次暴亂中的不恰當表現,我提議這次行動由農業區出人,工業區提供汽車和燃油,駐軍區提供彈藥,共同完成這項任務。”舒迢似乎有些胸有成竹,說話還是那麽不緊不慢。

事關各家的利益,這些官僚們工作的效率就非常快,一麵通過正式途徑向省委匯報會議的提議和分歧,一麵這三人又通過各自的靠山在省委裏運作,企圖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三個小時後,省委的回文傳真就下來了,但內容讓眾人都有些詫異,先對舒迢的這次提議表示了讚賞和鼓勵,支持愉海基地這麽做,但是第一次行動作為試點,動用兵力一定要控製在小規模內,並且考慮到愉海基地的治安和防守問題,次行動中應以正規部隊和民兵相互配合完成任務,武警部隊仍留下維護治安。後續行動等待第一次行動結果再行批複。

“嘿嘿。”蔡台如釋重負,自己在省委的靠山起作用了,把自己擺脫出這片泥潭,魏化則是滿臉的憤憤不平,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摔門而去。霍爾上校的臉則是陰晴不定,顯示出他正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舒迢的臉上還是那萬年不變的微笑,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隻是眾人沒有注意到,他的右眼角下隱隱露出一個細小的白色斑點。

……

嘎吱一聲,禁閉室的門被緩緩打開了,生鏽的金屬摩擦出難聽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刺耳。明媚的陽光照進這間陰暗的小屋,將最裏麵那個蒙著頭悠然大睡的年輕人籠罩住。

“幹什麽啊,這麽早打擾人家,還讓不讓睡覺了,就是犯人也有休息的權利,等我睡夠了再槍斃我吧。”睡覺的人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說話的正是蕭燃,這副悠閑樣,好像一點也沒有身為犯人的覺悟。那天他以為自己沒事了,沒想到回去以後還是被一幫警察堵在帳篷裏了,說是讓他去派出所協助調查。原因是那個許三變成了白癡,而那個關義被自己刀子劃傷也變成了瘋子,事鬧得也不小,可他們無論怎麽審蕭燃也審不出個頭緒來,蕭燃連碰都沒碰過那個許三,至於關義,已經證實他中的毒是自己刀子上的。可他們又不肯輕易放走這個嫌疑犯,就一直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