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把杯子放在水龍頭下,擰開開關,一股粘稠的紅色**流了出來。

“怎麽回事,有水鏽了嗎?”王光皺著眉頭將茶杯抬起來查看,頓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杯子中那散著恐怖光澤的赤紅色**那裏是水,分明是一杯新鮮出爐的人血。

“咣鐺”王光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張大了嘴巴,睜大了眼睛,過了好半天才出啊的一聲慘叫。

“救命了,殺人啦!”王光扯著沙啞的嗓子拚命地喊著,隨著他那女裏女氣的聲音迅傳遍了整個醫院,他的心裏才稍稍感覺安全了一點。可他這種安全感並沒有持續太久,一種新的,更加可怕的恐懼,緊接著像一盆涼水澆頭一樣將他從頭到腳變成了透心涼。

沒有任何人響應他,整個醫院就好像一座處在地底深處的死亡墳墓,除了他自己回蕩在走廊裏的尖叫聲和大門被風吹動出吱呀聲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糟糕,仇家來了。”王光第一反應就是蕭燃等仇家前來尋仇了,這兩年他幹得壞事不少,得罪的人也多,說不定趁他現在失勢,像蕭燃這種狠角色就前來尋仇了

王光跌跌撞撞的向外麵跑著,因為恐懼死亡而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使得他根本無法保持平穩的腳步,幾乎是走幾步就摔幾步,他記得在樓梯附近的掛號處魏化也安排了人,隻要跑得有人的地方,一切就都好說。

這回他的運氣不錯,掛號處的那張大桌子上似乎有人趴在那裏打瞌睡,王光連跑帶顛地奔著那張桌子就去了,可是在距離一兩米的地方,他隻覺得腳下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一個狗啃屎就摔倒了。

摔得灰頭土臉的王光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掙紮著爬起來靠近那張桌子,那個熟睡人的臉也基本看清了。

“是你,錢彬。”王光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看見了他感覺安全了許多,錢彬早年當過特種兵,因殺人而變成了通緝犯四處流竄,後來被魏化收留做了貼身保鏢。他這人天生神力,又練有一身好拳腳,在部隊裏還學了一手百步穿楊的槍法,有他在,自己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隻不過現在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看起來毫無表情,似乎睡得很死。

“老錢,醒醒啊,有人想殺我。”王光連滾帶爬地想要尋求錢彬的庇護,可當他的胖手碰到錢彬的肩膀時才感到有些不對,錢彬的身體順勢歪歪地倒在他的懷裏,而且他感覺這具健壯的身體似乎輕了許多。

“啊!”王光再次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錢彬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且是一個被活活扯斷下半身的死人,趴在桌子上的僅僅是他的下半身,從他腹腔內掉落出來的各種髒器與腸子長長拖到了桌子底下,而從腰部往下的染血下半身被隨意丟在桌子前麵,剛才拌倒王光的,正是錢彬那兩條血淋淋的長腿。

王光平時雖然也見過死人,但從未見過死得這麽慘的,他被嚇得魂飛魄散,全身毛骨悚然,忙不迭地將錢彬的半截屍身狠狠地扔了出去,屍身砸到對麵的牆上後緩緩滑落,在白色的牆壁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嘎吱!”

王光身後的兩扇標注病房區的大門被打開了,如驚弓之鳥的王光反射性地回過頭來,他看到一個健壯的大漢步履蹣跚地向他走來。

“趙鵬!”王光失聲叫出來,這個也是魏化收留的一個狠角色,是個流竄犯,身手也相當了得,可是這個昔日生龍活虎的大漢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從壓著腹部的右手掌中不斷滴滴答答地流下粘稠的血液,臉上的表情驚恐無比,他上氣不接下氣向王光伸出另一隻染血的手掌

“王……王……副團長,救……救……我。”趙鵬嘴中吐出含糊不清的話語,他在距離王光幾米遠的地方撲通一聲摔倒,但他還拖著受傷的身軀頑強地向王光爬去,身軀在地上拖出一條殷紅的血痕。

“不要靠近我。”王光早就嚇得失了魂,癱軟在地上,一股濕熱的**正順著他的襠部向褲腿蔓延,他不停蹬著雙腿,不讓趙鵬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他。

正在這時,一道長長的黑影從房門後麵度極快地靠近了趙鵬,王光隻聽見“滋拉拉”一聲脆響,就好像用什麽工具活生生在**上挖了一個般的聲音,濕潤而又沉重,讓人渾身的汗毛根根豎立,王光竟然看見從趙鵬張大的嘴中伸出一根肌肉糾結的觸手,繩索一般的觸手就像一條什麽都什麽都看不見蛇一般四處晃蕩,血液濺得到處都是,王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凍僵了,癱坐在那裏傻傻地看著這一切。

趙鵬張大了嘴想要叫出聲來,可是他的舌頭已經被觸手洞穿了,說不出話來,那條肉質的觸手從他嘴中出來,在他的臉上纏繞了兩圈後,便拖著他向黑呼呼的房間深處拉去。

趙鵬雖然喊不出來,但他用盡全身氣力拚命掙紮著,人類的求生意誌此刻被揮到極致,他用雙手死死扣住木門,可是仍然不能阻止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向後移去,王光看到趙鵬的十根手指被一絲一絲拉扯磨爛,指甲殼慢慢地被刮翻過來,門上拖出十道長長的血色指印,最終還是被拖倒那扇門後。

門後出來了嗷的一聲叫聲,就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出來的瀕死嗥叫,伴隨著還有一陣骨頭被攪碎的聲音久久回蕩不絕。

王光畢竟是經過世麵的人,在這種情況他竟然還沒有被嚇瘋,反而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掙紮著向樓下跑去,可惜走廊裏的燈光實在是太暗,他腳下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前一跌,如皮球一樣咕嚕嚕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等王光從地上爬起來時已經滿臉都是血,他的門牙跌掉了兩顆,臉上的血就是從那流出來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更要命的是那隻受傷的手更是鑽心的疼,這讓他幾乎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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