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鄭震將一疊文件交給她,又說:“這是一個叫小德的基本資料,你待會替我去警局把他領出來。”

“小事一件,你交給我去辦就行了。”

“這個叫小德的孩子很棘手,你得小心應付他。”鄭震抓起西裝,走到門邊回頭又交代:“還有,他雖然是個年僅十歲的小孩,不過對我而言卻是十足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替我把他帶來事務所見我。”

“為什麽?”她不明所以。

“你先別管,照著我的話去做就對了。”關上辦公室門前,鄭震回頭又叮寧了一聲:“記著,把他帶回來。”

這才放心地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鬱雯心裏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堂堂一個大律師,竟然會如此重視一個年僅十歲的當事人,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來不及多想,她連忙趁著鄭震去處理自己的家務事時,離開他的事務所,以免待會兒他反悔回來,她恐怕就真的‘名節不保’了。

鬱雯將車子停妥後,快步走進警局。

“我是小德的委托律師助理鬱雯,我要來領小德出去。”她亮出證件,說明來意。

“小德的委托律師助理?這小鬼才十歲,出生在單親家庭,又是個慣竊,他會請得起大律師?”警察有些疑惑。

“小德出生在單親家庭,又是個慣竊?”鬱雯有些無法相信。

“你不知道嗎?他媽媽是個出了名的交際花,聽說她不僅離過一次婚,還曾當過某個有錢人的情婦,甚至還替對方生了兩個兒子,就是小德和他哥哥。

“沒想到,這女人被對方老婆告到法院,這女人氣得要鬧自殺,結果弄假成真,在小德三歲的時候就死了,留下兩個兒子,一直沒辦法認助歸宗,隻好托給她的前夫照顧。”其中一名警察搖頭歎道。

另一名警察接著又說:“可是,這女人的前夫是個玩命的賽車手,在替她養了兒子後多主,就出車禍死了,現在隻剩他們兄弟倆相依為命。偏偏他哥哥也素行不良,常常跟一些地痞流氓打架,進出少年看護所很多次,也是我們警局的常用客。”

聞言,鬱雯感到有驚詫,沒想到小德和他哥哥年紀輕輕就被社會遺棄,更被自己放棄。到處作奸犯科。成為派出所的常客。

哎,難道這個社會真的病了?

就在鬱雯沉思時,警察已經帶著一名男孩來到她麵前。

“鬱雯小姐,他就是小德。”

第二聯盟國的易卜拉欣國王,比預期早到了兩天。

而且到達的時間是深夜。

C軍區已經在機場準備就緒,確保易卜拉欣國王安全抵達。

現年六十多歲的易卜拉欣國王,雖然頭發斑白,卻是神彩奕奕,眼眸裏閃爍著極其睿智的光。

下機時,易卜拉欣跟易雲睿對上的那一眼,兩人都清楚對方最逼切的問題。

但兩人都心照不宣。

人多嘴雜的,當然是要找個絕對隱蔽的地方說話。

到雲凝居路上,除了適當的客套話外,兩人幾乎全程無語。

跟在易卜拉欣身邊的是莫離。

易卜拉欣也就隻帶著莫離這麽一個親信。

抵達雲凝居後,兩人徑直到達貴賓會議室,一進場,防禦係統開始啟動。

夏凝端來剛煮好的咖啡,看到夏凝的那一刻,易卜拉欣臉色微微一變。

易卜拉欣的表情全數落到易雲睿眼底,看來易卜拉欣的確是見過戴思君。

“咖啡不錯。”易卜拉欣開了口,語氣雖然平淡,卻凝著無上的皇權。

上位者,就算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讓人感覺無比的威嚴。

“謝謝,國王陛下。”夏凝很有禮貌的答謝。

易卜拉欣看了夏凝一眼,然後將視線轉向易雲睿:“杜勒呢?”

果然是愛子心切,這第三句的就直奔主題。

“很抱歉讓國王陛下等了這麽久,王儲杜勒現在情況穩定,卻還在昏迷狀態。”

“一個月了,還沒醒過來?”

“是的,易某已經盡力去醫治,身體情況恢複著,但腦部嚴重受損,隻能讓身體機能慢慢修複。”

易卜拉欣頓了頓:“有幾分把握能恢複正常人的狀態?”

“要等。”

兩個字,讓易卜拉欣臉色微微一黯:“為什麽要出現這樣的事?那個叫沙耶的女人找到了沒?”

“沒有。”

“那這就是你易雲睿一個月後交給我的答複?”易卜拉欣臉上凝著一抹慍怒。

這個男人在第二聯盟國裏讓無數人聞風喪膽,但在中國這裏,C軍區地域,易雲睿臉色絲毫不變:“是,這就是我給國王的答案。”

想不到易雲睿答得如此篤定,易卜拉欣愕然了好幾秒,語氣微微的軟了下來:“那沙耶什麽時候能找到?”

“不好意思國王陛下,過個問題恕無法回答。”

“什麽意思?”

“如果國王陛下要徹查這件事情,必須要先對我方領導進行交涉,上級命令下來,易某自然會去辦事。”

“我兒是在中國出事的!易首長,而且是在你的轄區出事,這責任是不是應該全部歸咎於你?”

“不是我讓王儲來中國的。故此王儲到來時,我方沒有一絲準備和安排。再者王儲到來時,我已經向王儲說明一切注意事項。王儲還是私自離開易某的住所,對於王儲,易某沒有任何權力限製他的行動。所以他出事,我方雖然有責任,卻不是主要責任。”

“你這樣說,是為自己推脫?”

“如果是為推脫的話,找到王儲後第一時間我就會通知國王陛下。我也不會再向國王陛下申請這十天時間。”

易卜拉欣緩了緩:“是在哪裏找到我兒的?”

“一個地下賭莊。”說是地下賭莊,實際上就是‘不明物體’處理工廠,要是他的人來遲半小時,杜勒絕對是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易卜拉欣默然不語,他在思考著易雲睿所說的話。

“當時國王陛下委派了大王子負責王儲的事,那時二王子已經在中國。易某不清楚第二聯盟國王室成員之間的關係如何,隻能先將事件隱瞞。以保證大王子的安全問題。”

“這是你應該做的。”易卜拉欣冷聲說著。

易卜拉欣的語氣態度,夏凝是極不讚同的,她想開口,卻礙於易卜拉欣的身份,隻得先忍氣吞聲。

易雲睿不怒反笑:“既然如此,等會易某將王儲交回陛下後,第二聯盟國的事,與易某再無任何關係。”

“不,”易卜拉欣語氣一壓:“沙耶的事還沒解決。那個女人一天不抓回來,易雲睿,你一天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易雲睿頓了頓:“這事情,國王陛下可以委派莫先生與我方協調處理……”

“當時你接觸了我兒,卻沒有保證我兒安全,易雲睿,你有罪!你就必須要為此贖罪!”

“國王陛下!”不等易雲睿開口,夏凝終於忍不住了:“我丈夫已經將話說得非常清楚,一切得依程序辦事。我們也理解國王陛下愛子心切,問題我丈夫是屬於中,國,政,府的,他沒有任何義務為你做事!”

鬱雯回神,定睛一看,隻見小德稚幼俊挺的臉龐上盡是傷痕,有舊痕也有新傷。除此之外,他雙眼澄澈,渾身散發著一股幼稚的機靈和叛逆。

不過說也奇怪,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小德,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與好感。

“你就是小德?”鬱雯彎下身子問他。

“嗯。”小德低應,長長眼睫毛下的一雙明眸有著超齡的犀利。

“那就好。”說著,她伸出手要牽他:“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哥哥會來帶我,不用你雞婆!”小德別開臉,根本不領情。

“我雞婆?”鬱雯為之氣結,她板起臉,正色地說:“你哥哥要真的會來帶你,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沒出現,更不會放任你不管,讓你到處去偷竊。”

“事情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小德的雙眸迸射出反抗的光芒。

“那你告訴我,你哥哥為何要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這……”小德一時說不出話來,但在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樂走來時,眼睛都亮了起來,開心地低喊一聲:“哥!”

鬱雯來不及抬頭看清來人,就見一個巴掌又疾又準地朝小德臉上呼了下來。

“啊!”小德低呼一聲,跌坐在地上。

事出突然,鬱雯先是一陣錯愕,繼而回神扶起小德:“小德,你沒事吧?”

小德愧疚地低垂著頭,搖搖頭。

接著,她抬起頭就要質問對方:“喂,小德年紀還小,你怎麽可以動手打他?小心我告你……是……是你?南宮熾?”隻見對方從容地拿下安全帽,映入她眼簾的正是南宮熾那張俊秀冰冷的臉孔。

沒有理會她,南宮熾隻是繼續對著小德怒吼著:“可惡,我要你好好地讀書,你竟然當起小偷來?!”

“哥,我也不想偷東西,可是我……我實在太餓了,正好在便利商店裏看到有人在掏錢,我,我才會搶走他手裏的皮包……我下次不敢了。”小德稚幼的臉上盡是愧色。

“小德……”鬱雯慈祥著小德小小的臉龐,心裏突地湧起一絲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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