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督帥永遠都能看中隱藏在後的事實,溫先生輕咳了一聲:“誰不想多賺點錢呢?有些人發戰爭財,有些人喜歡挺而走險。理事會的領導層想大家安安穩穩的,所謂穩中才能求勝,暫時來說還是別打仗的好。”

“暫時別打仗,以後就能打了嗎?”

“起碼暫時不能打。”溫先生嘴裏溢著笑容,心裏是有點虛。對著太聰明的人,說什麽都露底。

夏凝笑了起來:“其實我們也不想動手的,那理事會的老大們去勸勸好嗎?”

溫先生站了起來,朝夏凝和易雲睿躬了躬身:“易督帥和夏公爵的意思溫某知道了,溫某會將意思準確轉達給我領導,還望督帥和太太等待溫某的消息。”

話完,溫先生轉身離開。

夏凝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她喝了一口牛奶:“古洛君是個有野心的男人,如果他真的想穩定下來,也不用這個年紀重出江湖。短短的一年間,不少大型企業被吞並,這個人不出手,出手就是哀鴻遍野。”

易雲睿輕握著妻子的手:“不用擔心,老公會保護好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凝反握丈夫的手,滿臉的緊張:“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我現在手上握著這麽厲害的資源,我不能隻是在一旁看!戴維斯集團在我手上,我怕會毀了它……”

“不會,”易雲睿很堅定的打斷:“戴維斯集團在誰的手上都不靠譜,在你手上最好。老婆大人你太小看自己了。”

“你是在哄我,”夏凝嘟了嘟唇:“它在我手上,隻會越來越凋零。我不是個商業精英,更沒有什麽聰明才智,我就隻會窩在你身邊,天天做一條米蟲而已。”

“哈哈哈!”易雲睿笑得一臉爽朗:“小傻瓜,這樣說吧,假如戴維斯集團落到了其它人手上,你想麵對著這麽大一個寶庫,其它人會做些什麽?”

“投資,發展,做些讓戴維斯集團更賺錢的事情。”

“戴維斯集團有多少資金,你是最清楚的,就算再發展也就隻是錦上添花而已。已經足夠了,落到別人手上,你說得對,肯定會打這個寶庫的主意,有些東西,滿月則盈,假設不成功,那就必定會虧錢。折騰來折騰去,到頭來寶庫會消失,就算不消失也會漸漸消失。多少以前的大家族發展到現在銷聲匿跡,都是錢惹的禍。”

夏凝細細的品著易雲睿這段話,慢慢的喝著咖啡。

看到妻子認真沉思的眼神,易雲睿一臉寵溺:“好好想想,想不通就問你老公,老公一直陪著你,一直會在這裏。”

夏凝心裏一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易雲睿:“我知道你話裏的意思,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我想戴維斯老公爵將財富留給我是正確的。我一定會做好我應該要做的事。”

“嗯,這就對了。”有時候過份聰明不是一件好事,妻子不是絕頂

聰明,卻是絕對的睿智,這世上聰明的人很多,睿智的很少,所以妻子永遠都會站在上位者的最高寶座上,俯仰眾生。

夏凝知道,無論她發生什麽事,丈夫都是誓死保護,丈夫的話蘊含的意義很深,但她卻能理解。

世間萬物可以達到永恒不變的,一個字:藏。藏之隱萬物,隻要不被發現,那就可以永久存在。

她的性格不爭,所以這個寶庫交到她手上,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守著,把寶庫守下來了,也就相當於守護了戴維斯家族。

至於她不在之後,子孫後代怎麽用它,那她也看不見了。

“老婆大人,”易雲睿帶著些許的慨歎:“正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你才是真正的隱世之才,能謀一席之地而不倒者,這才是大智。所以你不需要做別人,也不需要有什麽改變,做回自己就行。動手的事交給老公就好。”

丈夫對她的評價非常高,夏凝心裏甜滋滋的,問題這是她老公,說的話當然是挑著好聽的說。心裏高興一下就好了,千萬不能上頭飄起來。

在她心裏,家最重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最重要!

山本鬆平剛剛睡下,還沒來得及闔上眼睛,就聽到外麵有人這麽稟告,氣得臉上的胡子都要豎起來了。

“不見,讓他明天再來!”

“嗯?明天再來?”從窗邊傳來一聲調笑,山本鬆平轉臉,隻見藺赤帶著滿臉刺目的笑容,趴在窗邊,好心地指指牆上的時鍾:“山本先生,今兒已經是明天了。”

山本鬆平怒瞪向藺赤,沒好氣地道:“藺先生既知時間已晚,就別來擾人清夢?”

“哎呀,山本先生,我是為你擔憂啊,這雄獅在逃,不知所蹤,就像潛伏在暗處的一柄刀,隨時都可能落下來!”藺赤滿臉誠摯地看著他,一臉你都要死了,怎麽還睡得著的模樣!“你看你的人實在沒什麽防範之心,我都輕輕鬆鬆地闖了進來,若繼續疏於警惕,你怕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山本鬆平本來氣得肺部要炸,但藺赤確實言之有理。假設來人不是藺赤,而是千戶雄一,他眼下還能好端端活著?

這樣一想,山本鬆平的冷汗都要下來了,立刻穿衣起身,一邊當著藺赤的麵怒叱自己無能的手下,一邊命令他們分出一部分人手,不眠不休地搜尋千戶雄一的下落。

一刻鍾後,藺赤坐在了山本鬆平的書房中,悠閑地轉悠著順便摸摸他擺放在桌子上的大刀,摸著不過癮又拿起來比劃來比劃去,“山本先生,以前經常在電視機裏看到那麽東瀛人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切腹自盡,那是真的還是電視裏演的?你說這應該從哪個角度進去才能一下不痛苦呢?”

山本鬆平泡好茶端到他的座位前,“藺先生真是好問好學,這對我們來說多是起到警示作用,除非犯了很大的過錯,否則是不會切腹自盡的。”

“像山本鬆平這樣以下犯上、謀奪權利的行為在你們這裏夠不夠切腹自盡?”藺赤微笑著問道。

山本鬆平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冷著臉說道:“藺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把藺先生當朋友才陪你在這裏喝茶,可看藺先生的意思,似乎沒把我當做朋友看待,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話音一落,從角落裏衝出來數十個保鏢,將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藺赤對房間裏發生的一幕視若無睹,悠閑地坐在山本鬆平對麵,端起他泡的茶喝了一口,“味道不錯,雖然你泡茶的手藝不錯,可你這招待客人的排場有點兒大,幸好我膽子大,這要是膽子小點兒都要被你嚇死了。”

“藺赤,別忘了這裏可是我的地盤,這裏是東瀛,你以為你能在這裏囂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惹火了我,我不介意跟你同歸於盡,反正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山本鬆平惡狠狠地說道。

“威脅我?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藺赤冷笑一聲,手腕翻轉,一枚鋼針沒入了山本鬆平的手背直接貫穿將他的手釘在了桌子上。

山本鬆平疼得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慘白,而他身後的保鏢也是在發現他的異常之後才迅速往前移動了幾步,藺赤端起茶杯又品嚐了一口,冷冷地說道:“山本先生,如果我是你就聰明點兒,還能少吃點兒苦頭,就你養的這群飯桶能保護你?你覺得如果你死在了這裏,我出高價讓他們跟著我幹或者選擇死,他們會怎麽選擇?”

山本鬆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對上藺赤冰冷嗜血的眸子,第一次意識到麵前這個年輕人的危險,片刻後他就做出了決定,擺擺手讓後麵的人退了出去,然後忍痛拔出手背上的鋼針。

“你到底想怎麽樣?千戶雄一跑了我也很生氣,可你是跟我一起參加行動的,他的逃跑完全是意料之外,我現在已經派人出去找他了,一旦有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藺赤臉上這才浮現一絲笑容,“山本先生總算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了,是好事兒,如此我就不打擾山本先生休息了,好夢。”喝完茶,藺赤悠閑起身,直接從窗戶跳出去,身影轉眼消失在了夜幕中。

山本鬆平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藺赤,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你給我等著。”憤怒之下他早就忘記手掌受傷的事情,用力拍了下桌子,疼得慘叫一聲。

藺赤跑出去很遠聽到山本鬆平的慘叫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被藺赤刺激到了,山本鬆平這次做事情十分有效率,第二天下午六點多給藺赤發來了消息,說發現了千戶雄一的落腳點,並將位置發給了藺赤請求他出手幫忙,一起拿下千戶雄一。

藺赤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目光掃過逆閻跟少磯,“你們倆怎麽看?”

:。: